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8章 我們又見面了
這次胖子沒有激動的以為水老爺又又又死了,因為他對水老爺的生命力充滿信心,事實也是如此,淤泥巨人的頭被打碎后,一道身影倒飛出來,水老爺落地后猛退幾步才穩住身形,頭上流出粘稠的綠色血液,模樣頗為狼狽。
吳盈盈見狀也想要上前幫忙,但被水老爺一聲喝退:「不需要!老爺我對付這些個阿貓阿狗綽綽有餘!」
吳盈盈重傷未愈,剛才也不過是強撐著一口氣,即便肯出手也改變不了戰局,水老爺也清楚這點。
淤泥巨人被毀,面對群敵環伺的局面,水老爺藉助無數的粗壯藤蔓周旋,但藤蔓在面對這種程度的敵人時明顯力不從心,僅能將這些傢伙擊退,卻無法完成擊殺。
激戰中,一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閃避開藤蔓,朝水老爺衝來,這是一個身負重劍的老人,老人手持一柄幾乎與身體等長的重劍,重劍無鋒,揮舞起來更像是狼牙棒,走的是以力破敵的硬路子。
更瘮人的是老人的眼睛已經完全爛掉,臉上也布滿了屍斑,可就是這一具早已死掉的屍體卻展現出了驚人的力量,居然一擊就將水老爺最後凝聚出的藤蔓牆破開,毫無疑問,老人的實力在僅剩的這群人中也屬拔尖。
眼見重劍碾壓而來,水老爺也被打出了凶性,只見水老爺狠狠一掌將左側欺身而來的枯瘦男人半截身子打爆,緊接著又一指頭朝重劍老人點去,與此同時另一隻手揪住頭頂的一株嫩苗,用力扯斷。
這一套下來行雲流水,而效果也是立竿見影,只見重劍老人的速度不受控制的慢了下來,接著胸前的灰布長衫凸起,裡面有東西不停蠕動。
下一秒,長衫被撕裂,一株與水老爺頭頂一模一樣的嫩苗破體而出,嫩苗長勢極快,幾個呼吸間就榨乾了重劍老人的力量,老人再也握不住手中劍,棄劍后只見腳步踉蹌了幾下,一頭栽倒在地,絕了氣息。
和吳盈盈中招后相比,重劍老人堅持的時間要短得多,從這也能看出眼前這些人的水準比大河娘娘差了不止一籌,但仗著人數眾多,能力又詭異非常,確實也給傷了元氣的水老爺造成不小的困擾。
再次使用這一招的水老爺大口喘著粗氣,如果是全盛時期對付這些傢伙尚有勝算,不過身處這座鬼樓中,他的力量也同樣受到壓制,此消彼長下,如今越來越力不從心,若是再有這樣的傢伙加入戰局,那他今天就危險了。
更何況他還要分出精力照看江城大河娘娘等人。
水老爺這面險象環生,無和會長之間的決戰也進行到了白熱化,會長貌似更擅長使用裹挾著絕望的黑霧遠程攻擊,而無憑藉那把刀屢次破開黑霧,但想要接近會長也十分困難。
雪白的刀光和黑霧中傳來的絕望嘶吼聲讓整個戰場充滿肅殺之感,這兩人之間的戰鬥居然比水老爺與一眾門徒的戰鬥更加慘烈。
在無硬扛著黑霧的撕咬再度在會長手臂留下一道傷疤后,會長那雙銀眸終於迸射出掩蓋不住的殺機,緊接著身上散發出異樣的光芒。
無收刀回撤,冷冷望著這一切。
「我原本不想做到這一步的,但你比我想象的更難對付。」會長盯著無,「不過……到此為止了。」
話音剛落,會長的身體,也就是以邵童面目示人的這具身體開始詭異的扭曲,最開始是五官,然後是四肢,扭曲的幅度不算大,但看上去尤為詭異,像是…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身體中鑽出來。
下一秒,一隻半透明的手臂猛地從邵童的手臂中掙扎出來,這夢幻的一幕像是蛻殼,然後是頭,身體……難以想象,居然從邵童的體內爬出一個半透明的人形。
更詭異的是,邵童此刻也像是恢復了意識,身體被撕裂的巨大痛苦讓他發出慘叫,江城敏銳的注意到,邵童眼眶中的銀眸消失了。
「好可怕的能力,這才是他的本體。」吳盈盈下意識的擋在江城身前,新出現的這個傢伙帶給了她極大的壓力。
胖子等人楞楞地望著新出現的人形,不禁感嘆這才是守夜人的會長嗎?
只見新出現的人形漸漸凝實,此人歲數不大,身形體態與江城相仿,一張柔和而陌生的臉上沒什麼稜角,眉宇間瀰漫著一股形容不出的貴氣。
反差在那一雙罕見的銀眸,像是兩輪冷月嵌入眼眶,看久了,居然讓人腳步虛幻,像是要一頭栽入那清冷的月光中。
「不要盯著他的眼睛看!」水老爺大聲提醒。
這也是江城第一次見到這位會長的真身,上一次二人的交手還是在西歇明山的那場夢中,如果不是有無提示破局,後果不堪設想。
會長視線掠過無,遠遠的看向江城,那雙銀眸中不斷劃過異樣的光芒,片刻后,會長忽然笑了,「我們又見面了,零。」
「又……」江城眉頭微皺,他從這位守夜人會長的眼中居然察覺到了一抹複雜,複雜中還夾雜著一絲凄慘的味道。
他不明白為什麼,如今二人是死敵,見面就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會長隨手一撥,仍在劇烈痛苦中不斷顫抖的邵童就被轉移走,下一秒,滾落在地上,不過看樣子運氣還不錯,摔在了屍堆中,沒有受傷。
「這具軀殼束縛著我,現在脫下來感覺好多了。」會長望向江城笑了笑:「不過有一件事我要解釋清楚,零,你並沒有算計到我,你的幾次試探我都看破了,只不過是他不配合。」
會長看向屍堆中的邵童,口吻重了一些,「他是個人才,否則我也不會選擇他,在任務開始階段與你們交流的那個人也確實是他,可在他意識到我蘇醒后,就開始用他僅存的意識抵抗我,這才讓你抓到了破綻,不過既然走到了這一步,那他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今天,你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裡,也包括你,零。」會長神色忽然變得正式,「這是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