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大火,絕殺
「京城最是繁華,卻也是最多是非的地方呢!」醉嵐嘆息一聲,「王妃住的久了,更是形形色色的人和事都要好好見識一番呢!」
謝禕苦笑,尋常百姓以為大權在握的人能呼風喚雨,日子一定過的十分自在愜意。
其實有些富貴之人反而會羨慕普通人的簡單平凡。
果然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人活一世,誰都有自己的無奈之處。
「果然這世上只要活著,便是誰都不容易的。」謝禕感慨連連。
萬盛戲班一舉成名之後,便又陸陸續續推出了一些新戲,風靡京城。
一段時間內,真是哪裡都有人在議論萬盛戲班出的新戲。陳靜萱都好幾次和謝禕說起,如今不管出席哪家的宴會,都能聽人說起萬盛戲班的戲著實好,讓人聽了一次還想聽。
有些都熟悉的能背誦其中的所有詞句,可謂十分著迷了。
而梨園卻是在九月底的夜裡突生大火,一夜之間被燒的乾乾淨淨,甚至還有一個當紅的花旦因為被倒下來的橫樑砸中,跑不出來而葬身火海。
謝禕聽到梨園被燒的消息,倒是吃了一驚。
她本來只是警告寧遠侯一番,希望魏家那邊能到此為止,沒想到竟然把事做的這樣絕。
本來梨園被燒倒也只是小事,因為和周邊的屋子有一定的距離,所以倒是沒有波及到其他的民宅。
只是還燒死了人就不是小事了,根本就是沒將人命當回事。
「魏家還真夠狠的。」謝禕咬著牙。
「更狠的還不僅僅是這個事。」香雪沉著臉走了進來,滿目的怒意,「衙門查到最初學唱童謠的幾個孩子,也於昨夜統統被殺,就連他們的家人都沒能倖免。」
香雪說著便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下毒手的人狠狠咬死。
一群小孩子哪裡能懂得什麼?何況最終衙門也什麼都沒查到,何至於要下如此毒手?
不過是奪權之人的一點私心,竟然要那麼多的無辜百姓葬送性命。
謝禕和醉嵐都大吃了一驚。
「怎麼會這樣?」謝禕呢喃著,只覺得心頭一陣陣發寒。原來權力中心的爭鬥竟是這個樣子的?
以往看史書的時候,也知曉每一場皇權的爭奪都是血跡斑斑的,有無數的人保不住身家性命。
可是史書里所記載的死人,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個數字罷了。因為沒有身處那樣的環境,因為爭鬥的那些人她都不認識,只是一個蒼白的名字而已,所以那種殘酷也沒有如今這樣的直觀。
只有身臨其境,才知曉其中的可怕。
那血跡斑斑的都曾經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權力的慾望像是死神的鐮刀,一夜之間便收割了無數的人命。
「早知會這樣,我們就不該去查的。」謝禕只覺得眼前都恍惚起來。
莒國深宮中鋪天蓋地的血色,清河縣的刑場上蜿蜒開的殷紅,海水中飄滿的屍體和盪開的血……
一切都是人的貪念和慾望,為為此買單的不知道多少是無辜之人。
這樣的爭鬥何其可怕。
香雪握了握謝禕的肩膀,「王妃無須自責,這件事本就不是王妃的錯,是有人先動手要害王爺的。錯到底始終都是背後之人,王妃與其自責難過,不如想法子拔除這樣毒瘤。」
她也著實沒有想到背後之人會這樣心狠手辣。
燒毀了梨園,殺死了那些孩子,主要的目的自然還是要往王爺身上引。
梨園和那些童謠都是針對王爺的,若說王爺為了泄憤做出這樣歹毒的事情來,肯定很多人都會相信的。
即便尋常的百姓不敢怎樣,可難免有自詡正義的人做出些極端的事來。
「殺人的會不會是魏家?」
「也未必就是魏家,一時還查不到蛛絲馬跡,王妃還要耐心等待。」
正說著話,陳靜萱走了進來,「有人給禕姐姐送了些東西,我給禕姐姐送過來。」說著便示意僕人將箱子打開。
「是誰送來的?」謝禕疑惑的問道。
「說是王府莊子上的人。」
「那可能是百花釀釀造好了吧!」謝禕感慨著.
僕人將箱子打開,裡面都是一些酒罈子,謝禕打開一壇嗅了嗅,甘醇的酒香和百花的香氣纏綿在一起撲鼻而來,十分醉人。
「這香氣還真是好聞。」陳靜萱笑著說道,「看來百花釀還真是釀造成了,香氣倒是好,就是不知道滋味如何。」
「你若是有興趣便嘗一嘗吧!」謝禕讓醉嵐去拿杯子,杯子拿來她便倒了些酒出來。
陳靜萱端起來抿了一口,細細回味著,「滋味還真是很不錯的,也不是很烈,顯得頗為溫和。」
謝禕讓香雪和醉嵐也嘗一嘗,兩人品過之後都說好。
謝禕自己留了兩壇,讓香雪找人各送兩壇去王府和顏家,其他的便讓陳靜萱給陳家的人分了。
「若是都說好,便讓莊子那邊再釀造一些吧!」謝禕說道。秋天已經過去了,之後要釀造百花釀,也只有用過冬日裡的配方了。
不過冬日裡鮮花更是難尋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找齊了釀酒。
在溫暖的南方,即便是冬天也還是能找尋到不少鮮花的,不過在寒冷的京城就不同了。
「要說起來這百花釀這樣好,若是大量釀造的話,肯定是很好賣的。」陳靜萱笑了笑,「只是那麼多的花卻實在不好找尋。」
「即便是賣,價格必然也是很高的,能買得起的人不多。」謝禕嘆息一聲。因為材料不好找尋,成本也實在是很高。
這樣釀造出來的酒,要真是賣,價格上能接受的人就不多了。
不過京城的權貴很多,即便是價格很高,大抵還是會有不少人想嘗嘗鮮吧!
她一時倒也沒什麼心思管這個事了,還是等年後再說吧!
如今眼前的這些事便足以讓她焦頭爛額的了。
「我看禕姐姐的精神不是很好,還是要多歇息。」
「可能是近來憂心的事有些多。」
「其實禕姐姐也不必太過憂心,安心養胎就是了,外面的事情攝政王會處理好的。」陳靜萱握了握謝禕的手,「姐姐能安心生下孩子來,必然是攝政王最高興的事了。」「我也知道我不必多想,可心裡還是難免無法安穩。」謝禕苦笑。和軒轅啟有關的事,她哪裡能不聞不問當不知道。都說眼不見心不煩,可有些時候,不去關注,她反而更為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