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們是一夥的！

  胖子隻是簡單想了想，就知道江城說的沒錯，“醫生，話雖然這麽說，可當時我們誰也沒見過鬼，更無從知道鬼的習慣特征，她又怎麽確定自己被鬼鎖定了？”


  江城笑了笑，“還記得405房間的那兩個人嗎？”


  胖子皺皺眉，“那個西服男人，還有鴨舌帽？”


  “對，”江城點頭，“昨天夜裏他們為什麽怕的睡不好覺？”


  “還不是因為你缺德，用硬幣刮牆弄出聲音嚇唬他們，”說完這句話的胖子忽然停了一下，接著瞳孔猛地收縮，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一樣，快速說道：“醫生，你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灌輸給她的，暗示她身邊有鬼，已經盯上了她！”他漸漸激動起來，“不走就會死！”


  “嗯，”江城應了一聲，隨後又說道：“這不是我的意思，隻是按照邏輯發展規律來說比較能說得通的一條。”


  “可……”胖子低頭沉思了一會，“旗袍女看著不像是那麽容易上當受騙的人，要知道，她出來的時間可是深夜，而西服男他們兩個隻是在我們剛剛躺下的時間，這兩者所需要麵臨的風險以及心理壓力是截然不同的。”


  “有時候話不需要說的太透，你隻要給她埋下懷疑的種子，剩下的……”江城緩緩說道：“她靠腦補就可以完成了。”


  “這一點越是聰明謹慎的人就越是容易迷失。”


  “尤其是在夢界這樣本就無法用常理解釋的地方，任何一丟丟的疑點都會被無限放大，謹慎是好事，但無止境的謹慎與過度的猜疑，恰會適得其反。”


  江城的話讓胖子消化了十分長的時間，食堂裏的人大部分都走光了，胖子才深深吐了口氣，“醫生，假如，我是說假如，你所說的假設全部成立，那麽誰會是將旗袍女驅逐到走廊內殺掉的人？”


  江城似乎沒想到胖子會說出驅逐這樣的詞匯，但這個詞他很喜歡，也覺得十分恰當。


  “你覺得呢？”


  “單純從位置來說，肯定是同一房間的睡衣女嫌疑最大，但你也看到了，她就是個大驚小怪的新人，”胖子麵色難看，繼續說道：“剩下的也就是西服男和鴨舌帽那兩個，還有406房間的馬尾辮女人。”


  提到馬尾辮女人，胖子的眼神都深邃了一些，他舔了舔略微幹裂的嘴唇後，抬頭說道：“我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不知道為什麽，我在她身邊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像是有股寒氣圍繞著我，離開後就又好了。”


  “是殺氣，”聽到提及馬尾辮女人，江城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異樣的神色，“你覺得渾身不自在是因為她的氣場。”


  “如果你仔細觀察，你會發現她的眼神充滿淩厲，就像是一把閃著寒芒的利刃，會將你一點點拆解開，”江城向後靠在塑料椅背上，雙目平視，繼續說道：“我和她握手時發現她的腕口較平常女性深，指尖，虎口處有尚未褪卻的老繭，做出擺臂動作時雙肘沉墜，一則方便護住肋骨等軟肋，二則方便驟然發力，顯然是個練家子，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練家子。”


  “大概率動過槍，甚至手上沾過血，在突然麵對旗袍女失去下巴的屍體時，隻有她的表現最為平靜，甚至還能蹲下身，仔細觀察到舌頭不見了這一細節。”江城吸了口氣，“這放在常人身上根本無法想象。”


  胖子看著江城，確定般狠狠點了點頭，“所以讓我說，肯定是她做的！她就住在旗袍女隔壁，距離也比較合適。”


  江城偏過頭，看了胖子幾秒鍾，他並沒有對胖子提出的問題作出任何肯定或是否定的回答，所以他不懂，自己隻是簡單地分析了一下目前所得知的現象，可為什麽總是有一些人在窺見一些很表層的東西後就急著跳出來下結論。


  胖子是，上一個本中的樊力也是。


  “怎麽了？”胖子疑惑道：“是我說的不對嗎？”


  “難道真是西服男和鴨舌帽那兩個人？”胖子瞪大了眼睛，“不應該啊，他們應該已經被你嚇的草木皆兵了，怎麽可能還有心情算計別人？”


  正在這時，忽然有清脆的鈴聲響起。


  嚇了胖子一跳。


  是早課的上課鈴聲，短促卻又激烈，在談論關鍵案情時聽到這樣的聲音不禁讓胖子煩躁。


  “走吧，”江城站起身，“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


  “哦，好的醫生。”


  二人走在看起來比實際麵積大得多的校園裏，由於學生們都去上課了，校園裏鮮有人跡，有也是一兩個零星的工作人員。


  叫胖子頗為想不通的是，遇到的這些工作人員都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們，仿佛在看什麽奇珍異獸。


  “醫生，”在第三次碰到這樣的情況後，胖子終於忍不住了，“你發現沒有，她們看我們的眼神不大對勁？”


  “嗯，”江城回道：“確實不正常，剛才在食堂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隻不過那時她們還是偷偷摸摸的，現在愈發明顯了。”


  胖子像是想到了什麽，喉嚨咕嘟了一下，緊張道：“她們不會都是鬼變的吧，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點露出本來麵目，最後把我們全殺了……”


  他越說越害怕，越說聲越小，還沒等說完就給自己嚇得不行，兩根火腿腸一樣的腿都軟了。


  “應該不會，”江城搖頭。


  此時胖子急需要江城的強心劑，瞬間激動的回神問：“為什麽，醫生？”


  “因為國家不允許，”江城義正言辭回答：“建國後一切事物禁止成精，尤其這種紮堆變成鬼的，屬於頂風作案，逮到能罰死它們。”


  胖子：“？？？”


  自從遇到江城後，胖子的表情管理上就出現了一些問題，經常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就像此刻，他的臉皮開始指向性抽筋。


  “醫生，”胖子狠狠抽搐了一下，隨後又竭力壓製著，哆哆嗦嗦道：“如果我不知道你的底細，我都懷疑你和噩夢裏的東西是一夥的，真的。”


  這時江城腳步突然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