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5章 魔前叩首,佛面刮金
聞言葉秋棠已經黯淡下來的眼神再次煥發出生機,「逢凶化吉,遇難成祥…這麼說只要我們跟著他們二人,或許就能找出些許生機!」
「觀此人面相絕不是短命之人,至少這間持戒寺還不是他的葬身之地。」宋天明深吸了口氣,看向院門,那裡是王富貴最後消失的方向,「如果這次劫難真有那麼些許生機的話,此二人就是我們唯一的生路!」
「而且我可以肯定,此二人絕不是尋常人物,至於他們所言是汴州人士,恐怕也是虛言。」
葉秋棠腦海中閃過江城的那張臉,沉聲問:「那先生以為他們是何身份?」
這一次宋天明罕見的猶豫了,最後搖了搖頭,「卦相不顯,恐怕是天機不可泄露。」
「但請小姐放心,有一點可以肯定,無論他們究竟是何身份,此時都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在這間持戒寺中,我們是友非敵。」
葉秋棠緩緩點了點頭,宋天明的話不難理解,綠竹為了殺掉此二人不惜選擇尋求與寺內僧眾合作,這點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那好,就依先生所言,我們就把寶押在此二人身上,但願…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此刻西廂房內,房門緊閉,一道魁梧的身影倚靠在門上,懷中抱著一把短刀。
中年男人此刻雖然低垂著頭好似在閉目養神,但任誰也不敢忽視此人身上的煞氣。
除了已經死掉的兩人,房間內還有4人,一位唇紅齒白的小童,一位打扮樸素的老媽子,還有一位頭髮斑白,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人。
此刻除了老人較為平靜的坐在桌前,小童與老媽子看起來都十分緊張。
小童緊張的望向老人,在見到老人輕輕點了點頭后,小童才如釋重負的靠近中年男人,用稚嫩,且充滿恐懼的聲音道:「趙…趙都統,我要出恭。」
「不準!」趙都統猛地睜開眼睛,如鷹般銳利的視線彷彿要將小童拆解。
經過這麼一下,小童險些被嚇哭,兩條腿都哆嗦起來,給人一種要失禁的緊迫感。
「哎呀,趙都統,你這是做什麼?」一旁慈眉善目的老人看不過去了,站起身,走來小童身側,用手輕輕摸著小童的頭,隨後看向冷著臉的中年男人,「這都多長時間了,再等下去還不知要等多久,這樣,趙都統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出恭去吧。」
「慕容總管,您不要為難我,這是小姐說的,沒有她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離開這間屋子。」
「這任何人不僅包括他們兩個,也包括你我。」
聽到這趙都一點面子也沒給自己,一貫慈眉善目的慕容總管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用力擺了下袖袍,將小童推了個趔趄,「要出恭滾遠點,屏風後有夜壺,要是污了我的眼,回府後看我不閹了你!」
小童看看門神般的趙都統,又看看背過身去的慕容總管,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做好了。
直到老媽子走上前,在他腦後輕輕拍打一下,低聲提醒:「還不快謝過總管大人。」
小童這才反應過來,連聲告謝,「多謝總管大人,多謝總管大人,多…多謝趙都統!」
隨後撿起塞於床下的夜壺,鑽進了屏風後面,片刻后就傳出了舒暢的水流聲。
「一夜死一個人,這鬼地方還真邪門。」慕容總管壓住火氣想要給自己倒杯茶,可茶剛倒一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又放下了茶壺,聲音發悶道:「早知道就勸小姐不要管那兩個人好了,說不定不撿這兩個人,我們也不會被困在這裡。」
……
「魔前叩首,佛面刮金。」
低頭盯著手中紙人背後的兩行字,江城再次陷入了沉思。
不久前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慧聰和尚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他們身後,而之後,他們也重新選定了今夜的紙人。
這次的紙人比較小,比所有紙人都要小一圈,因為這一次,他選擇的是那個小童。
在地下基地他見過那些二代深紅,這些人普遍年紀不大,剩下的人中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位小童。
他也曾認真觀察過,但那位小童給自己的感覺沒有任何問題,眼神純凈,動作也麻利,對待他這樣的生人也有正常的戒備感,可這小童越是正常,他就越是忍不住懷疑。
「醫生,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啊?」蹲坐在江城身側的胖子指著紙人問道。
聞言江城眼神盯住了紙人最上方,在「魔前叩首,佛面刮金」兩行豎字上面還有風水兩個字,如同橫批一樣,但位置怎麼看又與橫批的位置不大相同。
「不知道,也許是提示要注意風水什麼的。」江城實話實說,這些線索都要留給李白堯舜禹。
當然,前提是他們從昨夜的任務中活了下來。
收起紙人,尋了塊泥土地,江城撿起樹枝,憑藉記憶大概畫出了慧聰和尚背後的刺青圖。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但胖子還是被江城的記憶力與畫功深深折服,「還得是你醫生,有了這幅圖,我們就可以去找那個宋老梆…呸!宋老前輩了,讓他分辨一下,這究竟是佛家的迦藍菩薩鎮魔圖,還是道宗的什麼圖。」
胖子一邊說著一邊取出手機,對著圖「咔咔」拍了幾張照片。
江城丟掉樹枝,緩緩站起身,「對於宋天明那些人也不能全信,等到聯繫上李白,把圖告訴她,讓她也幫忙看看。」
提到李白堯舜禹,胖子原本的好心情瞬間消失了一半,現在已經接近晌午了,可他們還一點消息也沒有,唐啟生祝捷也是一樣。
感受到胖子的失落,江城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找了處陰涼地並肩坐了下來,「剛才見到慧聰和尚,你發現什麼沒有?」江城問。
「他身上的傷更多了,那些人下手越來越狠了。」胖子一想到慧聰那遍體鱗傷的身體就一陣陣揪心。
江城語氣變得慎重,「他更瘦了,也更虛弱,這次他幾乎沒怎麼掙扎就被慧德他們帶走了。」
「他堅持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