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高跟鞋
“更可怕的是.……那個女人腳上穿著一雙紅色高跟鞋！”
聽到這裏，餘雯和張茵茵的眼神為之一變。
她們立即聯想到女人剛剛說起過的，隱藏在腳步聲中的高跟鞋聲。
難道……
女人沒有給她們繼續思考的時間，緊接著啞著嗓子說道：“也是從那時開始，我開始懷疑這幾人的身份。”
“雖然我剛來到學校不久，但保衛處的人我還是接觸過幾次，在我的印象裏，從沒遇到過這幾個人。”
“而且保衛處的人在值班時間，是不允許穿高跟鞋的。”
“我故意磨蹭一會，說要找一些東西，他們就站在門外等我，但很快領頭的那個男人，就是那個凶神惡煞的光頭。”女人強調。
“他的態度越來越差，臉色陰沉的像是要滴出水來，我雖然怕得要死，但還是一口咬定，東西沒找到，我就絕不離開。”
“他們始終站在門外，沒有進去辦公室，是嗎？”餘雯問。
女人點頭，臉上也浮現出類似疑惑的表情：“沒錯，我一直也想不通，明明門開著，可他們就是不進來，寧肯守在外麵等我。”
“後來呢？”張茵茵忍不住開口，“你是怎麽脫身的？”
“當我意識到他們暫時並不會闖進來後，我就鎮定了一些，然後借口去主任辦公室拿資料，其實想的是去裏麵躲一躲。”
說到這，女人解釋說：“當時我們的辦公室是很大一間，所有同係老師都在這裏辦公，其中最裏麵單獨隔出一個單間，作為係主任的辦公室。”
“我也沒去注意他們的反應，反正當時我已經打定主意，去係主任的辦公室，用她的電話，打給其他老師求救。”
“那門上有一大麵鏡子，是為老師整理著裝特意掛上去的。”
“就在我將門拉開一半的時候，鏡子的角度剛好能照到門口的位置，我下意識就瞥了一眼.……”
女人說到這裏就不再說了，餘雯注意到她緩緩睜大了眼睛，瞳孔裏盡是駭然之色。
周太福嚇得都快哭出來了，抱緊肩膀道：“你這人說話別說一半啊，你到底看.……看到什麽了？”
“門前站著.……站著四個人。”女人劇烈的喘息著，狹小的空間裏，像是安裝了一台破敗的舊風箱。
張茵茵猛地皺起眉。
這與她的猜測不符。
餘雯也停下手中的筆，不解的看著麵前的女人。
許久後——
“他們都沒有下巴。”女人抬起頭，一字一頓說。
……
“醫生，”胖子一邊吸溜著小米粥，一邊興致勃勃地對江城說：“你可真厲害！你怎麽知道405那兩個家夥會將血手印悄悄擦掉的？”
江城嘴裏一陣咀嚼，最後慢條斯理的吐出一塊魚骨頭，昨天的煎魚不錯，今天心情不錯的他又點了一份。
“任務中被鬼盯上的人勢必會被其他人拋棄，”江城解釋說，“這次任務難度不低，他隻靠自己玩不轉的。”
——
時間回到幾個小時前，大概4，5點鍾左右。
窗外還是一片漆黑。
胖子靠在牆上，歪著頭，睡的正香。
下一秒，脖子忽然一涼。
他猛地驚醒，下意識的以為有鬼來掰他的脖子。
“醫生，”胖子望著眼前拿著瓶礦泉水，試不試露出打量表情的江城，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磕磕巴巴道：“我發誓我剛睡著，之前我都守夜來的。”
江城也懶得與他計較，隻是告訴他動作輕點，一會跟他出去一趟。
胖子晃了晃不甚清醒的大腦袋，走下床，拉開窗簾一角，先是瞥了眼窗外，接著扭回頭，疑惑道：“天還沒亮呢，現在出去會不會有危險。”
江城已經收拾好了需要的東西，轉身問：“要不我自己去，你留下等我。”
胖子想了想，點點頭，“好，那醫生你注意安全。”
就在江城要開門離開的瞬間，他的身體忽然頓了一下，接著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回頭壓低聲音對胖子說：“對了，我剛才睡醒的時候，模模糊糊間好像在你床底下看見一道人影。”
胖子一個激靈：“？？？”
“當然了，”江城繼續說：“也可能是我眼花看錯了。”
這一下胖子徹底清醒了，他喉嚨滾動了一下，立即與床拉開距離。
“醫生，”他神色驚恐，卻偏偏不敢大聲說話，臉色十分糾結，“你可別嚇唬我，我看著體格大，其實內心特別脆弱。”
“沒事，你別往心裏去，”江城安慰說：“凡事要往好的方向想，即便真是鬼，也不一定是來殺你的。說不準隻是想打斷你四肢，然後拔掉滿嘴牙，給你倒吊在旗杆上做個吉祥物呢？”
胖子聞言哆哆嗦嗦的抓過大衣披上，“醫生，你快別說了，我.……我還是跟你去吧。”
“你要不要再考慮下？”江城從不做勉強別人的事，他在征求胖子自己的意見。
“不用了，”胖子搖頭，“就算我不跟你去，我覺得這屋裏我也呆不了了。”
“那好吧。”
但令胖子沒想到的是，兩人並沒有離開宿舍樓，甚至都沒有離開房間多遠。
兩人站在405的房門前。
借著微弱的光亮，胖子看著江城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瓶。
就是裝藥的那種，十分常見。
然後就是漫長的等待。
胖子的任務是為江城放風。
他的視力不錯，上學的時候能隔著一個人，看到另一排尖子生的答題卡。
如今他的脖子靈活的轉動著，像是一台敦實的人形雷達。
“呼——”
“呼——”
一陣不知從哪裏灌進來的風橫掃走廊，吹動著地上的雜物，以及一些虛掩的房門，發出難以形容的古怪聲響。
江城立即將藥瓶倒扣在右手手掌。
胖子眼尖，看到那是一種略顯粘稠的液體，顏色發暗。
與此同時，鼻腔裏反饋回一股熟悉的味道。
較為濃烈的腥氣，還夾雜著一點點甜。
是血！
他瞳孔一縮。
接著他看到江城將血在手掌抹勻，然後輕輕印在了405的房門上。
手掌離開後，那裏留下了一個清晰的血手印。
胖子瞪大眼睛，喉嚨“咕嘟”一下。
緊接著江城又將藥瓶倒過來，磕了磕，用剩下的血繼續塗塗畫畫，將每根手指都延長到正常的兩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