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3章 因果
4位僅剩的暗軍成員從人群中走出，堅定的跟在洛老先生身後。
洛雲山對著林婉兒方向一抱拳，「林專員，等此間事了，還望你多加照拂我洛家，如今罪魁已經伏誅，希望能看在老朽的面子上對不知情的族中晚輩網開一面。」
望著走出隊伍的那些人，就算是敬德先生也不由得眼眶泛紅，「不夠！還不夠！」
「還有我！」
聞聲堯舜禹猛地轉過頭，只見李白一瘸一拐走了出來，「你瘋了？你一個女人湊什麼熱鬧？」堯舜禹說著就要把李白推回去。
可走路都在搖晃的李白此刻眼神出奇的堅定，她抓住了堯舜禹的手腕，用力捏了捏，隨後扯出一張笑臉，「抱歉，隱瞞了你們這麼久，可我也是軍人。」
「抓緊時間！」敬德先生提醒道，如今保護他們的驚堂木正在被強大的力量拉扯，已經開始扭曲，出現了破碎前的徵兆。
「沒機會去你家鄉瞧瞧了，可沒關係，大家會替我去的，你們.……伱們都要好好的。」李白繞開堯舜禹，朝保護罩邊緣走去。
「女娃娃，留步！」身後的隊伍中忽然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
李白下意識的扭過頭，只見一位穿著苗族服飾的老人走了出來，這是民間徵召而來的散人高手，李白對他有印象，一手形似巫蠱之術的能力在之前的戰鬥中表現不俗。
老人如今斷了一條手臂，用扯開的布條緊緊勒住血管，右耳也被削了下來，半個臉頰上全都是血，「女娃娃，老夫我敬你，可這裡爺們還沒死光，輪不到你頂上去！」
苗族老人對敬德先生抬了抬下巴，「敬德，你們之前騙我們進來的事老子就不和你計較了，不過我要告訴你，我等雖身居草莽，可為國盡忠我們也不含糊，全須和你算條漢子，這最後一程，老夫陪你們走！」
等到苗族老人也走進隊伍中時，敬德先生也緩緩朝後退，與洛老先生，苗族老人並肩站在一起。
外面的那股力量愈發強烈，驚堂木形成的保護罩開始出現裂痕，一時間形勢萬分危急。
「接下來的事，拜託諸位了！」
敬德先生對剩下的人一拱手，身後的人同時抱拳，齊齊朗聲道：「拜託諸位了！」
胖子等人淚流滿面，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前輩.……」
驚堂木化為的保護罩開始縮小，很快，敬德先生以及之前走出去的那些人就離開了保護罩的範圍，巨大的拉扯力瞬間降臨在他們身上，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如同紙片一般被撕開，場面凄慘的無法形容。
可那縮小后的保護罩卻愈發凝實，居然抗住了撕扯，外面的熾烈白光愈演愈烈，直到將一切都吞沒。
過了不知多久，「嘭」的一聲，外面的保護罩如同玻璃一般破碎，可那些碎片還不曾落下割傷人的身體，就在半空中化為點點晶瑩。
如今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放眼望去，四周殘存的枯木全部消失，沒留下任何殘肢斷臂，而在曾經全須老人所在的位置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地面凹陷，最上面的那層泥土彷彿被憑空挖走了一樣。
敬德先生那些人，還有守夜人的那群人，全都消失了，整個世界空曠的嚇人。
「那……那究竟是什麼武器？」有人聲音顫抖的發問，不過這個問題註定沒有答案。
殘存的一行人朝著巨坑走去，他們要確認最後的戰果，雖然大家也認為在這樣程度的攻擊下老會長絕無倖存的可能。
站在巨坑邊緣朝下看，裡面的場景觸目驚心，巨坑足有幾十米深，而且下面瀰漫著好似水份急劇蒸發所形成的大量白霧，白霧中影影綽綽的，也看不清究竟有什麼。
不過擁有院長血眼的唐啟生卻愣了一下，他隱約瞧見在巨坑中心站著的一個東西，「有人！巨坑中心還有一個人！」
「什麼人？老會長嗎？」2號聲音已經有些失真，若是在這樣的攻擊下還能倖存，他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擊殺對方，或許只有默認老會長就是不死不滅的存在。
「不知道，我看不清，但確實有一個人站著，嗯……可能不是一個人，是一個死物。」
聽到唐啟生支支吾吾的說，13號急了，「你就說那個東西在做什麼？」
「沒動，那個東西一直都沒動。」唐啟生補充。
「我們.……我們要不要下去幾個人瞧瞧。」一位瞧著就不怎麼聰明的民間高手詢問，他的頭被打破了，此刻用醫用紗布簡易包紮了一下，像是個大粽子。
「好啊，那選誰去？你去啊？」13號白了對方一眼，他不喜歡這種說話不動腦的人。
不料對方點了點頭，就開始放下自己的背包，然後從中掏出一卷繩子，準備綁在腰上，13號發現對方來真的也是一驚，急忙攔住他，「兄弟，兄弟你別這樣！」
這股白霧籠罩了下面的一切，瞧著就不對勁，更詭異的是白霧居然風吹不動，而是像活物一樣徐徐向外擴散。
「你們不要慌，我把爹爹叫出來，爹爹說遇到解決不掉的麻煩就找他。」文昭從懷裡掏出報紙捲軸。
13號頗有些好奇的望向這個瞧著比他還小的男孩，心想這孩子真是心疼他爹，剛才戰局那麼危機也不見他叫爹出來，眼看著打完了，要論功行賞了，才喊他爹。
可文昭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轉過身，眼神複雜的望向他，不料下一秒他說出的話讓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場，「小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樣，之前我不喊爹爹幫忙是因為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我知道這麼說你們或許不相信，可我真的沒騙你們。」
「你都知道？」江城眉頭一皺，「你怎麼會知道？」
「我來之前在爹爹的報紙上看到的，上面的內容就和剛剛發生的一樣。」文昭仰著頭回答。
江城突然想到一件事，妄言侯手中的那張報紙似乎有某種預知未來的能力。
「那你之前怎麼不說？」隊伍中有人質問。
文昭搖搖頭，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我不能說，爹爹告誡過我，若是開口妄言，怕是會亂了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