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不懂憐香惜玉
看著直直打來的鞭子,醉嵐直接都嚇呆了,站在原地不閃不避,猛然瞪大的眼睛里刻滿了驚懼。
謝禕扔出一個瓶子來打歪了宇文芮的鞭子,「醉嵐,將葯交給郡主,算是我給郡主的賠禮。」
醉嵐這才回過神來,有些驚懼的撫了撫心口,蹲下來撿起瓶子給宇文芮送過去。靠近宇文芮,醉嵐還是有些害怕,身形有些微的瑟縮。
這種身份尊貴,任意妄為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都是打狗還要看主人,換個人是不敢當著攝政王的面鞭打王府奴婢的,這明顯是不給王爺面子了。
宇文芮倒是沒再對醉嵐發難,將瓶子接了過去。
軒轅啟看著追著宇文芮來的護衛,「將你們郡主護送回去,告知珩王叔,本王改日再登門拜訪。」
「反正都是要回京,我和啟哥哥一道吧!」
「我送阿禕回去,路上走的慢,就不和郡主同道了。」軒轅啟也上了馬車。
看著馬車遠去了,宇文芮才打馬找珩王去了。
馬車上,軒轅啟小心問著謝禕有沒有被嚇到,又說必然會讓珩王好好處置宇文芮,不讓宇文芮再這樣放肆了。
「你不必這樣擔心,我哪裡是那麼容易被嚇到的。」謝禕靠在他的懷裡,「說起來,你還真是一點不懂憐香惜玉。」
「這樣不好?」軒轅啟輕輕用手指描繪著謝禕的眉毛。她的一雙眸子極美,看著他自己的樣子倒映在如水清澈的眸子里,這樣歲月靜好的感覺極好。
「好,怎麼會不好。若是對誰都憐香惜玉,我反倒是要擔心了。」謝禕笑笑。懂得對該好的人好,對別的人則有距離,這才是最好的。
若是對誰都那個樣子,輕則就是中央空調,重則便是風流劈腿了。
若是給她的也給了旁人,她倒是不稀罕了。
「我哪裡會如此對旁人,旁人都不是你啊!」
謝禕摸了摸他的眉心,「皇上中毒的事查的如何了?」
軒轅啟嘆息一聲,「暫時還沒個結果,我在宮裡實在很難施展手腳。」他不在京城幾年,在宮中根本沒安排什麼人。
而他離京之前才多大,自然還沒想著要去培植自己的勢力。
皇子要培養自己的勢力,一般是從開府建牙開始,開府建牙,便能有自己的府兵,有自己的謀士,自己府里的官員。
可開府不過幾月,便出征了。一走就是幾年,自然無暇在京城各處安插人手了。
何況以前他也只想做個閑王,本也不必到處安插人手,讓人生忌。如今想要用人,一下子還真沒什麼可用的。
「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慢慢來。」
「我知道。」軒轅啟點點頭。
「別總皺眉了,逝者已矣,我們還會要好好的。皇上在臨終前見我,其實他心裡還是很惦記你。不管曾經他對你起過什麼心思,最後他依然希望你能過的很好,你是他唯一的親弟弟。」
先帝有不少孩子,可一母同胞的孩子往往要更為親近,不是異母兄弟可比。
「我知道,其實皇兄也沒有真正的做對不起我的事。」若是蠱毒和御酒刺殺都和皇兄無關,皇兄事先也並不至親,他自然也沒什麼可怨恨皇兄的。
至於阿瑗的事,既然他都已經放下阿瑗了,自然對皇兄也沒什麼可怨恨的,就是對母后的所為,也釋然了許多。
還很在乎一個人一樁事的時候,若出了變故,便真像是天都塌了。
時過境遷,一切都煙消雲散,其實才清楚,天到底塌不下來,所有的陰霾都會有退散的一日。
有時候真是命,若非當時皇兄臨終,有些話阿禕不會去問,皇兄也未必會真心的回答。那麼有些答案,便可能永遠都不清楚。
若是皇兄好好的,有些問題一問出口,他們的感情便很可能回不去了。
若是皇兄的回答有那麼一點遲疑,他不知道自己怎麼面對。
要是皇兄沒做過,他的懷疑便也很可能傷了他們的情誼。
有些話在口中咀嚼千遍,始終不能問出口。非要到那樣一個時刻,才迫切的要去弄個明白。
謝禕看著他的樣子,知曉他是真把溫瑗放下了。
一直以來,在她看來,最難對付的情敵不是沈清歌,而是溫瑗。畢竟軒轅啟對沈清歌沒有半點想法,可是溫瑗卻是他的青梅竹馬,他的初戀,這身份如何不讓她忌諱。
再是自信滿滿,偶爾也難免有那麼一點遲疑。
有時候男人和女人的心思真的差好多。在女人的眼裡,選擇了新的愛人,那麼舊愛也就註定塵封了,成為過去了,很多都會一心一意和選擇的那個人過日子。
可有些男人,往往是得不到的總耿耿於懷,總是覺得得不到的,曾失去的,都是最好的,誰都比現在身邊的強。
所謂燈下黑,越是在身邊的,越是難以看到好。
何況初次聽到他說曾想和一個女子廝守一生的時候,她能感覺到他真真切切的感傷。
「困了就睡會兒吧!」軒轅啟拿了披風給謝禕蓋上,天氣涼下來了些,還是要多注意身子。
「我看安獻郡主那意思,似乎時隔幾年,依然非你不嫁的樣子啊!」謝禕定定的望著他。
「小姑娘以前說說而已,不必當真。她若是敢再找你的麻煩,我自然會處置她。不過她那性子,你還是躲著她些的好。沒頭沒腦就動手的,小心傷到你和孩子。
「你也不能同她動手了,身子漸漸沉了,如何能隨意和人動手。她若真是堵到你了,就讓護衛對付她。」
「好。」謝禕點著頭。
「珩王怕是要在京城住著日子,這丫頭自然也不會走,能不見她就不見她。」
「我看她未必會去陳家找我,就是要找,也是去王府找你。」與其纏著情敵,自然不如纏著正主。
宇文芮應該也不是傻子。這個時代長在富貴人家的,哪裡能有幾個真正單純的人。父母往往知曉富貴人家的殘酷,也不會刻意的將孩子培養的過分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