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暗香浮動侍寢夜
“臣妾見過皇上，見過太後！”
低垂著頭盈盈一拜，沐雲杉神態自然的好似剛剛什麽也沒有聽到，隻淡笑道：“臣妾聽聞皇上近日來操勞國事茶飯不思，春天到了，臣妾怕皇上太過忙碌以至於上火，特意做了些銀耳蓮子羹，正好太後也在這裏，一起品嚐一下臣妾的手藝，如何？”
太後妝容精致的臉上滿是笑意，對沐雲杉的提防也稍稍降低。上一次沐雲杉出手幫助歐陽玥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在沐家滅門的事件中歐陽玥也算是居功至偉，若是沐雲杉連他都能原諒，那原諒別人也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杉兒的手藝向來不錯，這份兒心意也難得，不過，既然是專門給皇上做的，我這個老婆子就不在這裏討人嫌了，你們年輕人慢慢賞花，哀家誦經的時間到了，就不在這裏妨礙你們了。”
她的口吻隨意至極，仿佛他們不是高高在上的皇族而是普通人一般。那和藹的神態就像看著心愛的兒子媳婦，而她也隻是一個普通的母親。
歐陽錦哈哈一笑，覺得母後這偶然的風趣好玩極了，沐雲杉嬌羞一笑，俏臉兒微垂，羞澀道：“太後不要說笑了，臣妾……臣妾……”
她小臉兒微紅的模樣很是誘人，眸中水波蕩漾，一舉手一低頭中滿是風情。
太後嗬嗬一笑，又說了幾句逗弄的話便走了。鄭忠海也識趣地將宮人們趕到了數米遠的地方，不妨礙主子們的興致，一時間，養心亭中隻剩下了沐雲杉和歐陽錦兩個人。
“杉兒，你真美。”
今日的沐雲杉身著一襲水藍色水波長裙，緊致的裙身將她修長纖細的身材完美地勾勒了出來，上身罩著白色開衫小馬甲，白與藍的搭配如同藍色天空飄蕩著大片白色雲朵，處處洋溢著青春之色，讓人為之眼前一亮。
她長發盤成倭墮髻，右側斜插藍孔雀金步搖，那藍孔雀栩栩如生，左側則隻簡單地插了一支玉梳，兩耳戴著三串小珍珠耳墜，每每動作，珍珠配合著步搖叮當作響，悅耳極了。
在她還是雲妃的時候，一向喜歡大紅色的她衣著打扮極盡奢華，而後沐家被滅，她整個人又蒼白到了極點，雖然有種病美人弱柳扶風的美感，卻總歸讓看的人心中不舒服。
可如今，洗盡鉛華的她不奢華，不蒼白，隻需隨意裝扮便能將女子水一樣的柔情表現出來，這讓歐陽錦如何能不愛？
伸手將她攬進懷中，他輕撫著她圓潤的肩頭，輕歎道：“多日不見，杉兒越發光彩動人了。”
沐雲杉小臉兒更加紅了，白裏透紅的顏色如同醉酒後的微醺，就連眸子裏都漾起了淡淡的水汽，朦朧中看不真切其中的神色，隻能看到那醉人的朦朧。
“皇上，別再取笑臣妾了……”
又往他懷中鑽了幾分，鼻尖彌漫著他身上特有的龍誕香，沐雲杉心中驀地升起了濃濃的反感情緒，強忍著逃離的欲望，她閉上眼睛定了定心緒才使自己平靜下來。
歐陽錦唇角笑意擴大，擁著她肩膀的力度也微微加大，薄唇湊近她的耳邊，他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畔並一直擴散到她粉嫩的脖頸間，來自異性的火熱溫度讓她忍不住輕輕顫栗起來：“杉兒，今晚朕來思惠軒，你好好準備好哦！”
心下一緊，沐雲杉的身體也有一瞬間的僵硬。雖然早已預料到了這一天的到來，可她依舊沒有做好準備。
掩飾性地將臉頰輕輕蹭了蹭歐陽錦寬廣的胸懷，沐雲杉聲音染上了淡淡撒嬌意味：“皇上，如今還是白天，鄭公公他們也都在呢，就不要說這些了吧！”
沒有察覺她短暫的不自然，歐陽錦又是低低一笑，溫熱大手移到了她脊背之上，無意識地上下撫弄著，仿佛那是上好的玉石般玩的不亦樂乎。
春日的夜晚，花香透過窗子傳進屋中，沐雲杉坐在鋪滿紅色玫瑰花瓣的浴桶之中，蔥心兒一般膩白的手指輕輕撥弄著血染一般紅的妖豔的花瓣，麵上沒有半分笑意。
今夜，歐陽錦要來。
對於這個男人，沐雲杉此刻半點兒迎合的興趣都沒有，可偏偏，她不得不裝出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來取悅他，還要任他予取予求。
“小姐，委屈你了。”
身後伺候的沐言沐語姐妹見她這幅模樣，對望一眼後齊齊歎息道。
“無妨，反正這一天遲早要來的，我就全當被蚊子叮了一口。”
浴室的門被人推開，藍衣緩步走了進來，咿咿呀呀地比劃出一段話：“皇上來了。”
沐雲杉呼吸一滯，眸光微移到她露在玫瑰花瓣之外的膩白肌膚上，卻見沐語過後的肌膚白裏透紅，瑩潤的顏色是如此的引人犯罪。
眸子黯了黯，她從水中起身，大片鮮紅的玫瑰花瓣順著膩白如同羊脂白玉的身體滑下，紅與白的搭配在昏暗的浴室中閃爍著妖異的光彩。
“讓皇上久等了。”
披著粉紅色寬鬆浴衣緩緩走向歐陽錦，肩膀以上大片膩白的肌膚無意識地從鬆散的領口處露出來，她清楚地看見了歐陽錦鳳眸之中一閃而過的驚豔與壓抑的深沉火焰。
宮人們早已識趣地退了下去，燭火明亮的房間中香味彌漫，芬芳的玫瑰花香醉人心脾，歐陽錦陶醉地呼吸著佳人身上的甜美氣味，大手一揮，沐雲杉身上的衣衫便層層飄落……
香氣氤氳的房間內，曖昧浮動，屋外的沐言沐語姐妹麵上滿是複雜之色，卻對房間內的聲音充耳不聞。
歡愉過後，沐雲杉趴在歐陽錦寬闊的胸膛之上，麵有憂色，就連歐陽錦在她耳邊呢喃的情話都沒有反應。
“小妖精，和朕在一起的時候都敢走神，難道是朕沒有滿足你？”
不滿地翻身覆在佳人身上，歐陽錦鳳眸之中閃爍著危險的光，仿佛擇人而噬的獵豹永遠不會滿足於現有的食物，而他身下的沐雲杉便是那美味的食材。
俏臉兒瞬間變的通紅，沐雲杉眸光瞥向一旁不敢看歐陽錦那富有侵略性的鳳眸，呼吸也變的急促起來：“皇上恕罪，臣妾不是有意要忽視您，隻是心憂瑁州之事。”
聞言，歐陽錦眸中的火熱瞬間褪去，翻身而下，拾起散落一旁的褻衣穿上，他聲音中的火氣也降了下來：“是不是安家之人跟你說什麽了？”
沐雲杉也下得床去撿起地上的浴袍係好，而後從枕頭之下拿出安懷德給她的信慢慢跪於地上，將信封舉國頭頂呈給歐陽錦恭敬道：“臣妾不敢隱瞞，今日臣妾確實收到了安家來信，可他們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瑁州百姓，找臣妾也是無奈之舉。”
將信交給歐陽錦純屬兵行險招，可這人生性多疑，她既然已經提起，若是不說實話，他最終定然也能查到，到時候肯定又是一番麻煩，還不如現在就實話實說的好。
歐陽錦麵無表情地拿過信封打開來看，越是看到後麵臉色變越是難看，到最後他將心狠狠扔了出去，怒道：“一派胡言！朕派發下去的糧款明明已經到達了，災民們也分到了糧食和錢財，又怎麽會出現匪患橫行，民不聊生的情況？”
信上並沒有明說瑁州刺史蔣崇文貪汙之事，隻是陳述了一下災情，當初沐雲杉想到其中的玄機也是根據歐陽玥的提醒才猜到的。
同樣的情況，擺在歐陽玥麵前他便能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而歐陽錦不但抱著懷疑的態度，而且壓根就沒有想到底下官員的暗箱操作上，這不能說是歐陽錦不聰明，隻能說他驕傲的帝王尊嚴讓他想不到在他的治理下會出現這種肮髒的事情。
他現在需要的不是言辭激烈的頂撞，而是疏導他想到這一層麵。
思及此，沐雲杉輕歎一聲，抬起頭來幽幽道：“皇上，雖然被賜姓‘安’，可雲杉與那安家之人非常陌生皇上是知道的，雲杉沒有必要冒著欺君罔上的危險來為他們做什麽。”
眸光微動，想到沐雲杉說的也是試試，歐陽錦麵容稍霽，淡淡道：“起來說話。”
沐雲杉聞言起身，寬大的浴袍隨著她的動作滑落大半，露出大片旖旎過後呈現粉紅色的嫩滑肌膚。仿佛沒有察覺到異樣，她走到歐陽錦一旁攬住他的手臂，柔聲道：“皇上，臣妾不敢幹預前朝之事，隻是私心覺得如果安大人所說之事屬實，那萬千受苦的百姓豈不是太可憐了？
皇上向來勤政愛民，若是將來發現這些事情都是真的，臣妾卻知情不報，那臣妾定然會自責死的！”
她一番話說的入情入理，完全站在了歐陽錦的立場上，徹底與安家撇開了關係，歐陽錦即便再介意宮妃與前朝勾結也無法責怪她。
怒火消了，另一種火氣便悄然抬頭，眸中火焰再次熊熊燃燒，他雙眸定格在沐雲杉展現在空氣中的肌膚上，大手一撈便將沐雲杉攬在懷中。
沐雲杉還來不及驚呼，紅唇上便覆上了一雙火熱的薄唇，感受著男子的熱烈，她眸子閃了閃，認命地閉上眼睛，藕臂攀上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