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心疼
此為防盜章, 購買不足50%的48小時后可見。 很溫暖的懷抱。
尋找著這溫暖的來源,阿棄便往那裡頭又湊了湊,那忽然間, 便是安下了心來。
有陽光撥開大霧, 照在他的身上, 讓他整個身子都變得溫暖起來。
很舒服的感覺。
那一整個晚上, 阿棄都睡得很好,一夜無夢。
第二日早上一醒來,阿棄便看見近在咫尺的一張臉,他一怔,尚來不及反應,寧瓷已經睜開了眼。
她伸手, 探了探他的額頭, 感受到溫度如常, 才鬆了一口氣,柔聲問道:「可還有哪兒不舒服?」
「沒有。」阿棄這會兒才意識到,昨晚的那些都不是做夢。
見寧瓷皺著眉頭, 似乎是在憂心, 阿棄便又是連忙搖頭,解釋道:「我身體可好了, 以前就算染了風寒, 那也是捂一捂就沒事了, 而且這次是我自己不乖, 吃錯了東西, 沒什麼的,都已經好了。」
他向來要比平常的孩子要多能吃苦一些。
奔波在外,從小如此,哪怕爹爹一直都很小心的照顧他,盡量把好的都給他,可是這樣不安穩的日子,吃的苦那一定是少不了的。
他習慣了,知道爹爹也不容易,很多時候,能夠自己解決的事,也從不說出來,以免讓爹爹憂心。
「你從哪兒來的?」
他說就算感染了風寒也只是捂一捂,這話聽了,不免讓寧瓷在想,他這一路是怎麼過來的,過的又是怎樣的日子,抑或說,在她離開后,發生了什麼。
那匪窩雖然在大山裡,但是她知道,根本就不缺錢財,甚至說起來,日子比外邊的普通老百姓,是過的還要好的。
「阿棄去過好多地方。」
同娘親在一起說話,阿棄總是很高興的,又因著大病初癒,便難免的是她問什麼,就說什麼了。
「是爹爹抱著我從千陽鎮出來的,阿棄只記得,有很多很多的山,很長很長的河,那些路都很難走,可是阿棄能走得很穩,爹爹告訴阿棄,只要繼續走下去,就能――」
阿棄說到這,話卻戛然而止。
……
就能找到娘了。
他說他找她找了三年,寧瓷甚至不能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執著於要找她,哪怕是拋棄所有,不顧一切。
當初她以為,他說喜歡和在意,都是假的。
「你告訴阿棄,為什麼不喜歡爹爹,我可以讓爹爹改的,他為了找你,好多次都差點沒了性命,差點,就不能到這兒了。 」
寧瓷沒有點頭同意,當著她的面,阿棄便不敢叫「娘親」,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說錯了什麼,便會惹她不高興。
「你這幾日定然沒有好好吃東西,快些起來,我叫廚房準備了早膳。」寧瓷沒有回答阿棄的話,只是輕笑著起身,然後,便沒再說什麼了。
阿棄還小,他不懂。
……
寧淮同許祿,一人一馬,並排而行,停在了衛國公府門口。
距離寧淮上次回家,已逾十日。
兵器的事,就那日出了個小茬子,後來換了工頭,倒是管的嚴謹,不僅是沒再出問題,就連速度,都提高了不少。
這樣看來,倒不用一個月。
還能提早些時日完成任務。
「你也許久未曾好好休息了,這次回去,把傷養好,再過些時日,還要陪同皇上一同去西山狩獵,到時候,可不能出意外。」
寧淮沉聲同許祿吩咐。
前幾日蕭青山那樁事,是他沒查清楚,差點冤枉了人,寧淮本是要找許祿問清楚,可是那之後好幾日,他都避而不見。
寧淮自然覺得疑惑。
許祿不是這樣的人,那日突然反常不說,還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後來還是他進到他的營帳,才發現他受了重傷。
許祿便只好將那日晚上的事同他說了。
「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負責任的人,但是許祿,你要記住,哪怕只是個小小的鐵匠,也不能由你信口雌黃,還有,你這武藝,怕也該好好練練了。」
寧淮那日,看許祿身上的傷,青腫了不說,更是折了有多處,聽他所言,那人在軍營來去自如不說,還讓他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身為他寧淮麾下的將軍,竟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就落敗到如此境地,還真是丟臉。
寧淮說完,翻身下馬,便進了府門。
真是難得有一日的休息時間。
他本想先去看看阿瓷,畢竟有好幾日沒見了,不曉得她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可是想到自己現在還穿著軍裝,又風塵僕僕回來,一身的汗味,難免會熏到阿瓷,惹她不舒服。
便先回了自己房間,沐浴更衣。
他動作很快,做完這些,也不過才過了一刻鐘,然後,就朝寧瓷的房間走過去。
這才剛到申時,阿瓷應該才午睡起來,她這個丫頭啊,每日午時用了膳睡下,得一睡睡到申時才起,有時候再得懶一些,還得多躺上一兩個時辰。
寧淮雖然也不希望她這樣,但是總歸是拿她沒辦法,總不能把人拎起來不讓睡吧,到時候她再哼唧上幾聲,最後心疼的也是他。
院子里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寧淮當時便想著,阿瓷定然還是在睡著,便放慢了腳步,輕輕的往裡頭走。
卻是還沒進門,就迎面撞上一人從裡面走出來,小小的個子,卻是還沒有他一雙腿高,差點沒注意,就將人給撞了去。
寧淮當即便停住了腳步。
他低頭,往下看去。
撞入眼帘一張稚嫩的臉,睜著一雙眸子看他,似是能閃閃發亮似的,疑惑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抿著嘴唇,探究明顯。
寧淮定睛一瞧,看清楚這張面容,瞳仁猛然一縮,當時心裡便咯噔一下。
他不喜歡她,他的眼裡也只有寧瓷而沒有她,所以她的一腔孤勇無處可落,便只能是如同小丑跳梁一般,讓人笑話。
她什麼願望都沒有,唯一希冀,便是他的眼裡,能夠多一分她的位置。
哪怕那麼一點點,都是好的。
天知道這些年來,她為了自己能再多走近一點點,花費了多少的努力。
可到底是抵不過她寧瓷一句話。
只是不到真的無路可走的絕望之境,她也不會輕易放棄。
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是要靠自己爭取來的。
「小姐。」聽琴走到窗邊,將手中一張紙條遞過去,說道:「已經查過了,那孩子,是幾日前才來到皇城的,因著同他爹走散了,寧小姐才收留了他,其餘,便再沒什麼了。」
舒姒那日看到寧瓷身邊那孩子的時候,便是下意識的升起了疑惑來,那孩子的眉眼之中,實在同寧瓷太像了。
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若說只是無意間遇到的孩子,又怎麼會這麼巧,生了那樣的一張臉,特別是那雙眼睛,簡直是像極了。
她記得以前連皇上都說過,寧瓷那雙眸子,生的極好,那般精緻,世上再無第二人可敵。
所是真是叫人看了,想不懷疑都難。
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懷疑些什麼。
於是那日之後,就派了人去查。
誰曾想,這倒是什麼都查不出來。
「真的同寧瓷沒有關係?」
舒姒托著下巴,目光怔怔的投向窗外,應當是在思索著這一回事。
「可能.……真的就只是長得像而已。」聽琴聽著,便是小聲的插了一句話。
只是個孩子而已。
見舒姒依舊皺著眉頭在想,聽琴笑了笑,隨口道:「那孩子同寧小姐長得這麼像,怕不是親生弟弟什麼的,總不能……是她兒子吧。」
兒子!
舒姒的意識里捕捉到幾個字,一閃而過,似乎讓她茅塞頓開,猛然抬頭,問道:「你方才說什麼?」
聽琴被舒姒這陡然而來的一問給嚇到了,一愣間,舒姒卻緊緊的盯著她,似乎是迫切的,想知道什麼。
聽琴方才也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這一時問她,竟不太能馬上回想起來,好一會兒,才不甚確定的問道:「.……兒子?」
「奴婢胡說的。」聽琴訕訕的回答,接著,無奈的笑了一聲。
寧小姐尚未出閣,哪來一個那麼大的兒子,可真是荒謬之談了,這若真有,那也是一樣足以引起大轟動的事情了,畢竟她寧瓷身份擺在這,真與人私相授受的話,決計不會有好下場。
舒姒清楚的曉得,寧瓷這人,雖然表面溫和,待人和善,可其實骨子裡最為淡漠,不喜歡顧旁人的死活,而且腦子精明,那樣樣事情,都是算計著來的。
她好端端的就收留人家孩子,若真沒什麼關係,那光就那孩子的容貌,她怎麼就不怕惹禍上身呢。
當初她可是失蹤了一年,一年的時間裡,足以發生很多事情。
包括出現一個孩子。
「萬一呢.……」舒姒低垂著眼,唇瓣微動,想著若真是她猜想的那樣,哪怕只有一星半點兒的可能性,那也足夠毀了她了。
若是復臨知道了這些,那至少,便不會再對她如此留戀了吧。
……
夜幕降臨。
有丫鬟熬好了葯,正是準備進屋去,寧瓷突然上前,攔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