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雲家先祖
「你來了啊?既然能來到此處,那麼你便是我雲家的後輩,並且已經成為了雲家的家主了。」那老者忽然看向了雲獻。
雲獻想要同老者說著,卻只是枉自翕動著嘴唇,什麼都說不了。
「你在這裡是說不了話的,也不必驚懼,安心聽我說便是。」老者說道,整個人都透出一種慈愛來,讓人心安。
老者既這樣說,雲獻也就不勉強自己說話了,只是安心的聽著老者說。
老者說他叫雲衡,雲獻心下吃了一驚,因為那位傳說中鑄造成了神劍的先祖便叫雲衡。
那麼這個老人便是那位先祖嗎?雖說千機門有供奉這位先祖,可那雕像實在是很難看清楚人具體是個什麼樣子,所以他一時也就沒看出來。
雲衡笑著和他說起,家族中有鑄造神劍的法子,只怕一朝敗落,這也可能讓雲家陷入災難之中。
故而他已經毀了神劍,也不明裡將鑄劍的法子傳下來,希望能夠保全雲家。
而千機門也不必始終雲家之人做門主,還是能者居之。長久之後,自然也漸漸讓世人遺忘了千機門雲氏過去的繁盛。
他會在雲家後輩的血脈之中留下封印,只有成為家主之人才有資格解開封印,知曉鑄造神劍的法子。
雲獻也明白了,他之所以能夠見到先祖,這本身就是先祖留下來的封印。而這樣的傳承,也只能在歷代雲家家主這裡延續,其他的雲家人是不能知曉的。
雲衡又說起,因為神劍用的材料都頗有靈性,年代久遠之後便可能生出劍靈來。而劍靈是很難控制的,一旦神劍落入惡人手中,劍靈便也可能幫著惡人作惡。
故而雲家的人輕易不得鑄造神劍,除非是天下有妖魔禍亂,這個時候才能鑄造出神劍來還天下清平。而斬殺玩妖魔之後,最後也將神劍毀去,不要讓神劍有機會養出劍靈。
尤其是斬殺過太多妖魔的神劍,自來便為殺戮而生,自然神劍生出的劍靈也很可能是惡的,這一點一定要謹記。
雲獻仔細的將鑄劍的法子都記住,自然雲衡所言他也都一一放在了心上。
難怪當年先祖鑄造出了神劍之後,最終神劍竟然就不知所蹤,竟是被先祖毀了。
先祖所擔心的是雲家的後輩守不住神劍,最終引來更大的禍患吧!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有神劍的雲家,的確是可能受到各方的覬覦,最後給雲家後人帶來殺身之禍。
想來神劍最終成了傳說,讓後人也相信了這僅僅只是個傳說,都是當年先祖刻意而為。
雲獻鄭重的拜見先祖,雖然他也知曉先祖過世多年,如今他所見到的不過是先祖留在血脈里的一點封印。
眼看著先祖的身影漸漸消失了,就連周圍的房舍山巒也都不見了,雲獻才猛然驚醒。
緩緩睜開眼睛,雲獻有瞬間的迷茫。見到先祖之事,真的只像是一場夢一般,不過先祖所言他倒是都已經記住了。
「想必你已經知曉鑄造神劍的法子了。」洛懷瑾將香爐中的香澆滅了,這才看著雲獻。
「是,我於夢中先到雲家先祖,他已經將法子告知我了。」雲獻點著頭。
「如此便好,只要有了神劍,斬殺盡魔人便非難事。我要離開一些日子,若是你這邊神劍鑄造而成便告知阿禕,阿禕會給我傳信的。」洛懷瑾說道。「洛神醫放心。」雲獻答應著。若是世間真還有更厲害的魔人,怕也是只能依仗著著這位洛神醫來除去。自然,鑄造好神劍之後也是要交到這人的手上的。王爺和沈將軍都對這位洛神醫信任有加,想來也是
個值得相信的人。
雲獻又鄭重感謝了洛懷瑾一番,洛懷瑾拍拍他的肩膀先離開了。
從雲獻這裡離開之後,洛懷瑾也就去和軒轅啟等人辭行。
既然不插手兩國的戰事,他便也不必在此地久留,何況他還要去調查銀葉派的事。
「洛神醫這樣快就要走了?」沈醉有些吃驚。
「你們有你們的事,我也還有事要辦,不是敘舊的時候。真要敘舊,那也是今後的事了。」洛懷瑾笑了笑,「你們自己多保重,希望還有機會再見。」
「的確不是敘舊的時候,軍中也並非是招待人的地方。」軒轅啟說道,「各自保重,咱們京城再聚。」「好好照顧阿禕,我可不想再聽到她出什麼事的消息。固然阿禕很多時候都能自保,可世上的事是很難說的。何況她是個女子,你這個做夫婿的若是不能保護好她,還要你有何用?」洛懷瑾深深的看了軒轅
啟一眼。
「我會好好照顧她。」
「我會先去弋陽一趟,將她帶到這裡來。至於她還能不能想起過去的事,那隻能隨緣吧!」
將阿禕的記憶封存,蕭崇所用的,未必和他是一樣的法子,故而他也不敢說一定能讓阿禕想起過去的事。
「能不能想起,其實也並非那麼重要。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一切都可以重新再來。只要阿禕能平安歸來,便是最好的事了。」軒轅啟感慨著。哪怕阿禕一直不能記起,他們就當是重新認識吧!
其實人和人在最初的時候,不也是不認識的嗎?所有的情意都是一點點積累起來的,而一起經歷的那些記憶,也是一點點所得。
就當重新來過,也未嘗不可。
只要人好好的,便一切都還有可能。
洛懷瑾很快也就離開了,來去匆匆,倒像是這個人從未出現過一樣。
而得到了鑄造神劍的方法,雲獻也帶著葉子墨忙碌了起來。看著雲獻的樣子,葉子墨還開玩笑說師傅還真是忽然就開竅了。
雲獻笑了笑,得到了先祖的親自傳授,他可不是就開竅了。
……
夜裡,感覺到有人在自己的屋裡,謝禕猛然睜開了眼睛。她有些驚訝的看著離床不遠處一身白衣的男子。
一襲白衣勝雪,整個人都聖潔的彷彿是神仙一樣。
雖然是個忽然而來的不速之客,也並不認識,不過謝禕卻總覺得有一種熟悉感,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熟悉感,故而她並沒有覺得這個人危險。
「你是?」謝禕細細的打量著洛懷瑾。年輕的容顏,雪白的頭髮……這些,「你是師傅?」
她記得在空間里看到過,過去的她所寫的書,裡面有提起過那位神秘的師傅,莒國曾經的國師。
若是她沒猜錯,眼前的這個人該就是了。
「總算你沒連我都猜不出來。」洛懷瑾笑著揉揉謝禕的頭,「你那位夫婿很擔心你,讓我來帶你回祁國。」
「他……還好嗎?」謝禕問道。先前做了噩夢,她便總擔心會不會是哪個她在乎的人受傷了。
戰場上本就危險,受傷也是家常便飯,著實不能安心。
「他沒事,你就放心吧!」
「師傅下山,是不是為了魔人之事而來?」
「確實是為了魔人之事而來,先前公孫崖等人遇見的那些魔人我已經都斬殺了,想來暫時也能安寧些。」
「那些魔人都死了?」謝禕有些吃驚的看著洛懷瑾。她是知曉魔人的厲害的,先前還很擔心魔人四處為禍,竟然一下子都死了?「到底還是師傅厲害,一出手便解決了這樣大的麻煩。」
「你有沒有什麼要收拾的?若是收拾好了,便和我離開吧!」
謝禕看了看屋裡,似乎也沒有什麼是一定要帶的,她的空間里很多東西都有,吃的穿的用的都不用再帶。
只是這就要離開了嗎?這本就是她盼著的事,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卻又是五味雜陳。
也說不清楚自己此時到底是什麼心情,是不舍?還是覺得終於解脫?
其實她在漠北本就像是做了一場夢,這裡,實在不該有什麼讓她不舍的。固然和秋容也有些情誼,可反正她和秋容是註定要別離的。她們有各自的國家,各自的日子,沒什麼好眷戀的。
此時,也沒什麼需要帶,沒誰需要道別。
「都不用收拾了,這些東西,本來也就不屬於我。」謝禕苦笑。
洛懷瑾帶著謝禕堂而皇之的走出了行宮,謝禕發現行宮裡的守衛似乎都睡著了。
終於出了行宮,謝禕也鬆了口氣。她真的出來了,很快便也能離開漠北。
「對了,公孫崖師傅可曾見到?」謝禕忽然問道。她先前不能逃離這裡是因為公孫崖,也不知道此時公孫崖是否安全。若是不安全的話,她哪裡能這樣走。
一旦她離開了這裡,蕭崇肯定是會傷人的,這一點她並不懷疑。
「他已經在祁國軍營了,你不必憂心。」
謝禕的心也就放下了,安心的跟著洛懷瑾離開。
送謝禕回到了祁國軍中,洛懷瑾也沒多留,讓謝禕多保重,若有事便給他傳信,細細叮囑了些事便離開了。
看著洛懷瑾消失了,謝禕有些出神。這個人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的,是不是修行之人都這樣厲害啊?還好修行之人不會隨便到凡俗間來作亂,不然如此厲害的人,尋常人哪裡能對付啊!那些魔人便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