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響尾引路

  幾天時間毫無收獲，阿傑便對尚辰的行動規劃，提出異議：“老大，這麽長時間沒有任何線索，咱們選擇的方向是不是有偏差？應該到墨爾本、悉尼這樣的城市去才對吧？”尚辰搖搖頭：“沒有哪個國家會把生物研究室，放到繁華的城市當中，雖然這項技術與其它DNA研究有本質上的區別，但畢竟這是一項生物研究，不得不考慮後果。我猜他們的實驗室應該在更加隱蔽、人煙更加稀少的地方才對，隻不過我們的信息量太少，整個八區的地方太大，不知從哪裏下手，但如果一直沒有收獲，我們也隻有再換根據地，卻不是像你說那樣城市”。阿傑的小算盤打空了，隻是撇了撇嘴，沒敢說別的，尚辰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但沒有說破。


  在庫克市又摸索一整天，仍然沒有收獲，他們回到酒店門前，尚辰歎口氣，看看阿傑：“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裏。”


  正在這時，突然一陣騷亂，從北至南來了兩個人，他們踉踉蹌蹌腳步混亂，目光呆滯，把街上行人撞得東倒西歪，口中一直胡言亂語，不知在說什麽。阿傑一邊看，一邊笑，嘴裏還在不停的叨咕：“真是有什麽技術，就有什麽樣的病人，這兩個人的邏輯思維不正常，我看肯定是中邪了，要麽就是兩個神經病！”尚辰：“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句！”阿傑：“我說他倆是神經病！”尚辰：“不是這句，前麵……”阿傑：“邏輯思維不正常，肯定是中邪了！”尚辰：“對，就是中邪了，邏輯思維混亂，他們有可能變成神經病，但之前他們卻是正常人，你看他們衣著，雖然沾有灰塵，但十分整齊，不像久病不醫的樣子，發病時間不會太長！”阿傑：“喂，老大我可是順嘴胡說的！”


  尚辰沒有搭理阿傑，而是詢問街邊的行人，從他們口中得知，這兩個人一直很正常，隻剛剛才出現不正常現象，且庫克市像這樣突然發病的情況比較普遍。


  尚辰一邊往回走，一邊自語道：“人從北方來，那問題一定出現在……沙漠，對一定是沙漠！阿傑準備東西，天黑之後進入沙漠！”阿傑領命，一邊往回走，一邊自語道：“真走運，連胡說八道都是對的！”


  夜晚，尚辰和阿傑帶齊裝備進入沙漠。八區沙漠是全球第四大沙漠，麵對無邊無際的沙海，尚辰和阿傑顯得有些茫然，340萬平方公裏的沙漠，要想在其中找到一坐實驗室，無異於大海撈針，但要想有所收獲也隻有冒險。


  尚辰帶阿傑進入漫無邊際的沙漠，翻越幾個沙丘，再回首庫克市已經消失在沙海盡頭。伴隨腳下的沙沙聲，他們已經走出十幾公裏。沙漠中行走不比平路，熱而幹燥的氣候，還有腳下一步一陷的碎沙，十分消耗體力。


  時間不長，他們身上所帶的飲水已經消耗完，口幹舌燥的尚辰看看阿傑：“兄弟想想辦法，這樣走下去，我們會成木乃伊。”阿傑道：“這個時候，我有什麽辦法？見到兩個神經病，你就把他們當成救世主，現在好了，救世主把我們推向死神，隻能寄托於碰上阿拉丁神燈了。”尚辰：“你這天上一腳，地下一腳地說什麽呢？”阿傑：“我是說每次我們的運氣都不錯，這次也會得到上天眷顧！”


  兩個人正在鬥嘴，突然腳下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阿傑低頭一看：“老大小心，是響尾蛇！”邊說邊抽出匕首準備攻擊。尚辰急忙攔住阿傑：“先別動手，這萬頃黃沙當中，好不容易才有個伴兒，走，跟上它看看。”阿傑收手，似乎也明白了尚辰的用意，在這樣的沙漠之中，不論是怎樣的生命，都離不開水源，既然它能活著，就證明它知道哪裏有水。

  果然，沒走多遠，沙海之中出現一片窪地，窪地周圍是大型植物群落，那是龍血樹，樹冠就如豐滿的菜花，抽出密集的枝幹，頂端簇簇嫩芽。龍血樹中間是一潭清水，水麵不寬，但救命是足夠了。尚辰和阿傑急忙跑到水邊，先把自己灌了個飽，又把身上的水袋灌滿。


  一陣狂飲之後，幹渴已經消除，又洗了把臉，感覺無比清爽。


  “老大，你看那是什麽？”此時，尚辰才留意到身後不遠處，有一隻沙漠狐，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麵前隱隱傳來那響尾蛇奇怪的聲音，隻是距離有點遠，看不清響尾蛇的位置。


  尚辰：“你看沙漠狐跟那條蛇杠上了，猜猜誰會贏？”阿傑：“不是一個重量級，相互之間無衝突，我猜它們不會打架，過不了多長時間，還是各自離開”。尚辰：“不見得吧！我怎麽覺得他們之間要發生戰爭呢！”阿傑：“那咱就賭一賭！”


  兩人正說著，突然那沙漠狐像中風一樣，跳了起來，原地蹦躂了幾次後，一個沒注意，被響尾蛇偷襲中毒後倒在地上。


  阿傑看完隨口道：“老大，這次你又贏了！沒想到這麽個大家夥，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尚辰看完卻顯得十分惶恐，自語道：“原來它才是罪魁禍首！”阿傑：“什麽意思？”


  尚辰：“我對文風提供的信息，其實一直報有懷疑態度，總認為生物腦電波隻是一種說法，沒有哪個國家會有這樣的技術，直到我們踏入沙漠的那一刻，我也是將信將疑。今天在大街上看到那兩個人，他們的表現其實更像中邪，我沒太相信與腦電波有多大關聯，我隻認為那是一種病，可能與他們生存壓力有關，但因為那又是唯一的線索，才決定進入沙漠一試，如果沒有剛才這一幕，我已經萌生打退堂鼓的想法。”


  阿傑：“可這與腦電波成像有什麽關係？”尚辰：“當然有，沒有腦電波理論，沒有腦電波實驗，哪來的腦電波成像技術？這應該又是實驗室的產品，我們行動的方向是正確的，實驗室應該離此不遠。”阿傑：“你前麵的推理我相信，但實驗室離此不遠，還真說不上，大街上那兩個中邪的行人，離此已經快接近一夜的路程，我不相信是這條蛇幹的，誰知道沙漠中分布多少這樣的蛇？”


  尚辰：“死心眼吧！誰告訴你隻有蛇才是實驗室的產品？庫克市附近肯定會有類似的實驗品，但不一定是蛇，極有可以是狐、狼等大型動物，它們的活動範圍很廣，而像這樣一尺多長的蛇，就算行進一天，又能離實驗室多遠？所以實驗室肯定就在附近”。阿傑也覺得尚辰說得有道理，但放眼這片沙漠，卻什麽也看不到。


  尚辰在考慮接下來的路怎麽走？遇到這些用腦電波可以控製行為的動物，該怎麽去應付？就在他們對話期間，那條蛇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也失去了跟蹤目標。


  尚辰起身，望望遠方，沙與天之間突然豎起一道屏障，漫天遍野灰茫茫如萬馬奔騰，由北到南席卷來，大半個天空已經變暗，地空之間，有一巨大旋轉的蘑菇雲，如怒吼的魔龍向他們的頭頂壓過來，麵頰旁邊已經微感風意。“不好是龍卷風！”尚辰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