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直播
劉國抬起頭，將手裡的紙片所標記的門牌號，與面前門上的門牌號比對后，緩緩吐了口氣，偏過頭說：「應該就是這裡了。」
大概1小時前，3號樓的四個人將魏津亭所住的503房間翻了個底朝天，最後在一個十分隱蔽的抽屜里，找到了一張名片。
名片上的人自稱趙經理，經營的是倉儲物流相關的業務，後面還有聯繫方式，以及辦公地點。
他們就是順著這條線摸到了這裡。
「咚咚咚。」劉國敲響了門。
很快，裡面有腳步聲響起，接著，門向內拉開，一個大概35歲左右的男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男人西裝革履，但難掩疲態，眼圈發青，像是很久都沒有休息好了。
「剛才的電話是你們打的？」男人問。
劉國點頭，「是我。」
視線掃過，男人看了外面這些人一眼，尤其在戴著頭套的陸華胥身上多停留了幾秒，隨後才讓出位置，「進來說吧。」
四個人走進房間后，發現這是一個裝修的很不錯的辦公室，整套的紅木傢具，門口擺著一個巨大的魚缸，裡面有幾條品相相當不錯的龍魚在緩慢的游來游去。
寬大的老闆台十分氣派，上面擺放著做工考究的茶具，幾個造型不一的茶寵靜靜端坐在那裡。
四個人坐在沙發上，自稱趙經理的男人走了過來，一邊揉著鼻翼，一邊坐下，「還是李茂申的事？」
「是。」劉國平靜說：「我們都是茂申的朋友，想要來了解一些.……」
「呵。」男人冷笑一聲，看向劉國等人的臉就像是在打量一群吸血鬼，「少特么假惺惺的，你們不就是想要錢嗎？」
「這次要多少？」男人惡狠狠的瞪著他們，威脅說：「我可告訴你們，老子也不是吃素的，這是最後一次，要是再有下一次，」他咬著牙，「我保證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幾人的表面功夫做得相當到位，無論內心怎麼想，至少臉上十分平靜，「我們這次來不是要錢來的。」魏津亭順著他的話說：「你也明白，當時那件事鬧得影響.……很不好。」
男人愣了一下，「你們不是來勒索的？」
說完這句話，他上下打量了幾眼陸華胥，似乎覺得以他的打扮不幹點什麼違法的事都是屈才了。
陸華胥咧開嘴，露出一口慘白的牙齒，嚇得男人匆忙移開了視線。
在幾次試探后，男人終於確定面前的幾人不是他一開始想的那樣，緊接著，態度也緩和了許多，沒有一開始那麼排斥了。
他給每個人都斟了一杯茶，隨後坐了下來，端起茶杯抿了口說：「其實.……對於茂申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挺遺憾的，你說好好一個人，說沒就沒了，真是.……唉！」男人嘆口氣。
「茂申出事的時候我們都不在。」魏津亭的眼眶慢慢紅了，說話中的聲音也隱隱有些壓抑的情感，「也沒來得及送他最後一程。」
「我說小兄弟，幸虧你沒在啊！」男人擺擺手，忙說。
「什麼意思？」無抬起頭，問。
男人咽了口口水，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先是走到門的位置，向外看了看，接著將門關上。
走回來后的男人彷彿變了一個人，他一邊摸著手臂一邊說：「其實.……其實在茂申出事前，我就感覺他不對勁了。」
「不止我一個。」抬起頭，他立刻補充說：「是周圍很多人都感覺他不對勁。」
劉國向前探出身子，盯著男人問：「哪裡不對勁？」
「既然你們是茂申的朋友，想必也清楚他是做直播的，現在單純做直播基本不賺錢，直播帶貨才賺錢，茂申的貨品就是我們貨倉給出的，選品也是由我負責。」
「可前一段時間他來我這裡直播的時候，我就發現他有點不大對勁了。」
「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特別差，而且還疑神疑鬼的，總是朝身後看，坐的位置也必須靠緊牆，一點縫隙都不能留。」
「直到有一次，就我們兩個在房間里的時候，他突然神神秘秘的問我，說聽沒聽到什麼聲音？」
「當然沒有。」男人激動說：「當時就我們兩個在房間，我記得很清楚，周圍特別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
「可看樣子茂申嚇壞了，他到處看，整個人都縮在沙發上，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我一邊安慰他，一邊問他到底怎麼了。」男人吐口氣，解釋說：「我還當是他直播壓力太大，勸他休息一陣子，出去度個假，散散心。」
「可他和我說，他總是能聽到一陣奇怪的摩擦聲，但每次去找，卻都找不到源頭。」
「我很好奇，就問他是什麼樣的摩擦聲？」
「這下他一下就呆住了，然後用那種直勾勾的眼神盯著我看，」說道這裡，男人也咽了口口水，似乎回想到了當時的場景，臉色都跟著變了。
「他伸出手，勾起手指，用指甲在沙發的木質扶手上緩緩抓了一把。」
「吱——」
突然響起的聲音不禁令劉國脊背一涼，這種抗拒是源自內心的，與其它無關。
「你是說……指甲？」魏津亭皺眉問。
男人說到這裡的時候，其餘幾人的臉色都多少有了些改變，只有戴著絲襪頭套的陸華胥除外。
因為看不清他的臉。
大家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襲擊蕉太狼的那隻鬼手。
那隻手上就留著長又鋒利的指甲。
不清楚是想到了什麼，還有如此具象化的場景嚇到了男人，總之，他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我當時嚇壞了，就讓他閉嘴別說了，可他卻像是變了個人，先是問我我的保險柜里是不是藏了個人？我立刻說沒有，這怎麼可能嗎？」
「可他不信，說聲音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我沒辦法，就只好打開證實給他看。」
「說實話，當時在打開保險箱的瞬間，我真怕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男人下意識的緊了緊西服，回憶說：「但還好，裡面只有一些文件。」
「可茂申卻不依不饒，一會說門外有摩擦聲，一會又咬定說在抽屜里，這怎麼……怎麼可能嗎？」
男人苦著臉：「抽屜就那麼大，怎麼可能藏的進去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