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變故
此為防盜章, 購買不足50%的48小時后可見。 皇上問過她意下如何。
安復臨是文德侯的兒子,與她門當戶對,而且他又是宮學少傅,極受皇上看重, 前途光明, 加上又是容貌俊逸, 更是不少貴女的傾慕對象。
最重要的是, 他說他喜歡她,已經喜歡了很多年。
當時寧瓷很認真的想了想, 思考權衡其中利弊, 然後就點頭答應了。
左右她又沒有自己喜歡的人,那便不如嫁給一個最好的, 最適合自己的,倒也是算給自己的一條好出路。
只是她後來從千陽鎮回來, 既然嫁過一次, 便自然不能欺騙他, 所以回來后, 同安復臨退了婚。
她以為事情就此作罷。
可是並沒有, 之後他尋了她很多次, 寫過信,也派人傳過話,無非是想表達他對她的心意――
但是寧瓷一一拒絕。
而近些日子以來, 他似乎還尋了舒姒這個好幫手。
寧瓷真的想不通, 他為何就如此執著, 一定要非她不可呢?
「寧小姐。」安復臨往前走了幾步,目光灼灼的盯著寧瓷,喉嚨微動,有無數的話沉在喉嚨口,偏偏說不出來,身子隱隱微動,顯然是激動極了的模樣。
舒姒的眸中有霎時的苦澀,只是稍縱即逝,也沒讓人看清楚,接著又是笑意蕩然,道:「既然母親找我,那我就先過去了,阿瓷,這路你應該認得,我就不陪你了。」
說著舒姒沒有再多看一眼,點點頭,就快步離開了。
「安公子,好久不見。」
寧瓷也只愣了剛才那麼一下,接著便朝安復臨微微點頭致禮,目光淡然,並無波瀾。
「好、好久不見。」安復臨顯然很激動,說話都有些磕磕跘跘的,一雙眸子盯著她,目光就再沒有離開過。
「你終於肯同我說話了。」安復臨笑了笑,接著道:「看你氣色還不錯,我便能放心了,這些時日,你過得……還好吧?」
安復臨同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細心斟酌,小心翼翼。
「安公子沒有什麼其它的事,我就先走了。」寧瓷覺得,哪怕她已經當他是陌生人,但就以他們之前關係來講,還是應該避嫌才對,所以,自然不願意多說。
寧瓷轉身,往前走了兩步,安復臨就著急的喊住了她,瞬間聲音都大了不少:「我有話要和你說。」
「這三年,你一直都不肯見我,所以我憋了很多的話,也沒有機會和你說。」安復臨一口氣說完,生怕寧瓷接下來就會消失不見似的,只頓了頓,便又繼續往下說。
「你知道的,我以前就喜歡你,現在也是一樣的,我的心意沒有半點兒改變,只要你願意給我機會,我可以等,再等多久都行。」
他已經等了三年,不外乎再久一些。
只要,她願意,就可以。
寧瓷分明記得,有些話她雖然沒有當面和他說,但是已經讓大哥說的很明白了,這幾年的態度也一直很明確,可為何他還是.……如此執著。
「安公子,我――」
當時間寧瓷的話還來不及說完,阿棄便是拉了拉她的袖子,突然出聲道:「姐姐,這兒太冷了,我們快些走吧。」
這處位於兩座假山之間,有風直通而過,呼嘯的往人臉上吹,倒真是冰寒的不行,阿棄此時一張小臉已經被吹得泛紅,鼻頭也是紅紅的,瞧著可憐。
「好,姐姐馬上就帶你走。」寧瓷的視線移開,便不再理會安復臨了,俯身摸了摸阿棄的臉,便是拉著他從一邊走了。
阿棄跟著寧瓷往前走,拐過彎時,阿棄回頭看了一眼,目光飛快的從安復臨身上掃過。
「姐姐,那個.……是你的什麼人啊?」阿棄一雙眸子帶著疑惑的神色,輕輕眨了眨,問道:「他是不是姐姐的情郎?」
「這話可不能亂說。」
若是旁人問出這樣的話來,那寧瓷一定是要生氣的,可是阿棄還只是個孩子,童言無忌,寧瓷自然便不會計較那麼多。
「我同他沒有關係。」寧瓷強調了一句之後,便點了點阿棄的額頭,笑著轉頭問道:「你說你還這麼小,怎麼就曉得這麼多?」
還情郎呢……
阿棄聽了這話,忽然便笑了,不知在慶幸什麼,抬頭看著寧瓷,認真的道:「我覺得他不好,配不上姐姐。」
這小娃娃還知道什麼配不配的上呢,寧瓷聽著,便順口問了一句:「那你覺得誰才配得上我?」
「當然是我爹爹,我爹爹是這世上最好的人。」阿棄沒有的絲毫的猶豫,回答的斬釘截鐵。
寧瓷不免失笑。
當然,當時她也沒有想多,只當是小孩子胡說罷了。
……
因著寧瓷來的晚,這到了舒府,也近午時,進了內院寒暄一番后,沒多少時辰,宴席便是開始了。
原本來說,應當是女子聚在裡頭,男子們安排在前廳,可是因今日皇上也在,禮數自然與之前不同,便是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處。
寧虞讓寧瓷坐在她旁邊,寧瓷沒答應,畢竟比起以前,現在的她,並不願意受到太多人投來的目光。
便是自個兒帶著阿棄坐到了一邊去。
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人時不時的往寧瓷這邊看,明裡暗裡,那目光是意味不明。
這些人,有的是因為太久沒有在這樣盛大的場合見到寧瓷,覺得新奇,便多看了幾眼,還有的,是在打量她身邊的阿棄。
許是這孩子同她相似的緣故,引了不少人竊竊私語。
有些話寧瓷早就聽得夠多了,自然不在乎,扯著唇角,面上笑意始終不改,還在不時低聲詢問阿棄,問他冷不冷,吃這些食物,是不是習慣。
「姐姐,我憋尿了。」
阿棄放下手中的筷子,突然湊過身來,小聲的在寧瓷耳邊說。
寧瓷這個時候也不好離開,便吩咐讓綠蘿,讓她帶阿棄過去。
這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兩人回來,寧瓷頻頻往後打量,憂心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這麼的又過了一會兒,寧瓷捱不住了,便是起身,也往外走。
才剛剛出踏了這門,就看見綠蘿一個人急匆匆的跑過來,一看見寧瓷,便著急道:「小姐,阿棄不見了。」
她剛剛帶阿棄去凈室,讓他自己進去,她便在外面等著,可是好一會兒不見人出來,她進去看,才發現阿棄不見了。
「那凈室就只有一道門和一扇窗戶,窗戶是開著的,奴婢猜測,人應當就是從那裡出去的。」
這舒府人多雜亂,阿棄一個孩子不見了,指不定出什麼亂子,寧瓷自然是一聽就著急了,來不及想其它,急忙吩咐道:「快,快去尋,多喚幾個人,一定要找到阿棄。」
綠蘿不敢耽擱,匆匆應下,就依著吩咐去找人了。
寧瓷也順著這條路往前走,目光環轉,在四處不停的打著轉,忽然間,一打眼,瞧見前面假山處,有一個黑影閃過。
寧瓷一頓,當時心裡咯噔一下,腦海里閃過一幅畫面,心裡的恐懼隨之而生,馬上便轉身,要離開這兒。
但是尚未來得及有動作。
一雙大手緊緊捂住她的嘴巴,順著身子一轉,將她帶到了假山後面去。
「你從大哥房間里拿些傷葯過來。」寧瓷轉頭去吩咐綠蘿,頓了頓,又是憋出幾個字來,道:「拿些藥效好的 。」
寧淮身為武將,經常便是舞刀弄槍的,自然容易受傷,房間里多了去了的就是傷葯,不少還是御賜之物,珍稀至極。
綠蘿應下,沒一會兒端了個漆金描紅的托盤過來,本想著遞過去給寧瓷,但她面色淡然的站在窗戶那一邊,似乎並沒有要理會那人的意思,所是綠蘿頓了頓,還是往阿棄和蕭青山那邊去了。
她將托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轉頭過去,目光隨意的一掃,便見阿棄正目光灼灼的將她望著。
綠蘿朝他笑了笑,然後俯身,伸手,一一將托盤裡的東西點過去,道:「這瓶葯敷在傷口,止血最為有效,這個能讓傷口儘快些癒合,還有這個,止痛的。」
綠蘿只看見那男人手上有傷,雖是看得不清晰,但是那衣裳上浸了一大片的血漬,光從那看來,應當還是挺嚴重的。
綠蘿頓了頓,接著還想再說什麼,但是阿棄已經拿了一個小瓶子過去,小心翼翼的,扯著蕭青山的衣袖往上挽。
露出那一方傷口來。
「爹爹,我會小心一點兒的,不會痛的。」
儘管阿棄知道爹爹不在乎這點小傷,但是他光看了就覺得很疼,想來,爹爹一定是要更疼的……
接著阿棄便灑了葯上去,小腦袋湊近,還嘟著嘴巴,輕輕的朝傷口上呼著氣,然後拿過白紗,一圈一圈的繞在傷口上。
手法瞧著嫻熟,應當是已經做過很多次了。
「爹爹,你這是――」
阿棄給他處理完了傷口,接著突然間又看見什麼,拉著衣袖又往上一些,才發現手臂上還有大片的青紫,泛著瘀血,蔓延開來,應當是不久前留下的傷。
看著,比今日這刀傷還要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