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如影隨形
皮糙肉厚的巨獸很難對付，子彈對其殺傷不大。阿傑在尚辰的提醒下，誘引巨獸進入地下岩層斷裂群，穿梭在狹小的空間內，被激怒的巨獸當然不會放過阿傑，在其身後窮追不舍。這一招還真管用，沒過幾個窄縫，巨獸龐大的身體就被卡在中間，像一隻巨型企鵝，身體不停地左右扭動，阿傑趁機轉過地岩裂縫與尚辰和安德烈會合。
尚辰清楚狹窄的裂縫，根本困不住巨獸，於是沿溪流方向準備繼續向前。他剛走了幾步，前方黑影一閃，緊跟著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這個聲音的節奏，才是他們剛剛在通道內聽到的聲音。尚辰扶著安德烈向後退了幾步，讓阿傑照顧好安德烈，自己端起自動步槍，向前緩步挪動。
前麵是一個連接洞頂的巨大石筍，溪水繞著巨岩向左拐去，他的視線隻能停留對麵的岩壁上。
尚辰口裏叨著手電筒，雙手端著自動步槍來到拐彎處，猛然轉身。石筍背後的黑影受到驚嚇，飛速向前跑去，消失在另一外塊巨岩之後。
此時，身後那隻巨獸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尚辰趕緊朝阿傑和安德烈招招手，兩人便快步跟了上來。“老大，那是什麽東西？”阿傑不解的問道。尚辰：“沒看清楚，看身影好擬人類背影！”一邊說著，一邊將手電筒的光束移到地麵，在濕土與沙石之間，它留下一連串腳印。
尚辰彎下腰，仔細觀察了一番，地上腳印形狀與人類的一般無二，隻是要大多很，他用手量了量，腳印長度超過50公分，5顆腳趾的印記赫然在目，是個光腳沒穿鞋子的腳印。
他站起身低頭思索著，後麵巨獸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馬上就要轉過巨石筍，急忙向阿傑擺了擺手，沿地上的腳印繼續向前。
轉過第二道彎，阿傑再也憋不住了：“老大，你看了那麽長時間，到底是個什麽個東西？”尚辰看了看安德烈：“沒看清它的麵容不好下結論！”阿傑也看了看安德烈，小聲道：“難道是金莉？”尚辰抬腳輕踢了一下兒阿傑的屁股：“就說你是個大嘴巴！將來你肯定會取一個大腳，渾身長滿毛的老婆！”阿傑又看了看安德烈，嘴裏嘟囔道：“其實我也是好意，安全大哥這麽多年還不是一直心沒死，不管金姐變成什麽樣子，隻要她還活著，我想對於安大哥就是一種驚喜”。安德烈低頭一陣黯然，什麽話也沒有說，心中自然是五味雜陳。
尚辰也隨之歎了口氣：“才剛的身影，也的確有點像人的身影，但在這裏，正常人應該沒有辦法生存下來。”阿傑：“那會不會是大腳怪？”尚辰：“別把傳說當成現實，剛才那個像魚不是魚的巨獸，肯定是核試驗給它帶來的基因突變，誰知道這個黑影是不是？別管那麽多了，還是趕路要緊！”
溪水彎彎曲曲沿地下岩洞流淌，尚辰堅信那隻巨獸肯定不是生長這個山洞中的，這裏暗無天日，有水無光，生物生存條件有限，除了溪水中那些叫不上名字、個頭很小的魚，幾乎沒有其它生物。它身體龐大，需要大量進食，才能維持生命的延續，所以來到這裏應該和他們一樣隻是偶然，那麽這條溪水的盡頭肯定連接著外麵海，溪流的方向也印證了他的想法，蜿蜒曲折一直和東而去。
他們沿溪而下，一直向北而行，慢慢甩開了身後的巨獸。安德烈的腿雖然在冰洞入口受到點輕傷，好在傷勢不重，一瘸一拐還能繼續堅持。阿傑一邊走，一邊問：“老大，我們跟上你已經走這麽長時間了，咱們到底有沒有個準呀！從哪兒能出去？老安確實夠重的！這麽一直攙著他也不輕鬆啊！”
安德烈看看阿傑，把他往身旁輕輕一推：“你放開我，我自己能走！”阿傑一見：“嘖嘖嘖！自己能走，原來那這麽長時間你在裝瘸呀？”安德烈再沒理阿傑，來到尚辰身邊：“其實阿傑兄弟剛才說的也沒錯，就算沿著溪水走，我們找到出口又能怎麽樣？我們又不是水生動物，可以進入海中逃生，我看咱們不如一直跟著那條黑影走，它是怎麽進來的？我想肯定有出口”。
尚辰一拍大腿：“對呀！”向安德烈豎了個大拇指：“老安你真聰明，不過有沒危險？另外，它的速度很快，現在到哪裏去找它？”安德烈指了指腳下：“我們可以沿著它的腳印走！”尚辰點點頭，然後又低頭觀看，它的腳印依然清晰。
尚辰看著安德烈，心裏十分清楚，有些事情是難忘的、刻骨銘心的，就如他對巨蜥的一種牽掛和擔心，雖然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但那份心情隻能越來越深沉。阿傑向來率真，一語中的，他的一席話肯定點燃了安德烈的希望，他願意相信那個身影就是金莉，哪怕她已經不是之前的樣貌，當然這一切都可以理解。
其實尚辰心裏也有些起疑，金莉的樣貌不好認，但安德烈的變化並不大，那個身影如果真是金莉，她到底有沒有認出安德烈？如果沒有，為什麽她會把腳印故意留在濕土當中？洞內存在的細沙和濕土並不多，多的是礫石，礫石上行走是留不下腳印的。
幸運的是他們一直沒有走錯，山洞內四通八達，新地島周圍是巴倫支海，大量的核武器試驗後，那裏不知有多少種動物發生基因突變。尚辰心裏是矛盾的，他也不願看到地下的腳印引導他們入海，最終的結論，那條黑影本身也是一隻兩棲動物。
繼續向前，他的心裏正在打鼓，沿溪的一串串腳印變換了方向，不再沿溪、也不是拐折，而是反跳再次沿溪而上，這讓尚辰心裏產生疑問：“難道它一直就在我們身邊？目的就是引導我們離開這裏，會不會就是這樣？之前，我們沒有注意到它的腳印，是它跟著我們，我們決定沿著它的腳印前進後，他又再引導我們，如果真是這樣，那麽……”尚辰再將次望望安德烈，他知道安德烈比他更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