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許諾
此為防盜章, 購買不足50%的48小時后可見。 平日里這邊事務繁忙的時候,沒時間回家,直接宿在營帳裡頭, 方便,也是節省時間。
把一身沉重壓人的衣裳脫下, 換了常服, 許祿便直接上了榻。
在軍營里沒那麼多講究, 能有一處單獨的營帳棲身,便已經是極好的了。
這廂他躺下, 閉上眼睛,眯了好一會兒,沒有睡意, 便是又睜了眼睛,目光怔怔凝在一處, 有些出神。
他想起今日見到的寧小姐。
寧家寧瓷, 那可是皇城出了名的貴女, 相貌出眾,地位尊貴,當年及笈之禮, 連皇上都親自前來,送了賀禮,說是定為她尋上一門好夫婿, 只要是她想要的, 都給。
後來千挑萬選, 百般斟酌之下,才是選中了文德侯的兒子――宮學少傅安復臨。
之後的事,他知道一些,卻也不是太過明了,只曉得寧小姐失蹤了有一年的時間,那一年裡,大將軍心急如焚,四處尋找。
後來是寧小姐自己逃了回來。
自那之後,皇城之中便是少不了的有些風言風語,說她在外受了屈辱,已是貞潔不在,更有難聽些的,說寧小姐曾被逼為娼,那一年裡,是讓萬人騎過的。
但是有大將軍和衛國公震著,流言蜚語也沒傳得太廣,而且隨著時日漸漸的流逝過去,倒也不會有什麼人再談論起了。
許祿他自己在心裡仔細想想,這樁事,真說不在意那是假的,但是若讓他娶,他也願意。
畢竟以前他也是仰慕過寧小姐的,寧小姐有貌有才,出身尊貴,若能娶她為妻,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他自然歡欣。
而且看大將軍,他是有要將寧瓷許配給他的意思的。
卻就在這時候,一陣風吹過,帳門被吹起,風隨著那帘子就灌了進來,猛然吹滅了營帳里的燭火。
許祿微皺了眉,身子一動想起來,突然眼前一黑,便是被一個黑布袋子嚴嚴實實的罩住了頭。
他抬手想去摘了布袋,可是當時就有一隻手將他的手腕死死鉗住,那力氣極大,在他手裡,竟是半點都反抗不得。
一隻手掌就把他兩隻手腕都握住,接著是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狠痛之意方是傳來,兩手又被壓著狠狠一折,劇痛入骨,似是手臂上下被硬生生斷開了。
許祿他好歹也是個將軍,手下管著軍隊將士,那武功也是不差的,可是現下在這人的手下,如弱小孩童,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大概是這一輩子都沒有這麼狼狽過。
被人按在地上,拳打腳踢,招招狠命,渾身上下跟被車碾過了似的,痛得沒了知覺,就連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他都不知道。
……
寧淮直到第二日上午才得了空審問蕭青山。
廢棄掉的兵器已經開始全部重新鍛造,雖然趕了一些,但幸好沒釀成大禍,此時他心裡的那股怒氣,已然平息了不少。
「許將軍說,那批兵器出自你手,可是你卻不承認?」
寧淮手上拿了一本小冊子在看,目光從那字裡行間緩緩掃過,沒有朝蕭青山那頭看,出聲發問,也是淡然。
「許將軍想屈打成招,我自然不認,捉賊拿臟,沒有證據的事,憑什麼承認?」
蕭青山也是不急不躁,半跪在寧淮面前,便是垂著眼,沉然回答。
這聲音低沉,卻具有極強的穿透力,寧淮聽了,目光一頓,便抬了頭。
這人雖穿著打扮簡陋,但氣度不凡,像是個能承事擔事的。
……
只是個鐵匠?
寧淮頓了頓,目光凝在蕭青山的身上,見他沒有絲毫的畏懼,模樣更是坦然無比,便是朝順貴兒擺擺手,道:「去請許將軍過來。」
順貴兒點頭應下,轉身出了營帳,卻是沒一會兒,又匆匆忙忙的跑了回來。
「大將軍,許將軍說,他不方便。」順貴兒也是一頭霧水迷迷糊糊,便是抿著唇,照著許祿的話,同寧淮說了一遍。
「不方便?」寧淮自然疑惑,追問道:「他怎麼了?」
「小的也不知道,許將軍帳門緊閉,不讓人進去,聽著聲音倒是挺疲憊的 。」順貴兒說著,便自己下了猜測,疑道:「難道是得了風寒?」
這天冷,軍營里有好幾個將士都得了風寒之症,順貴兒看在眼裡,便自然是想,許將軍是否也是感染了風寒。
只是許祿倒是從未如此反常過。
寧淮起身,想著去一探究竟,可是還未來得及有動作,蕭青山突然起身,開口道:「我知道那些兵器出自誰手。」
……
阿棄一個人待在房間里。
前兩日颳了寒風,這房間不抗凍,大風子四處襲來,倒是吹得呼呼直響。
卻幸好羅子菱給他們送了一床棉被過來。
她是趁著沒人悄悄送過來的,應當是怕蕭青山會不收,所是直接便鋪好了放在床榻上,之後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阿棄還小,確實不似蕭青山那般抗凍,所是當時蕭青山看見了,猶豫之下,還是讓阿棄蓋著那棉被了。
小小的人兒搭拉著腿坐在床榻上,因著身量太小,就只能是兩條腿在空中虛晃,沾不到地。
白嫩似包子的小臉沉然的板著,不曉得是在想什麼,嘴裡一邊還在念叨,卻顯然,不太悅心。
忽然,門從外面被推開,猛然一下,力道是極大。
「說好了三日,可就是三日啊,我本還等著你們識趣能自己搬走,現下都預留好幾個時辰了,怎麼還敢賴著不走?」
羅趙氏的嗓門依舊是大,吼著就是一嗓子進來,聲音倒是把人震的夠嗆。
羅趙氏做出這番架勢來,是想嚇上一嚇那蕭青山的,畢竟上回差點讓他給震到,這回想著,不能落了下風。
進來的時候,手上還執了好大的擀麵杖,握在手上,瞪著眼睛,便是兇惡極了。
可是誰想,屋子裡就一個孩子在,並不見那男人的身影。
她當下便是愣住。
羅子菱一直注意著這邊的情況,見她娘拿擀麵杖就曉得不對勁了,所是羅趙氏才進來,羅子菱後腳便跟上。
「娘,他就只是一個孩子,何必要為難他。」
羅子菱知曉自家娘親一向性子暴躁,生怕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急忙的便攔在了她的身前。
「那男人呢?」羅趙氏自然沒顧羅子菱,只是揚頭四處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