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東南風
從這點看,網站的安排還算人性化,通過級別就直觀的讓會員們對所要面臨的靈異事件有個清晰地認識。
簡單來說,就是認清自己幾斤幾兩。
接了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單,就自求多福吧。
「而這個威脅程度則代表的是靈異事件的緊急程度,或者說對我們所在世界的危害程度,一般為一顆星到五顆星不等。」槐逸拿到空白契約后情緒很高,對於江城毫無保留。
「舉個例子,一起被定義為A級的靈異事件,威脅程度可能僅為一顆星。」
「因為這件事雖然解決起來很棘手,危險性很高,但由於它的觸發幾率極低,從被發現開始,到現在也僅有極少人被捲入,移動性也不強,基本只在固定的,集中在很小一片範圍。」
「所以僅從危害程度判定,它對於現實世界的威脅程度就只值一顆星。」
「說句題外話。」槐逸看著江城,吐口氣說:「這樣的靈異事件甚至不需要派人去解決,只要將那片區域封鎖起來就好了。」
「一般來講也不會有人吃飽了撐的去接這樣的活,除非遇上鐵頭娃。」槐逸撇撇嘴,貌似也覺得這樣的人難以理解。
槐逸提供的信息對於江城理解網站和靈異事件很關鍵,他如今的腦海里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雛形。
靈異級別代表危險度,是對他們這類人而言的,威脅程度代表危害程度,是對整個世界而言的。
他看向槐逸,好奇問:「你最高接過什麼級別的靈異事件?」
聞言槐逸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這次就是我接過級別最高的一次了,一般我都是在D級里找。」
說到這裡,槐逸咬著牙,罵罵咧咧說:「這次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定的級,我接這單的時候還是D級,可沒多久就變成了C級,它升級了!」
「這次多虧遇見江哥你了,不然我肯定也要栽在裡面。」槐逸看向江城,十分感激說。
江城也是這麼想的,要是槐逸自己來,估計麒麟臂都要被鬼搶走。
思考片刻后,江城開口:「你選幾個C級靈異事件,然後我們從中敲定一個。」
「C級.……」槐逸臉色略微有些不自然,這次的鬼臉事件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普通的D級靈異事件還比較靠譜。
江城安慰道:「不止我們兩個,我還要帶上幾個人,這次我們組隊去。」
「好吧。」槐逸打開電腦,以他們所在的榕城為中心,篩選周邊地區發生的C級靈異事件。
手機響起,江城看了眼號碼后,將手機放在耳邊,接聽。
對面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女人,聲音不大,但有種上位者的威嚴,「江醫生,我是薛金花。」
江城開口說,「我在聽。」
「你打傷了我的外孫,這件事我可以不和你計較,這幾年你幫了我一些忙,我和林小姐也有往來.……」
「有話直說。」江城打斷說:「剛才打你外孫的時候太用力,我有點累了。」
電話對面停頓片刻,但很快,薛金花的聲音再次響起:「那我就直說了,皮阮是個沒用的人,你因為他得罪我,這樁生意不合算。」
「你應該知道我的能力,我可以為你介紹很多生意,我還有一些關係很好的姐妹,你們會相處的很融洽。」
「都是和你一樣的人嗎?」江城笑道:「那就不用了,我這裡又不是垃圾處理站,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收。」
「江城!」對面呼吸急促起來,顯然是被江城氣到了,「我是給林小姐面子,不然你算個什麼狗東西,敢這麼和我說話?」
「你不用給誰面子,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江城瞥了眼電腦下方的時間,「我給你兩天時間,上門給皮阮道歉,把欠他的那份補上,我沒有尊老愛幼這樣的陋習,別等我上門大嘴巴抽你才知道自己錯了。」
「你活不了幾年了,別死之前給自己找不自在。」江城滿口芬芳,「這麼大歲數了,怎麼什麼都要我教你,給自己積點陰德,不然火化的時候趕上斷電,兒女爭遺產的時候給你骨灰盒砸了,趕上東南風,骨灰都給你揚了。」
「好了,先這樣。」江城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在槐逸這裡待到傍晚,江城才離開,耐不住槐逸軟磨硬泡,江城十分不情願的開走了槐逸的賓士吉普。
林婉兒在會所,江城去瞧了一眼,發現幾個女人披著浴袍,在包間里聊的十分開心。
江城也就沒打擾她,囑咐經理幾句后,就開車回了工作室。
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街邊的霓虹一盞盞亮起,江城隨便吃了口泡麵,坐在辦公桌前,打開電腦,查看最近的新聞。
榕城周邊新增了幾起失蹤案,家屬很著急,在各處發布尋人啟事。
與之前在睡夢中失蹤不同,最近一段時間的失蹤案不少都發生在白天,有些人是在上班途中消失的,在地鐵站消失,還有幾個人是在商場去了衛生間后就再也沒出來,等有人進去找,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監控畫面也顯示,那幾個人進去后,就再也沒出現過。
思慮片刻后,江城在網上搜到了那家商場。
根據商場自己貼出的告示,說是最近要裝修,所以暫停營業。
很明顯的說辭,應該是守夜人介入了,他們關閉了那家商場,至於是要永久封閉,還是要派遣人手處理這起靈異事件,江城就不清楚了。
但願能得到遏制。
關閉電腦,江城緩緩閉上眼睛,用手揉著太陽穴的位置。
最近一段時間事情很多,讓他感到疲憊,自己身上的事情還沒解決,林婉兒又出了事。
他最近經常感到手腳發涼,保溫杯里泡枸杞也不管用,那種冰涼的感覺像是來源於心底,要麼就是靈魂最深處。
對著鏡子沖了幾把涼水,疲憊感消退了一些,盯著鏡子中的自己,江城忽然感到有些陌生。
就像是一個什麼東西,披著自己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