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誰敢動睿兒的東西,都要死
溫瑗定定的看了溫浩初好一會兒,「你最好不要動她,否則,阿啟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你若是不信,可以試一試。」「你別忘了,一旦她生下王府世子,軒轅啟不會一心輔助睿兒的。睿兒不是他的兒子,你敢保證他不會生出私心來嗎?即便他沒有私心,謝禕呢?她也同樣沒有私心嗎?」溫浩初的聲音低低的,卻帶著某種
蠱惑的韻味,一個勁的往溫瑗的耳廓里鑽。
溫瑗有瞬間的呆愣,她自然也很清楚,世人都是偏心的。
別人的孩子再好,哪裡能和自己的孩子比。
捫心自問,最好的東西,她自然要留給自己的孩子,絕不會是別人的孩子。
「一個孩子要平安生下來,平安長大,可不是容易的事。」溫瑗好一會兒才說道。
「可是這個話對睿兒同樣有用,你就不怕睿兒有一日死的不明不白?」
「兄長不必再勸我了,我是不會對謝禕做什麼的,我勸兄長也別打她的主意。」溫瑗看著溫浩初的眼睛,「除非你真的活的不耐煩了。」
「在溫家和軒轅啟之間,你還是偏心軒轅啟的。你們都沒可能了,他已有心愛的女子,你這樣是不是賤?」
「夠了。」溫瑗忽然吼道,「哀家如今是太后,兄長說話最好還是謹慎些的好。」
「你別忘了,我們才是一個家裡出來的。」溫浩初握住溫瑗的肩膀,「我們本該齊心協力的。」
溫瑗低笑起來,「我自然知曉我們都是姓溫的,可我更清楚我的兒子姓軒轅。我從未想過這祁國的天下變成我們溫家的,我也不希望我兒子親政的時候,手裡握著的是千瘡百孔的江山。
「誰敢動睿兒的東西,都要死,不管是誰。」
雖然年幼的時候他們兄妹相依為命,覺得世上最親的便只有彼此了。
可很多事都是會變的,如今再來比較,自然是兒子要比兄長更為重要。
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比這世上任何人都重要。
「我沒想動睿兒的東西。」
「那兄長就安心的輔佐睿兒就好,至於阿啟攝政之位,何必去動?一切都等睿兒長大,大婚之後再說也不遲。」溫瑗心裡很清楚,這個時候不管誰攝政,終歸是要有這樣一個人的。
睿兒還年幼,還需要慢慢的長大。
總要等睿兒到了親政的年紀,才能漸漸收回大權。
若是軒轅啟順利還政於睿兒,自然一切好說。若是不肯,再去動也不遲。
這樣早就苦苦相逼,只會適得其反,本來阿啟沒有異心,都要漸漸生出異心來。「溫家的大巫師到京城來了,何不這個時候就早作打算?若真是等他成了氣候,滿朝文武都是他的人,我們再想除掉他不容易了。」溫浩初低聲說著,「不會要了他的命,只要能控制他就好。這對睿兒是沒有
半點壞處的。」
溫瑗猛然握緊了拳頭,溫家曾經是南疆有名的養蠱家族,不過卻並非每個人都適合養蠱。
故而家族裡便會挑選一些適合的人從小修習養蠱之術,而這些人都是由家族中的大巫師來統管的。
大巫師一心研習巫術,倒是很少到京城來,兄長竟然將大巫師都請來了,只怕還真是花費了很多心思。
「兄長別忘了,姑母曾也是溫家最好的養蠱人之一,一旦我們對阿啟下蠱被她察覺,首當其衝要喪命的就會是兄長。我們雖是姑母帶大的,可是在姑母的眼裡,可不能和她的孩子比較。」
自從自己做了母親,她便也知曉,她和兄長雖然被姑母看重,卻也不過如此而已。
若是他們真的做什麼事傷害了姑母的孩子,姑母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他們很小便父母雙亡,是由姑母一手帶大,她也不願意恩將仇報,去傷害姑母的孩子。
「大巫師乃溫家蠱術第一人,姑母未必能察覺。除了蠱術,還有什麼能控制住軒轅啟?這也不過是讓我們安心而已。」
「今日的這些話就當我沒聽到過,我很累了,兄長先退下吧!」溫瑗擺了擺手。
看溫瑗是真的不願再談,溫浩初只得告辭離開。溫瑗起身去側殿看軒轅睿,軒轅睿正在殿中玩耍,一派天真無邪的樣子。
抬頭看到溫瑗,軒轅睿便歡呼一聲跑了過來,伸手要溫瑗抱。
溫瑗將孩子抱在懷裡,聽著孩子奶聲奶氣的說著話,她笑了笑。
雖然軒轅晟寵愛宸妃,可此時她卻希望軒轅晟能活著。若是軒轅晟能活到睿兒長大,只怕一切都要簡單一些。
說到底人心難測,可軒轅晟到底是睿兒的父親,總是會盡心儘力保護好睿兒的。
可是兄長也好,阿啟也罷,都未必會如此盡心。
只是世事無常,人的生死最是無法掌控的。
「睿兒可要快些長大,母后可就睿兒這唯一的盼頭了。」溫瑗親了親軒轅睿的額頭。
高公公走了進來,「娘娘,攝政王府送回宮的那個宮女要如何處置?」
溫瑗掃了高公公一眼,「什麼時候連這樣的小事都要哀家來過問了?既然只是個宮女,隨便怎麼處置都好,太后不當回事,攝政王府那邊也是不要的了。」
「太皇太后說她伺候不周,責打了一頓,只怕是厭煩的。」高公公提醒道。
即便如今娘娘貴為太后,可太皇太后依然是壓在頭上的婆婆。
一個宮女好打發,不好打發的是太皇太后。
「送到椒房殿去吧!如今陳氏生了二皇子,哀家也不好怠慢了他們,免得有人說哀家容不得人。先帝雖然沒了,可該椒房殿的什麼都別少。既然是添丁之喜,也多加幾個伺候的人。」
「是,奴才這就去辦。」
「讓人好好照看二皇子,那可是皇上唯一的兄弟了。先帝膝下子息單薄,萬不要再出什麼事了。」
「娘娘太過仁心了。」
「曾經哀家的確對陳氏有些看不順眼,可如今,實在是沒什麼可爭的了。」溫瑗苦笑。這深宮裡,唯一可以爭鬥的那個男人沒了,似乎什麼爭鬥都沒了意義。有些恨怨到底都一一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