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5章 再見圖騰
「既然你懷疑他,那你完全可以利用能力讀取他的記憶,陸琴已經死了,沒有人能再限制你。」江城看著他說。
邵童聞言皺起眉,面孔也變得嚴肅,「我當然試過,可失去了陸琴的協助,我的能力被極大的限制了,我只能攝取堯舜禹腦海中的一小部分記憶,而且還都是最近一段時間的,這部分記憶…很乾凈。」
江城敏銳的感覺到了邵童話中有話,他說的是很乾凈,而不是沒問題,「你發現什麼了?」
「他的這部分記憶太乾淨了,乾淨到挑不出一絲問題,看上去一切都那麼井井有條,就像是……」頓了頓,邵童在尋找合適的形容詞,「一台精密的機器。」
江城明白一個人的記憶究竟有多複雜,而一段看似沒有任何問題的記憶恰恰纔是最大的問題。
無抬起手指向門外,「那些村民在砸門。」
處理那些村民的優先順序顯然要在堯舜禹之上,畢竟李白還危在旦夕,江城讓邵童先出去,安撫暴躁的村民,並告知他們李白正準備吃飯。
邵童離開后李白痛苦的搖頭,身體的虛弱再加上精神的折磨讓她疲憊不堪,「堯舜禹…我不相信他會背叛我們!」
「我也不信,但事情總會查清楚的。「江城坐在床邊安慰李白,「這件事交給我,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
李白神色複雜的望向無,那道黑色的身影曾經給她和堯舜禹帶來無窮的壓力,看起來強悍無比的白漁居然被他一腳踢爆,掉出來的眼珠也被踩碎,不過…這一次他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沒有再廢話,無端起白米飯,端詳片刻,接著嘴巴張大到常人絕對無法達到的角度,將飯倒進去。
知道無這是替自己擋了災,李白連聲道謝,不過無根本不在意這點,他盯著碗底,貌似發現了什麼線索。
江城走上去,詫異的在碗底發現了一個圖案,圖案很精緻,最重要的是他似曾相識,短暫的回憶后他突然想起來,類似的圖案他在地圖上見到過,就是堯舜禹從書坊淘回來的那張舊地圖。
那張舊地圖上著重標註了春神湖的信息,而更奇妙的是,拿起地圖透過光,就顯露出了一個圖案,他們分析后認為這圖案極可能是此幅舊地圖所屬家族的圖騰。
按照這個思路想下去,這圖騰極可能屬於郭大將軍一脈,而地圖上所標註的位置對於郭大將軍來說一定很重要。
極樂樓!
那處標記在春神湖近中心位置的三角形極可能就是極樂樓的所在,也正是鎮南侯苦苦尋覓的東西!
不過如此貴重的東西居然被堯舜禹輕易的得到了,這其中究竟有沒有什麼說法江城也不敢確定。
隨著時間接近,李白的臉色越來越差,事不宜遲,江城把木牌塞進李白的口袋裡,取出后不出意外,木牌生門朝上。
「動手吧。」江城對無示意。
無身影融化,重新變為地上的影子,而這一次影子如煙般在地上遊走,最後移動到李白身側,開始侵蝕她的影子。
巨大的痛苦讓李白蜷縮起身體,額頭冷汗直流,影子的入侵停止了,無又重新現出身形,站在李白床邊,伸出手掌覆蓋在李白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上,「睡吧,就當作是一場夢好了。」
伴隨著這句話的出口,李白居然真的不抖了,片刻后蜷縮的身體舒展開,整個人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無的身影也與李白的影子融為一體。
但在江城的眼中,躺在床上的李白更像是一具屍體,因為她的胸膛不再起伏,呼吸也隨之停滯。
這一次,再將驗身牌塞進李白的口袋,等到取出后原本的生門已然變為了死門。
即便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分別,有無幫襯著,李白未必會死,但看著李白逐漸變得冰冷的屍體,他依舊心情複雜。
就在他轉過身,準備出門的剎那,一陣輕微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里,可伴隨著江城回頭,那陣聲音又消失了,只有李白安靜的躺在床上,身下的影子也恢復了平靜。
「我知道了。」
江城說完這句話后推開門,走了出去。
院子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胖子幾人搬來桌子板凳什麼的一股腦的頂在院門后,見到江城走出來,大家才算有了主心骨。
「剛才邵童說李白已經吃下了那飯白碗,是真的嗎?」大家不信任邵童,這樣重要的事情還是要當面問江城才放心。
「是。」
伴隨著這句話出口,胖子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整個人萎靡下來,他要進去看李白,但被堯舜禹拉住了,「富貴兄弟,你不要這樣,江兄弟和大家已經儘力了,而且這也是李白她最後的心愿。」
有關無的事情胖子還不清楚,江城也沒有告訴他的打算,胖子的演技雖然有了很大提高,但能不能騙過藏在人群中的那雙眼睛還不好說,一切都要謹慎行事。
門外的村民們在得到確定的答覆后,終於心滿意足的離開了,他們留下話,說一旦李白有什麼異樣,要立即通知他們,村裡的赤腳醫生醫術還湊合,對於醫治這種水土不服的病很有經驗。
胖子低聲咒罵這些鬼村民不講武德,有本身真刀真槍的和他們打一場,躲在背後靠詛咒陰人算什麼本事,老陰逼都該死!
一下午的時間過去了大半,因為李白的事情,大家情緒低落,院子中被一股肅殺的氛圍填滿,胖子在一旁抹著眼淚,幾次要去房間里看李白最後一面,但都被江城,還有堯舜禹勸住了。
祝捷利用李白留下的草藥給大家煎了,說是村子里濕瘴氣重,喝些葯湯對身體有益,但最後只有祝捷唐啟生兩人喝,其餘人都婉拒了。
當然,邵童是個例外,祝捷壓根沒問,在這院里似乎除了江城沒人待見他,他一個人坐在牆邊的陰影中,背靠在牆上,嘴裡叼著根草,一個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