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同事

  「我們公司在城南，友潤大廈你知道吧，裡面的10層到14層，都是我們公司。」

  「進去大廈后，我乘電梯上去，在電梯里我還特意看了眼時間，是……是12點15分，我記得很清楚。」

  「電梯到10層就停了，我的工位就在10層，是一個特別大的公共辦公區，門開著，裡面只孤零零的亮著一盞燈，不是.……不是天花板的照明燈，是檯燈，一盞很小的檯燈，四周比較黑。」

  「亮著那盞檯燈的位置，就是我的工位。」汪潔介紹說：「借著檯燈的光亮，我看到我辦公桌上很亂，走近后，發現原本放在桌上的一些資料什麼的，很多都被丟在地上，像是被人翻過。」

  「我當時氣壞了，立刻就要找同事問清楚，他究竟什麼意思，就算再著急，也不能隨便翻別人東西啊。」

  「而且……而且印章這種東西，誰會放在外面，肯定是鎖在抽屜里。」

  「可我沒找到同事，不是.……不是沒找到，是整間辦公區裡面根本就沒有人。」

  「我問了幾聲，附近很安靜。」說到這裡，汪潔突然抬起頭，用古怪的眼神看著江城，低聲說：「你能明白那種感覺嗎，周圍很黑，暗處……暗處影影綽綽的，像是藏著什麼東西，明明是很熟悉的地方，可這一瞬間，我就是覺得陌生，說不出來的那種陌生……」

  汪潔聲音越說越小，眼神中充滿恐懼。

  「汪小姐，你就沒想過把燈打開嗎？」夏強用平和的聲音問，盡量不刺激到她。

  「開燈.……」汪潔身體頓了一下，立即看向夏強，嘴唇發抖說：「我當然想過，可沒用！燈……燈壞了，不對，應該是開關，或者.……或者是線路出了問題……」

  擔心汪潔承受不住壓力崩潰，江城伸出手，抓住汪潔顫抖的手，安撫說：「汪小姐，你不要害怕，有我在這裡。」

  看著江城那張平靜的臉，汪潔的情緒居然真的慢慢平復下來，繼續說：「就在我想要不要立刻離開的時候，突然，外面亮起一道閃電。」

  「我這才注意到，外面下雨了，雨勢很大，辦公區有大面的落地窗，能看到外面，可雨幕遮蔽了一切。」

  「就是借著剛才閃電的光亮，我注意到，距離我工位不遠的過道。」

  「過道地上很亂，幾個垃圾桶倒在地上，裡面的垃圾滾落一地，還有一些資料紙什麼的，對了，一把辦公椅，也摔倒在地上，像是有人剛剛沿著這條路跑過去，慌亂中，撞倒的。」

  「我第一反應就是叫我來的那位同事，應該就是他！」

  「我不知道什麼情況，可又擔心他，就掏出手機，找到他的來電，然後回撥。」

  「電話通了，但沒有人接，我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手機鈴聲，聽不大真切，但應該是鈴聲沒錯。」

  「我打開手機電筒，朝著鈴聲的方向找，一路來到走廊，鈴聲……鈴聲是從走廊盡頭傳出來的，安全通道附近，我拐了個彎，正好對著安全通道的鐵門。」說到這裡，汪潔呼吸陡然急促起來，瞳孔亂顫，「人，一個人躺在鐵門前！附近全都是血，牆上，天花板上，還有安全門，都在向下淌血，那個人……那個人好像裂開了，從中間裂開了！」汪潔死死抓著江城的手，指甲已經扣進了肉里，顯然回想起那一幕，對她的刺激太大了。

  江城沒有掙扎，而是伸出另一隻手，覆蓋在了汪潔的手上，輕聲安慰說：「汪小姐，你不要擔心，我在。」

  谷「你報警了，對嗎？」江城看著她的眼睛，柔聲問。

  「是……我當時嚇傻了，在地上癱坐了幾分鐘，才想起打電話報警，警察來的很快，非常快。」汪潔喘著粗氣。

  江城用一股比較遺憾的眼神看著她，半質疑半推辭說：「汪小姐，就目前看來，你遇到的是一起正常的殺人案件，也許兇手的手段殘忍一些，可.……你應該清楚我們是做什麼的，這種案件我們.……」

  「不正常！」汪潔情緒激動道：「這絕對不是一起正常的殺人案！」

  江城本就是以退為進，現在看到汪潔的表現，順勢追問：「你認為哪裡不正常？」

  「死去的那個人，不是我同事！」汪潔大聲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那他是誰？」

  剛才那句話彷彿用光了汪潔的全身力氣，她緩緩搖頭，「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他，問了公司的人事，也說沒見過，這個人就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

  「可你說是你接到了電話，才趕過來的。」夏強插話說。

  「我……我真的接到了電話，我也是這麼和警察說的，可我打開手機發現，沒了，都沒了，我的通話記錄被刪除了……」汪潔神情木然，像是還沒有從這件事裡面走出來。

  「是所有通話記錄都被刪除了，還是只有和這個所謂的同事？」江城問。

  「只……只有和他的不見了。」汪潔痛苦地搖著頭，「警察他們不相信我的話，我怎麼解釋他們都不信，他們懷疑我有事瞞著他們，懷疑案子與我有關，還帶我去做尿檢，懷疑是我吸了那些東西。」

  「你的手機沒留下痕迹，那個人的手機呢？」江城記得汪潔提到過，她就是順著手機鈴聲，才找到屍體。

  「那個人身上根本就沒有手機。」汪潔滿臉都寫著絕望。

  「汪小姐，你是剛從警察那裡離開嗎？」江城問。

  「我解釋了一整晚，還有錄筆錄，天蒙蒙亮，他們才放我離開，我……我實在不知道還有誰能幫我，還是朋友介紹，說你們專門對付這樣的事。」汪潔看向江城，用幾乎祈求的口吻說：「你們.……你們能幫我嗎？」

  江城裝模作樣指揮胖子，去辦公桌上拿了一個本子，然後在上面寫寫畫畫，對著汪潔略一點頭，說：「汪小姐，大概情況我們已經清楚了，現在我們就要開始著手調查了，也請你那面有任何消息，都要及時通知我們，這很重要。」

  聽到這些人願意幫忙，汪潔的表情好了許多，「好，好，我會的，謝謝你們，費用方面……」

  「不打折。」江城底氣十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