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宮門處一出鬧劇
“皇上,臣妾對天發誓,她與逍遙王真的有私情!請您想一想,若是他們二人之間沒有私情的話,以冰心仙子的傲氣又如何肯冒雨來救治一個宮妃?
沐雲杉,雲兒,藍衣,藍兒,這幾個名字當真半點聯係都沒有麽?
臣妾聽說,在我們進入羅城之間,那位叫做雲兒的姑娘曾經在傷兵營和冰心仙子一同救治傷兵,皇後她在羅城即將受到進攻之前也曾經進入傷兵營,想要陪著冰心仙子一起救治傷兵。
臣妾還聽說,之前安鳳蝶安妹妹也進過傷兵營,可是剛一進去就被嚇出來了。除非是心性極其堅定的人,否則怎麽可能第一次麵對那麽多傷兵的千奇百怪的猙獰傷口而不不害怕?
這些事情看似沒有必然的聯係,實則不然,世上本沒有絕對的巧合,而巧合太多就蹊蹺了不是麽?
皇上,您再相信臣妾一次,隻要這一次!你去宮門口看看,隻要她今夜意圖出宮,那就說明她和逍遙王真的有私!”
歐陽錦冷哼一聲,沒有說話,鳳眸卻閃爍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見狀,沐語知道他已經相信了自己幾分,卻依舊不能下定狠心來抓沐雲杉與歐陽玥私通的證據。
咬咬牙,她杏眼一凝,下了狠心道:“皇上,如果這一次臣妾再弄錯了,臣妾甘願受罰,不論是降級還是被打入冷宮,臣妾都甘願接受!”
歐陽錦一愣,目光奇怪地看了她幾眼,又移開視線。
前幾日,他派小林子去鳳棲宮去探聽沐雲杉與冰心仙子的對話,卻險些被人發現,按理說,沒有人知道他的打算才對,可小林子卻莫名其妙地被人趕出來了,雖然沒有被發現,可他始終覺得有些奇怪。
小林子的失敗是個意外,還是沐雲杉她們早就知道了小林子的存在,故意設法將他趕走的?若是故意,又為何要故意呢?
如果沒有秘密,為何害怕被人聽到?若是有秘密,又是什麽秘密?
歐陽錦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他鳳眸中光芒一動,冷冷看向跪在地上的沐語,他不禁又想到,難道說,真的如同她所說的那樣,是因為阿玥麽?
宮門。
兩抹黑影饒了一個大圈兒,確信了沒有人看到以後才快速走到宮門處。亮如白晝的宮燈將他們二人的身影映照的無所遁形,更是不可能逃過宮門口侍衛的眼睛。
“幹什麽的?”
兩個侍衛麵無表情地上前攔住了那兩個身穿黑色鬥篷的人,見這二人互相攙扶著,走路的姿勢也有些奇怪,他們不禁滿臉警惕之色。
“侍衛大哥,我們是奉了皇後娘娘的命令要出宮辦事的,還請兩位大哥行個方便。”
站在右邊的矮個子黑鬥篷柔柔發聲,眾侍衛這才發現那竟然是個女子,而且她說什麽?鳳棲宮?
兩個侍衛麵色一變。
若是往日,聽到鳳棲宮的名號他們早就讓開了,今日不知為何,他們躊躇片刻卻不肯讓步,其中一人道:“既然是鳳棲宮的,為何藏頭遮尾不敢露臉呢?”
回話的女子一愣,勃然大怒:“大膽,我乃是皇後娘娘的人,你們敢質疑我?”
兩個侍衛一臉堅決:“皇後娘娘身邊之人我們也是見過的,除非姑奶奶個露出臉來讓我們看一眼,確定了是娘娘身邊之人,我們自然會放行。否則,萬一有人假借皇後的名義逃出宮去,娘娘震怒起來,我們可是擔當不起!”
回話女子無奈,朝著一旁始終不說話的人看了一眼,見那人不反對,便隻能摘下了鬥篷:“本姑娘乃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大宮女墨竹,你們兩個可看清楚了?”
兩個侍衛見果然是墨竹,而她身旁之人卻始終不摘鬥篷,臉上浮現出詭異之色:“墨竹姑娘,您身邊這一位的鬥篷可是還沒摘呢!”
墨竹大怒:“大膽!我們奉了皇後娘娘的命令出宮,你們不但不讓開,還唧唧歪歪地擋路,是故意要跟皇後過不去麽?”
那兩個侍衛麵色又是一變,剛想說話,卻聽一道聲音傳來,他們終於鬆了口氣:“好大的氣魄,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宮女,誰給你的權利敢這樣咆哮朕的侍衛?”
那聲音冷冽如冰,即便此時天寒地凍,卻依舊掩不住那聲音裏的冷意。
身為沐雲杉身邊的人,墨竹當然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當下麵色一白,“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可即便是跪下,她也沒有放開抓著身旁之人的手。
而她身邊那個穿著黑鬥篷的人卻是身體一陣,右腳一邁想要迎上去,卻不知為何身體一僵,乖乖退了回去和墨竹一起跪在了地上。
從陰影中走出來的歐陽錦鳳眸在墨竹和始終遮著臉的黑鬥篷身上掃過,剛剛那一幕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他不禁有些奇怪起來。
他身後半步的地方,沐語亦步亦趨地看著,杏眼斜睨墨竹變色的小臉兒,沐語紅唇勾起諷刺而興奮的笑意。
看來這個小喜子也不是全無用處,至少今夜沐雲杉會出宮私會情郎的事情他就打聽對了,就是不知道這個家夥現在跑到哪裏去了,要是有他作證,沐雲杉的罪名就算是落實了!
想到這裏,沐語不禁有些,埋怨其那小喜子的不知輕重來,不過目光落到那始終不肯露出臉來的鬥篷人身上,見其身體顫抖著,她心情大好,開口戲謔道:“墨竹啊,你也是皇後身邊的老人了,宮裏的規矩你也清楚,宮人不能隨便出宮這一條你應該很清楚,入夜之後就更加不能隨便出入了,你這不是明知故犯麽?”
好像才看到墨竹身旁之人,沐語驚奇地“啊”了一聲,指著墨竹身旁不住顫抖的人奇怪地問道:“你身邊這個是誰,為什麽見到皇上了還不拿下鬥篷上的帽子來?是因為見不得人,還是因為不敢見皇上呢?”
歐陽錦的臉色非常難看,聽到沐語的話,他更是眉心跳動兩下,壓抑著心頭的怒火,他冷聲開口道:“你,還不肯見朕麽?你當真這麽喜歡他?寧願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出宮見他,也不願留在宮裏安安靜靜當朕的皇後?”
“皇上……”
墨竹一臉急切之色:“不是的,不是您想的那樣!”
而墨竹身旁之人除了搖頭外一句話都不說,那人越是這樣,歐陽錦心裏的憤怒便越是如同滔滔江水一般連綿不絕。
“皇上,你看皇後她默認了呢!臣妾說的沒錯吧,她和逍遙王真是關係匪淺!逍遙王今日剛剛回京,她就迫不及待地要出宮了,若說她是無辜的,反正臣妾是不信的!”
沐語一臉得意之色,完全看不出來半點往日的情分。沐語越是挑撥離間,歐陽錦便越是憤怒。
“怎麽?敢做不敢說?既然敢背叛朕,為何現在不敢麵對朕了呢?你說話啊!說你是冤枉的,說今晚你根本沒想出宮去會逍遙王!說啊!”
見沐雲杉始終不說話,他氣的衝上前去捏住“她”的下巴,他想要看一看“她”的臉上有沒有半點愧疚之色,想要看一看這個自己一直寵幸的女人為何這般狼心狗肺,他對她那麽好,她為什麽要背板他?!
“嗚嗚……”
被捏住下巴,那身罩黑衣鬥篷的人終於出聲了,可卻是發出那種“嗚嗚”的奇怪聲響。
因為自己站在宮門口擋住了宮燈的光線,而“她”的頭上還罩著大大的鬥篷,他看不清的臉,鳳眸一寒,他大手一揮便將“她”頭上的東西摘了下去露出了那人的容顏。
“你是誰?”
歐陽錦以為那是沐雲杉的臉,卻冷不防那人竟然不是沐雲杉,而是一個陌生太監的臉,饒是鎮定如他也被嚇了一跳,尤其是那人嘴巴上還堵上了一堆東西,嘴巴大張著,那模樣要多惡心醜陋便有多惡心醜陋,歐陽錦幾欲作嘔,起身倉皇後退了兩步。
墨竹既不可查地呼出一口氣,將一直身在那人鬥篷裏的手給收了回來,同時將一直抵在那人背上的匕首藏進了袖子裏。
歐陽錦一退後,那人的臉就暴露在了空氣裏,沐語臉上得意的笑容一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會看到這一幕。
墨竹一直攙著的人並不是沐雲杉,而是小喜子!
看到小喜子,沐語的臉色變的難看至極,同時心中也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小喜子的嘴巴被東西嘟著說不出話來,隻能用祈求的眼神看著沐語,希望主子能夠救自己,可沐語卻在一瞬間的慌亂過後別開了視線,看也不看小喜子一眼。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歐陽錦平複了一下心情,挑眉看向墨竹,臉上卻已經不複剛剛的憤怒了。
墨竹跪在地上,瞥了沐語一眼,幽幽道:“皇上,這件事奴婢不敢說,您還是去問皇後娘娘吧。”
看到墨竹一旁的人不是沐雲杉,歐陽錦的心情大好,見墨竹吞吞吐吐不敢說實話,他愈發好奇今晚到底是怎麽回事,等不及去問沐雲杉,他大手一揮,昭顯君王風範:“有什麽事你但說無妨,朕赦你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