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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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的事, 他知道一些, 卻也不是太過明了, 只曉得寧小姐失蹤了有一年的時間, 那一年裡, 大將軍心急如焚, 四處尋找。


  後來是寧小姐自己逃了回來。


  自那之後,皇城之中便是少不了的有些風言風語, 說她在外受了屈辱,已是貞潔不在,更有難聽些的,說寧小姐曾被逼為娼, 那一年裡, 是讓萬人騎過的。


  但是有大將軍和衛國公震著, 流言蜚語也沒傳得太廣, 而且隨著時日漸漸的流逝過去, 倒也不會有什麼人再談論起了。


  許祿他自己在心裡仔細想想, 這樁事, 真說不在意那是假的,但是若讓他娶, 他也願意。


  畢竟以前他也是仰慕過寧小姐的, 寧小姐有貌有才, 出身尊貴, 若能娶她為妻, 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他自然歡欣。


  而且看大將軍,他是有要將寧瓷許配給他的意思的。


  卻就在這時候,一陣風吹過,帳門被吹起,風隨著那帘子就灌了進來,猛然吹滅了營帳里的燭火。


  許祿微皺了眉,身子一動想起來,突然眼前一黑,便是被一個黑布袋子嚴嚴實實的罩住了頭。


  他抬手想去摘了布袋,可是當時就有一隻手將他的手腕死死鉗住,那力氣極大,在他手裡,竟是半點都反抗不得。


  一隻手掌就把他兩隻手腕都握住,接著是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狠痛之意方是傳來,兩手又被壓著狠狠一折,劇痛入骨,似是手臂上下被硬生生斷開了。


  許祿他好歹也是個將軍,手下管著軍隊將士,那武功也是不差的,可是現下在這人的手下,如弱小孩童,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大概是這一輩子都沒有這麼狼狽過。


  被人按在地上,拳打腳踢,招招狠命,渾身上下跟被車碾過了似的,痛得沒了知覺,就連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他都不知道。
……

  寧淮直到第二日上午才得了空審問蕭青山。


  廢棄掉的兵器已經開始全部重新鍛造,雖然趕了一些,但幸好沒釀成大禍,此時他心裡的那股怒氣,已然平息了不少。


  「許將軍說,那批兵器出自你手,可是你卻不承認?」


  寧淮手上拿了一本小冊子在看,目光從那字裡行間緩緩掃過,沒有朝蕭青山那頭看,出聲發問,也是淡然。


  「許將軍想屈打成招,我自然不認,捉賊拿臟,沒有證據的事,憑什麼承認?」


  蕭青山也是不急不躁,半跪在寧淮面前,便是垂著眼,沉然回答。


  這聲音低沉,卻具有極強的穿透力,寧淮聽了,目光一頓,便抬了頭。


  這人雖穿著打扮簡陋,但氣度不凡,像是個能承事擔事的。
……

  只是個鐵匠?

  寧淮頓了頓,目光凝在蕭青山的身上,見他沒有絲毫的畏懼,模樣更是坦然無比,便是朝順貴兒擺擺手,道:「去請許將軍過來。」


  順貴兒點頭應下,轉身出了營帳,卻是沒一會兒,又匆匆忙忙的跑了回來。


  「大將軍,許將軍說,他不方便。」順貴兒也是一頭霧水迷迷糊糊,便是抿著唇,照著許祿的話,同寧淮說了一遍。


  「不方便?」寧淮自然疑惑,追問道:「他怎麼了?」


  「小的也不知道,許將軍帳門緊閉,不讓人進去,聽著聲音倒是挺疲憊的 。」順貴兒說著,便自己下了猜測,疑道:「難道是得了風寒?」


  這天冷,軍營里有好幾個將士都得了風寒之症,順貴兒看在眼裡,便自然是想,許將軍是否也是感染了風寒。


  只是許祿倒是從未如此反常過。


  寧淮起身,想著去一探究竟,可是還未來得及有動作,蕭青山突然起身,開口道:「我知道那些兵器出自誰手。」
……

  阿棄一個人待在房間里。


  前兩日颳了寒風,這房間不抗凍,大風子四處襲來,倒是吹得呼呼直響。


  卻幸好羅子菱給他們送了一床棉被過來。


  她是趁著沒人悄悄送過來的,應當是怕蕭青山會不收,所是直接便鋪好了放在床榻上,之後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阿棄還小,確實不似蕭青山那般抗凍,所是當時蕭青山看見了,猶豫之下,還是讓阿棄蓋著那棉被了。


  小小的人兒搭拉著腿坐在床榻上,因著身量太小,就只能是兩條腿在空中虛晃,沾不到地。


  白嫩似包子的小臉沉然的板著,不曉得是在想什麼,嘴裡一邊還在念叨,卻顯然,不太悅心。


  忽然,門從外面被推開,猛然一下,力道是極大。


  「說好了三日,可就是三日啊,我本還等著你們識趣能自己搬走,現下都預留好幾個時辰了,怎麼還敢賴著不走?」


  羅趙氏的嗓門依舊是大,吼著就是一嗓子進來,聲音倒是把人震的夠嗆。


  羅趙氏做出這番架勢來,是想嚇上一嚇那蕭青山的,畢竟上回差點讓他給震到,這回想著,不能落了下風。


  進來的時候,手上還執了好大的擀麵杖,握在手上,瞪著眼睛,便是兇惡極了。


  可是誰想,屋子裡就一個孩子在,並不見那男人的身影。


  她當下便是愣住。


  羅子菱一直注意著這邊的情況,見她娘拿擀麵杖就曉得不對勁了,所是羅趙氏才進來,羅子菱後腳便跟上。


  「娘,他就只是一個孩子,何必要為難他。」


  羅子菱知曉自家娘親一向性子暴躁,生怕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急忙的便攔在了她的身前。


  「那男人呢?」羅趙氏自然沒顧羅子菱,只是揚頭四處張望。


  「我爹昨日沒回來。」阿棄看著她,倒也不怕,從床榻上下來,便是出聲回答。


  「沒回來?」羅趙氏一驚,看了這孩子一眼,忽然想起什麼,看向羅子菱問道:「你最後一次看見他,什麼時候?」


  羅子菱一直對這邊的情況格外上心,想了想,回答道:「前日晚上?」


  那男人說了到三日就走,可如今時間已到,卻久久不見人影,就只有一個孩子在這.……

  「哎呦,這可完了,他不會是想把這個孩子丟在這,然後丟給我們家吧?」羅趙氏一拍大腿,瞬間感覺自己想通了。


  一個大男人帶著個孩子本就奇怪,不去住客棧,卻扔了三兩銀子住在她家,如今又無故消失,不見蹤影,這定然是……要將這孩子棄了呀。


  「這可不行,千萬不行.……」羅趙氏慌張的搖頭,思緒著有什麼解決之法,卻是也想不到什麼,上前去,伸手要拉阿棄過來。


  「你不能在這待著了,我家又不是收容所也養不起你,是你爹把你丟下不要你的,你快自個兒找他去。」


  「娘,他只是個孩子。」羅子菱著急要從他手裡搶人,攔在阿棄身前,急得不行,卻是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若真論起來,她是拗不過她娘的,她向來說一不二,要做就是什麼,旁人根本攔不住,而且,她也不會聽她的話。


  「孩子怎麼了?那又不是我孩子還得白白給他花錢不成?」羅趙氏的嗓門又是大了不少,覺得道理都在她這一邊,反正無論她做什麼,都是對的。


  「我給錢。」阿棄突然開口,一雙清澈的眸子掃過羅趙氏,然後停在羅子菱的臉上,再次確認道:「我會給錢。」


  「得了吧,你爹都是個窮光蛋,他跑了,能給你錢?」羅趙氏輕嗤一聲。


  阿棄沒說話,接著,卻是從腰間,掏出了一隻金簪子。


  那簪子通身金亮,雕刻精緻,一拿出來,似乎在閃著金光,直映的這羅趙氏的眸子都亮了。


  這一看,便不是凡品啊……

  羅趙氏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拿,阿棄卻也是機靈,當時便反手一握,並未讓她得手。


  然後頓了頓,轉身,稍加思緒之後 ,把簪子遞到了羅子菱面前。


  「姐姐,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你幫我拿這簪子去衛國公府,交給寧小姐,可不可以?」


  阿棄的聲音軟糯糯的,可是這孩子卻是頭腦清晰,接著說道:「那寧小姐,她會收留我,也會給你們錢的。」


  「很多很多的錢。」


  爹爹昨晚上其實回來過一趟。


  他教他,讓他這麼說。


  正好有空,便過來廚房看看阿棄的葯熬的如何。


  她沒為他做過什麼,便總想著,在這樣的一些小事上,可以多做一些,覺得這樣,也能讓自己心裡落下的空,一點一點彌補上。


  「小姐,小姐。」這時候,丫鬟石竹從院門外匆匆進來,看見寧瓷的背影,便是著急喚了兩聲。


  「小姐,將軍回來了。」


  寧瓷點點頭,卻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是綠蘿姐姐讓我來通知小姐,說是將軍沐浴更衣之後,便去了您的房間。」石竹想起剛才綠蘿那麼緊張的叫她過來,讓她喚小姐馬上回去,卻還以為,是要出什麼大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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