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我不吃你這一套
胖子仰望這座4層的暗紅色建築，忽然有種面對的是個匍匐在地的巨大凶獸。
對方已經張開了大嘴，在等他和醫生自投羅網。
「走吧。」江城率先走進門。
應該是結構的問題，圖書館一層的採光比較差，雖然頭頂有燈亮著，可還是給人一種昏昏沉沉的感覺。
不知道是因為這裡本來就陰冷，還是醫生說在他背後看見一張人臉，胖子一走進圖書館，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彷彿在暗處有雙眼睛在盯著他看。
裡面的空間比外面看起來要大很多，再加上架構比較高，理應看起來很寬敞才對。
但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這裡面到處都用牆，還有寫有警示語的大屏風隔著，走在裡面，像是邁入了一座迷宮。
帶著胖子左拐右拐，江城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張圖書館的指示圖，從而確定了借書處的位置。
他們此行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找到筆記編碼對應的那本書。
「醫生，這裡好安靜啊。」走著走著，胖子忽然壓低聲音說，一路上他們只在門口遇到了一個女生。
「而且……這圖書館看起來真的是有年頭了，現在的圖書館哪有修成這樣的。」胖子略有些不安的提了提衣領，小聲說：「像是個迷宮似的。」
「以前的圖書館也不會修成這樣。」江城回答。
胖子聞言眼神發生改變，追問：「什麼.……什麼意思？」
「我想這裡以前應該不是圖書館，而且這座建築的存在時間顯然也比江潭大學更早。」
胖子聽懂了江城的意思，江潭大學建校的時候，應該是將這座建築囊括進去，然後在這座老舊建築的基礎上，重新整改修繕后，才將它改建成了如今的圖書館。
「那這裡以前是什麼？」胖子臉色瞬間有些不安，看得出來，應該是腦補出了一些很恐怖的畫面，比如說殯儀館，精神病院什麼的。
「你別問我，要問問你背後那人去。」江城說。
胖子苦著臉，立刻就閉嘴了，然後跟緊醫生，寸步不離，恨不得變成吉祥物掛在他身上。
「到了。」江城說。
眼前大概10米左右的位置，有一個用玻璃隔離開的半封閉的空間，裡面有幾張桌子，其中一張桌子上面堆得都是書。
一個梳著馬尾辮，模樣平平無奇的女人坐在桌前，低著頭，時不時拿起一本書，然後在一個藍色本夾上記錄，接著很快換下一本。
在玻璃窗口上面，寫著借書處三個字。
類似的畫面江城只在老電影裡面見過，現在的大部分圖書館都有檢索微機台，自己操作就可以了，哪裡還有這樣的。
「你好，老師。」江城走上前，十分有禮貌的敲了敲玻璃窗。
片刻后，女人抬起頭，看起來大概30歲出頭，抬頭紋有些重，還有黑眼圈，應該是經常熬夜導致的。
女人扶了扶眼鏡，用一副十分公事公辦的態度問：「借書還是還書？還有，」女人頓了下，「叫我同學就可以了，我今年大三。」
「學姐好。」江城立刻點頭示意，趴在窗戶上，眨著眼睛，用很可愛的語氣說：「我想借書。」
「書名，分類。」女人面無表情。
「書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個。」江城伸手掏出紙條，遞過去說：「麻煩幫我查一下這本書，我想借閱。」
女人接過紙條，只是簡單看一眼后，就把紙條遞迴來，「對不起同學，你這份編號不是我們圖書館的。」
「不是？」江城來的時候想了很多種可能，比如說書丟了，或者其它的，唯獨沒想到這份圖書編號有問題。
「不是。」女人依舊面無表情。
江城立刻換上了一副更燦爛的笑臉，湊上去，低聲央求說：「學姐，要不你再幫忙看一看，怎麼會不是呢，我就是這裡的學生，是不是你……」
「說了不是就不是。」女人望向他，滿臉都寫著嚴肅，「同學，我要提醒你，這裡是圖書館，是很嚴肅的地方，你不要嬉皮笑臉的。」
見到這一幕，胖子的臉色精彩起來。
正當江城深吸一口氣，準備放大招的時候，突然，女人身後那扇黝黑的鐵門被推開，一道瘦削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頭髮花白，穿著一身樸素的衣服，帶著金屬色窄框眼睛，脖子上還圍著一條粗毛線編織成的圍脖。
「周館長。」女人見到樸素老人進來后，立刻起身，打招呼。
「吳晴，你還在這裡啊，今天沒課？」被稱作周館長的老人笑著點頭，隨後視線移向江城他們的位置。
「我聽見你們剛才在說話，有什麼事嗎？」老人說著解下圍巾，放到桌子上，動作十分自然，看得人很舒服。
「他們來借書，拿著一張不知道哪裡的編號單。」吳晴一板一眼回答。
「不是的周館長，我們也是江潭大學的學生。」隔著玻璃，江城忙解釋說。
周館長接過吳晴遞來的編號，只瞧了一眼，下一秒，江城敏銳的注意到，吳館長的眉頭慢慢皺起，臉色也變得古怪起來，「這編號你是從哪裡得來的？」吳館長看向江城，問。
江城擔心說漏嘴，只好搪塞著把問題又丟回去，「周館長，你認識這個編號？」
「嗯。」周館長貌似沒想那麼多，低頭重新看著手中的編號，回憶說：「這確實是我們圖書館的藏書編號。」
「怎麼會？」吳晴忍不住出聲。
「但不是現在的，是很多年以前，校圖書館剛剛組建的時候，吳晴她不清楚也很正常。」周館長解釋說。
「那現在這本書還在嗎？」江城不想知道歷史，他只想要這本書。
周館長搖搖頭，然後把編號單遞迴去，用遺憾的語氣說：「時間太久了，當時的很多藏書都遺失了，即便在，也很難找到了。」
眼見著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中斷，江城和胖子都不甘心，江城準備再努力一把，「周館長，請您再幫忙想一想，這本書對我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