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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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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找著這溫暖的來源,阿棄便往那裡頭又湊了湊, 那忽然間, 便是安下了心來。


  有陽光撥開大霧,照在他的身上, 讓他整個身子都變得溫暖起來。


  很舒服的感覺。


  那一整個晚上,阿棄都睡得很好,一夜無夢。


  第二日早上一醒來,阿棄便看見近在咫尺的一張臉, 他一怔, 尚來不及反應, 寧瓷已經睜開了眼。


  她伸手, 探了探他的額頭,感受到溫度如常,才鬆了一口氣, 柔聲問道:「可還有哪兒不舒服?」


  「沒有。」阿棄這會兒才意識到,昨晚的那些都不是做夢。


  見寧瓷皺著眉頭, 似乎是在憂心, 阿棄便又是連忙搖頭, 解釋道:「我身體可好了, 以前就算染了風寒, 那也是捂一捂就沒事了, 而且這次是我自己不乖, 吃錯了東西, 沒什麼的,都已經好了。」


  他向來要比平常的孩子要多能吃苦一些。


  奔波在外,從小如此,哪怕爹爹一直都很小心的照顧他,盡量把好的都給他,可是這樣不安穩的日子,吃的苦那一定是少不了的。


  他習慣了,知道爹爹也不容易,很多時候,能夠自己解決的事,也從不說出來,以免讓爹爹憂心。


  「你從哪兒來的?」


  他說就算感染了風寒也只是捂一捂,這話聽了,不免讓寧瓷在想,他這一路是怎麼過來的,過的又是怎樣的日子,抑或說,在她離開后,發生了什麼。


  那匪窩雖然在大山裡,但是她知道,根本就不缺錢財,甚至說起來,日子比外邊的普通老百姓,是過的還要好的。


  「阿棄去過好多地方。」


  同娘親在一起說話,阿棄總是很高興的,又因著大病初癒,便難免的是她問什麼,就說什麼了。


  「是爹爹抱著我從千陽鎮出來的,阿棄只記得,有很多很多的山,很長很長的河,那些路都很難走,可是阿棄能走得很穩,爹爹告訴阿棄,只要繼續走下去,就能――」


  阿棄說到這,話卻戛然而止。
……

  就能找到娘了。


  他說他找她找了三年,寧瓷甚至不能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執著於要找她,哪怕是拋棄所有,不顧一切。


  當初她以為,他說喜歡和在意,都是假的。


  「你告訴阿棄,為什麼不喜歡爹爹,我可以讓爹爹改的,他為了找你,好多次都差點沒了性命,差點,就不能到這兒了。 」


  寧瓷沒有點頭同意,當著她的面,阿棄便不敢叫「娘親」,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說錯了什麼,便會惹她不高興。


  「你這幾日定然沒有好好吃東西,快些起來,我叫廚房準備了早膳。」寧瓷沒有回答阿棄的話,只是輕笑著起身,然後,便沒再說什麼了。


  阿棄還小,他不懂。
……

  寧淮同許祿,一人一馬,並排而行,停在了衛國公府門口。


  距離寧淮上次回家,已逾十日。


  兵器的事,就那日出了個小茬子,後來換了工頭,倒是管的嚴謹,不僅是沒再出問題,就連速度,都提高了不少。


  這樣看來,倒不用一個月。


  還能提早些時日完成任務。


  「你也許久未曾好好休息了,這次回去,把傷養好,再過些時日,還要陪同皇上一同去西山狩獵,到時候,可不能出意外。」


  寧淮沉聲同許祿吩咐。


  前幾日蕭青山那樁事,是他沒查清楚,差點冤枉了人,寧淮本是要找許祿問清楚,可是那之後好幾日,他都避而不見。


  寧淮自然覺得疑惑。


  許祿不是這樣的人,那日突然反常不說,還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後來還是他進到他的營帳,才發現他受了重傷。


  許祿便只好將那日晚上的事同他說了。


  「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負責任的人,但是許祿,你要記住,哪怕只是個小小的鐵匠,也不能由你信口雌黃,還有,你這武藝,怕也該好好練練了。」


  寧淮那日,看許祿身上的傷,青腫了不說,更是折了有多處,聽他所言,那人在軍營來去自如不說,還讓他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身為他寧淮麾下的將軍,竟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就落敗到如此境地,還真是丟臉。


  寧淮說完,翻身下馬,便進了府門。


  真是難得有一日的休息時間。


  他本想先去看看阿瓷,畢竟有好幾日沒見了,不曉得她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可是想到自己現在還穿著軍裝,又風塵僕僕回來,一身的汗味,難免會熏到阿瓷,惹她不舒服。


  便先回了自己房間,沐浴更衣。


  他動作很快,做完這些,也不過才過了一刻鐘,然後,就朝寧瓷的房間走過去。


  這才剛到申時,阿瓷應該才午睡起來,她這個丫頭啊,每日午時用了膳睡下,得一睡睡到申時才起,有時候再得懶一些,還得多躺上一兩個時辰。


  寧淮雖然也不希望她這樣,但是總歸是拿她沒辦法,總不能把人拎起來不讓睡吧,到時候她再哼唧上幾聲,最後心疼的也是他。


  院子里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寧淮當時便想著,阿瓷定然還是在睡著,便放慢了腳步,輕輕的往裡頭走。


  卻是還沒進門,就迎面撞上一人從裡面走出來,小小的個子,卻是還沒有他一雙腿高,差點沒注意,就將人給撞了去。


  寧淮當即便停住了腳步。


  他低頭,往下看去。


  撞入眼帘一張稚嫩的臉,睜著一雙眸子看他,似是能閃閃發亮似的,疑惑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抿著嘴唇,探究明顯。


  寧淮定睛一瞧,看清楚這張面容,瞳仁猛然一縮,當時心裡便咯噔一下。


  薄薄的毛毯恰是將兩個人蓋住。


  「爹爹你冷嗎?」阿棄在他的手臂上蹭了蹭,聲音軟軟糯糯的,眨巴著眼睛看他。


  蕭青山搖了搖頭。


  雖是這樣,阿棄還是握住他垂在身側的一隻手,輕輕的哈了幾口氣,兩隻白嫩嫩的小胖手卻還是沒法將他一隻大手握住。


  「那娘親現在會冷嗎?」


  蕭青山眉眼冷毅,一如千年不化的冰霜,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面色才有些微微的觸動。


  「阿棄冷的話,爹爹會抱著阿棄,但娘親要是冷了,阿棄就和爹爹一起抱著娘親。」


  阿棄沒見過娘,但是他知道,娘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是爹爹的命,所以爹爹才會鍥而不捨的找下去,而他以後見到了娘親,也會和爹爹一樣愛她。


  一夜過去。


  第二日早晨,寒風刮進屋裡,嗚嗚直響,倒是越發凄厲。


  阿棄難得睡得這麼熟。


  蕭青山抱著他,寬大帶著厚繭的手指頓在他的臉頰處。


  和他娘一樣,這臉軟的跟白豆腐似的,輕輕一碰,就好像會碎了去。


  這時外頭隱約傳來些說話的聲音。


  「爹,這天太冷了,你身子又這樣,總歸不能再去了!」是女子柔順的聲音,揚高音量帶了些許的著急語氣。


  接著男子猛咳了兩聲,無奈道:「這幾日上工正趕的急,上頭要造一批新兵器,人手不夠,我不去不行。」


  「那便請假一日,怎麼也得去找大夫來看了病再說。」


  「請不得,請一日假扣三日的工錢,那不是白乾了嗎?」


  沉重的一聲嘆息。


  女子隱隱的帶了哭聲,是真的已經沒有法子了。


  那鐵匠的活本就極累,幹上一整日下來,渾身是傷,這入了冬,天氣越發嚴寒,凍的人連工具都拿不起,再這樣下去,鐵打的人也受不住。


  蕭青山面色冷然,聽著外面人說話,一一收進耳朵里,卻毫無反應。


  只是扯了扯毯子,把阿棄圍的越發嚴實。


  「那寧大將軍不是一向以百姓為先嗎?怎麼就如此不通人情!」女子高聲啐了一句,接著,被男子捂住了嘴巴。


  「這話說不得!」音量壓低了許多。


  蕭青山聽見「寧大將軍」四個字,手一抖,當時便猛然坐起了身,這一遭動靜不怎麼大,但阿棄還是醒了。


  「爹爹。」阿棄揉了揉眼睛,出聲喚了一句。


  蕭青山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好好躺著,然後下榻,大跨兩步,開了房門。


  外頭的木棚子里站了兩個人,一個身穿湖藍棉麻衣裳的女子,頭挽雙螺髻,以藍色髮帶相縛,大概十五六歲模樣,水靈靈的,而旁邊的男子,灰麻衣裳,身材精壯,面上卻是滿滿的疲憊之色。


  「我能幫忙嗎?」蕭青山開口。


  厚重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女子回過頭,陡然看見陌生男子出現,想起昨日娘說有人來借宿,便沒有過多驚懼。


  只是未想到這借宿的男子竟是生的如此好看,肩寬腰窄,面目硬朗,穿的雖是寒酸,但那龍章鳳姿的氣質,卻怎麼都掩不了。


  女子一時看得有些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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