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跑了
「也不知道那古墓到底是個情形,還真是害人不淺。」謝禕擰眉。
先前她的確是覺得魔人可惡,竟然殺害了那麼多的無辜百姓。
可若是銀葉派眾人也是無奈成魔,事情便更是令人唏噓。雖說銀葉派眾人修習古墓中的功法,也是源於貪心。
可世人誰有沒有一點貪心呢?若是在野外發現很好的無主之物,不動心的人是很少的。
因為這樣的東西是不偷不搶便得來的,真是好東西,也只能是自己時運到了,撞了大運。
對於修行的人而言,求的自然就是功力大漲,然後飛升成仙。可一步一步的走,誰也不知有生之年能走到哪一步,可若是有捷徑,便一切都有所不同。
銀葉派上下倒也不可謂不謹慎,還是造就古墓的人心思太可怕了。「的確是害人不淺,等銀葉派眾人修習功法一段時日後,便漸漸有人不受控制的發狂傷人,再之後看到人便覺得是極品的美味,誘使著他們去殺人吃人。一旦殺戮一起,魔
性便越是大漲,泥足深陷,再難以回頭。
「我找到銀葉派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他們都殺戮太重,心魔橫生,積重難返。即便偶有清醒的時候,也是貪心難滅。」
可怕的就是一步錯步步錯。其實魔人也並非全然沒有了意識,雖說成魔,卻也依然是活著的人。
的確有發狂到什麼都不認得的時候,可也還是會有清醒的時候。一旦清醒過來,那些人自然還是知曉自己做了些什麼,罪孽深重。
可那些人依然活著,依然任由自己魔性爆發,傷害無辜百姓。
是貪生,也是貪心,或許還都指望著那功法真的可以讓他們白日飛升。
其實銀葉派的人都忘記了,飛升之時的心魔劫最是難過。多少人走到那一步,卻最終還是功虧一簣,在虛空中化為灰燼。
那麼重的殺戮,到時候心魔爆發,便決無可能跨過去那道坎。
修行本就是修身養性,不能起貪念,不能忘初心。
「說到底,就像罌粟。最初或許是無意沾染,可後來發覺之後卻任由自己沉淪,也是他們自己罪無可赦。」洛懷瑾說道。
銀葉派落到滅門的下場固然凄慘,倒也不必過多同情。
世上的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走錯了路,終歸要付出代價的。
「也是。」謝禕苦笑,也真是不好評判。有些東西但凡上癮,要想戒除是很痛苦的。
而那種痛苦,未必人人都願意煎熬。
「要想讓你想起過去的事,還需要用到魂燈。如今,魂燈可還在你們手裡?」洛懷瑾問道。
「還在的,我便想著或許要用到,還收著呢!本是要還給明藍,不過明藍說這東西不祥,還是不要的好。」
「那古墓里拿出來的東西,的確也都不是什麼好的,等用過之後便毀了吧!」
「既然明藍也不在乎是否毀棄,今後毀了也好。」謝禕說道。
想到明藍所說的進過古墓的人都一一早逝,再有銀葉派被蠱惑之事,她的確是覺得那古墓十分可怕了。
「只要還有魂燈,恢復你的記憶便不難。不過我看你,即便想不起過去的事了,如今卻也不錯。」洛懷瑾含笑看著謝禕。「起初忘卻的時候,我像是著了魔一樣的想要想起來。可漸漸的,那樣的執念倒也淡了。或許人就是這樣吧!不管遇到了什麼樣的坎坷,還是要努力的活著,活得更好。」
謝禕感慨著。
這個世上,人之所以為人,本就是經歷了無數了歲月變遷。
物競天擇,只有足夠適應這個世界,才能生存下去。歷來,人能始終生存在這個世道上,便是適應能力的最好的。
又或者不少情形都會成為習慣,失憶的久了,她又重新認識了她的親朋好友,在乎的人都在身邊,自然也就不覺得日子難熬了。
和阿啟重逢之後,也有很多事要面對,自然她記憶的事也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你能這樣想也很好。」
謝禕取了魂燈給洛懷瑾,洛懷瑾便說起要仔細看幾日。即便他知曉了該如何去使用魂燈,不過他先前都不曾接觸過這東西,還是不敢貿貿然的去用。
銀葉派提到的古墓實在是詭異的很,那裡面取出來的東西,他也要慎重一些。
別一個不慎沒幫到阿禕,反倒是傷害了阿禕。
「我如今倒也並不著急此事,我比較擔心的是阿啟體內的魔氣。」謝禕說道。「他的事頗為棘手,我問過師傅,他只給了我一冊清心訣,讓阿啟先練著。能不能壓制住魔氣,全看阿啟自己。」洛懷瑾取出一冊書交給了謝禕。「此事,我的確是幫不上什
么忙。」
「我知曉師傅儘力了,不管怎麼說,都多謝了。若哪一日阿啟真的撐不住了,便是我和他的劫吧!」
坐了一會兒謝禕便起身,洛懷瑾將先前借走的神劍拿給她。「其實神劍我們留著也沒什麼用,還是師傅留著吧!這樣的東西若是讓凡夫俗子知曉,只怕又是一番覬覦。雲獻當初鍛造神劍,也僅僅是為了魔人一事,他本打算著魔人都
被斬殺之後,神劍便也該毀了。」
「既是如此,我便收著,放在聖山之內,也沒人敢覬覦。」洛懷瑾將神劍收了起來。
謝禕剛回到倚雲閣,姚量便來找她,說國師府已經人去樓空,不僅是邱韜不見了,就連伺候的人也都統統不見了。
整座府邸空蕩蕩的,竟然有幾分從未住過人的感覺。
也就是國師府一直都不怎麼招待客人,關門閉戶的時候很多,即便是國師府一夜沒人了,一時外面的人也還無法察覺。
「如此說來,他還真是跑了。」謝禕微微蹙眉。難怪大晚上的出城去,還真是沒打算再回來了。
邱韜這個時候離開,到底是覺得要做的事再也做不成了,還是因為事情都已了了?
邱韜這樣的人,若是還有事未了,只怕不會甘心輕易離開。
難道說,邱韜到京城來,本就不是為權力而來?若不是為了權力,邱韜到底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