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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題還有什麼問題嗎?」
舒樂教的兩個班分別是十七班和十八班, 現在正早上第三節課, 十八班的物理課。
舒樂看了一眼台下都在微微埋著頭的學生們, 舒樂勾了勾唇,笑著問了一句很經典的話,「現在沒問題是不是代表都會了?」
底下有人看著她點了點頭,舒樂一隻手捏著筆,然後往自己另一隻的手掌上輕輕戳著筆頭,過了幾秒,下面還是很安靜,舒樂點頭說:「那就下一題, 不懂的下來問問同學或者來辦公室問我。」
下了課,舒樂剛在辦公室坐下,這時候手機在兜里振動了起來。
教室有攝像頭, 十七中嚴肅規定, 除非緊急情況,老師們上課不準接電話, 不得擾亂教學秩序和打亂教學流程,珍惜上課的每分每秒,可以開振動, 然後下課後回撥。
舒樂喝了口溫水, 拿起電話看了眼, 然後滑動接聽。
舒樂酒窩露了出來:「喂?」
「樂樂。」對方是個女生的聲音, 「晚上記得出來一起吃飯啊。」
舒樂看著手中的卷子, 等下還得去十七班講同樣的課程,她柔聲回復著:「記得記得,我還有一節課就放了。」
「我下午還有課。」對方說,「那晚上見。」
「好。」
掛斷電話,舒樂自己輕哼起了歌。
剛剛打電話的是謝欣寧,她是舒樂讀研的時候的同學兼室友,但畢業以後就沒見過了,因為舒樂一開始並沒有當老師,而謝欣寧去了亓城實驗中學當教師,一年半以後,也就是一個月前,舒樂才到了亓城十七中來。
不過來的時候比較匆忙準備也不夠充分,舒樂為了教學忙的焦頭爛額的,周末就只有一天不到,都沒多少精力出去只想休息,索性就跟謝欣寧說一個月後清明假的時候再見。
一個月,足以讓舒樂適應現在的工作節奏了。
上完最後一節課,舒樂腳步都輕鬆了許多。
清明假,是日前舒樂來十七中迎來的第一個三天長假。
學生平時被快節奏摺磨的夠嗆,同理老師也是,誰不想要周末就是兩天而不補課呢?
舒樂都來不及在學校的教師食堂吃飯了,而是直接先去了車庫,把自己的車開出來,出了校門。
因為不是班主任,所以不用早自習之前就得到,時間還算充裕,租房的時候地段離市中心不遠。
舒樂對於亓城還不熟,不過回去的路都走一個月了,這條道路熟悉了很多了。
先把車停進小區,舒樂又出來了,在對面街道買了午飯,她才重新進去。
但她還得取快遞,還在上課的時候快遞員發了她簡訊,告訴她東西放在小區的快遞接收點。
舒樂先去了七號樓的快遞點取了快遞,接著才回到自己公寓。
高跟鞋一脫,舒樂穿上拖鞋,先把手中的午飯放在茶几上,再取了把剪刀,把快遞的包裝剪開。
一層黑色的快遞袋之後,裡面就是一個透明袋,拆開后就是這次買的東西了。
不對,是上個月底買的了。
一本國外的雜誌,舒樂找了自己在新加坡的朋友幫忙購的,雜誌前陣子才出刊,從買到寄到現在,時間已經很快了。
而雜誌封面赫然就是李夢夢喜歡的祁斯喬,圖片上的祁斯喬五官精緻,表情傲然,眼神凌厲,有點顛覆平時給大家甜美的形象。
因為快遞的原因,紙張有一點皺,舒樂把翹起的邊角壓平。
舒樂嘴角微揚,把雜誌放在茶几上,站起來拿過手機,選了好看的角度,拍了張封面照片,然後登錄微博,點擊編輯。
七七入我心:【到了[圖片]】
若是李夢夢看見了舒樂的這個微博ID,有可能會驚訝出聲。
七七入我心是祁斯喬粉絲,是個不折不扣的技術粉,也是喬粉圈裡現在的大粉之一。
去洗個手的時間,剛剛這條微博評論近一百了,基本上都在說她們還沒有拿到雜誌之類的話。
因為這本雜誌是國外的,國內沒有售貨渠道,很多粉絲都是找代購的,速度會慢一些。
舒樂拆開筷子,回復了幾個評論就把手機放一邊了。
吃完飯,舒樂扯過紙巾擦了擦嘴,把飯盒整理好扔進垃圾桶,站起來走回卧室。
租的是單人公寓,七十平米,一室一廳一衛一廚,傢具齊全,什麼也沒少。
換上睡衣,舒樂拉開被子躺了進去。
眼罩在一邊,舒樂先把它戴在額頭上,固著頭髮,隨後曲著腿回復剛收到的微信消息。
是她加的一個粉絲朋友,舒樂稱她為輕輕,而舒樂因為微博名的原因,一直被別人叫做77。
輕輕:【77,你去接機嗎?】
祁斯喬明天電影宣傳,今天晚上的航班到達亓城,很多粉絲都要去機場接機。
舒樂:【不去】
不管晚上要不要跟謝欣寧見面,舒樂都不會去。
輕輕:【那明天會去嗎?】
舒樂:【會。】
輕輕:【okok,到時候從合照里把你揪出來。】
亓城不是第一站路演,而祁斯喬在每場路演的尾聲,都會跟現場的觀眾合照,然後等全部結束以後發微博宣傳電影。
舒樂笑了笑,把眼罩往上翻了一些,打字:【加油。】
七七入我心是兩年前她重新註冊的微博賬號,彼時祁斯喬剛靠一部劇的古裝劇女二號大火,朝夕間粉絲成倍地增長著。而她從沒加任何粉絲群,也不會在微博爆照,除了個別聊的熟的知道她一些信息以外,其他粉絲都不知道她多大年紀多高多矮多胖多瘦。
簡而言之,七七入我心在飯圈裡是個很注重個人隱私的人,也很神秘,就連輕輕都沒有見過她的照片,語音也沒聽過。
舒樂回復她加油,也是一種調侃。
把手機定了鬧鐘,舒樂將它放在一邊,隨後拉過被子好好躺下,又扯下眼罩,完整地蓋住眼睛。
她睡覺的時候,是不能有任何光亮的,有一點點光的話都會難以入睡,況且現在是白天,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戴眼罩。
曾經有個人就笑她,說她這是什麼毛病,然後把眼罩給她扯上去又蒙下來,見她眉目間有了些許不愉快就甜膩膩地喊她舒舒,等到舒樂啞然失笑的時候,就順勢捧著她的臉吻她。
很多次都是這樣,在舒樂生氣的邊緣試探。
舒樂想著這些,眨了眨眼睛,長睫在眼罩里劃了划,她輕抿著唇角,疲憊感襲來,沉沉地閉眼睡了過去。
跟謝欣寧的見面地點約在了咖啡廳,而咖啡廳在市中心那邊的一座天橋邊。
店裡裝潢溫暖,四周是深棕色的牆壁,牆上掛著一些油彩畫,正放著舒緩又悠揚的歌。
先是寒暄了一陣,訴說著這一年來各自的變化。
「樂樂,轉眼間我們已經二十六歲了。」謝欣寧攪著面前的咖啡,對著舒樂輕輕搖頭感嘆著。
「二十六歲怎麼了?」
眼前的謝欣寧比以前看起來好看一些,讀書的時候不太會打扮,現在臉上化著妝,穿的也女性了很多。
「我被我媽催婚了。」
舒樂哈哈笑了兩下,挑了挑眉,臉上儘是幸災樂禍:「阿姨說什麼了?」
「要我今年必須帶個男朋友回家。」謝欣寧癟了癟嘴,神色帶了些憂愁。
「有看中的對象嗎?」
「沒有。」
舒樂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有些苦,她嘴唇抿了一下,說:「其實開心就最好了,對象的話,熟人不好下手,生人又不好開口,都看緣分嘛。」
謝欣寧點頭:「就是這樣。」她看著舒樂問,「那樂樂你呢?」
「我?我怎麼?」
「家裡都沒有催你嗎?」
「沒有。」舒樂回答完就問,「對了,欣寧,明天你有約嗎?」
「沒有。」
「看電影嗎?」舒樂酒窩淺淺,「我請你看電影。」
謝欣寧當然是覺得可以的,反正她也確實沒什麼事。「好啊。」她問,「哪部電影 ?」
「今天上映的《時光深處》。」電影一般都會在周五的時候上映,這次也不例外。
「我知道這個,女主祁斯喬對吧?」
「嗯,是她。」
「你還喜歡她啊?」謝欣寧手撐著下巴,不可置信地道:「這都兩年了,還以為你早就脫粉了。」
還在讀研的時候,有一天朋友圈都刷屏了某部劇,謝欣寧都沒看,回了宿舍發現自己舍友正抱著平板看得起勁。
舒樂笑容明媚,輕輕拍了拍桌子,嘴裡抗議著:「我一直都很專情的好不好?」
「是是是,你專情,也不知道念著誰,認識你到現在一段戀愛都沒談。」
舒樂聞言笑著搖頭又捏了捏眼角,繼續跟她聊別的。
但記憶里那句話又冒了出來,讓舒樂心神不寧。
「舒樂,你可真薄情。」
思及到此,舒樂不可察覺地嘆口氣,垂下眼帘,端起手中的咖啡又喝了一口。
薄情嗎?也許吧。
尷尬什麼呢?緊張什麼呢?
舒樂喉嚨動了動,手也好像不知道該放在哪兒,眼睛也不知該看向何處了。
謝欣寧還在抓著她的手臂,食指重新指了個方向,然後腦袋趴在舒樂肩頭,「嘿嘿,運氣真、真好!」
她指的方向真是那個戴著口罩的女人的位置,舒樂暗自深吸一口氣,順著方向看去。
正撞上祁斯喬的看著她的眼神。
她眼神平靜,舒樂看不出別的。
舒樂以前不是沒想過重逢,人生數載,難道跟她分手了就真的不會再遇見了嗎?
肯定會再遇見的,比如再過幾個月她們的好朋友會結婚了,舒樂不信祁斯喬不會去現場送上祝福,而自己也不可能不去。
這是舒樂能想到的最為合適的重逢地點和時間了。
重逢是雙方面的,像今天去看祁斯喬的路演那樣的單箭頭的見面並不是重逢。
舒樂看著她,儘管心跳在不停地加速跳動著,但她還是維持著表面上的鎮定和沉穩。
謝欣寧已經從她身上倒下去了,嘴裡還嘟囔著什麼,舒樂沒聽清也不想聽清了,她只是把謝欣寧的腦袋重新扳正,讓她躺的舒服一點。
祁斯喬看著舒樂,口罩下她的唇角溢出一絲笑容,她把手微微舉起了一些晃了兩下,然後緩緩出聲:「舒樂。」
很自然的舉動,也很正常的稱呼。
不僅是很久沒有聽見「舒舒」這個稱呼了,就連祁斯喬叫她舒樂,舒樂也很久沒聽見了。
而另外三人舒樂終於想起來為什麼會有些熟悉感了。
那個微胖的女人是祁斯喬的經紀人雯姐,而另外兩個不出意外的話就是祁斯喬的助理和宣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