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封印術法
「陳郎中你快來。」蘇惠拽著陳郎中進了屋內,「嫂子也不知怎麼了,忽然就頭疼起來。」
陳郎中也不診脈,急匆匆拿出銀針來扎在謝禕的頭上,沒多會兒謝禕便失去了意識,軟倒下來,蘇峻扶著她躺好。
陳郎中這才收了銀針給謝禕診脈,「她的脈象並無奇怪之處。」
「剛才就是在彈琴,她忽然就頭疼的倒在了地上。她曾經的過往不記得了,會不會和這個有關?」蘇峻望著陳郎中。
「這倒是有可能的,我曾聽聞過一種傳自遠古的術法,可以封印人的過往,遺忘一切。」陳郎中微微蹙眉,「不過那都只是傳說,我從未見誰用過。」
「那這種術法會傷人嗎?」
「本是不會傷人的,只是若被封印之人執念過深,想起什麼來的話,便會十分痛苦。因為這是在和封印對抗。」
「若是她真是被人用了這種術法,要如何才能緩解痛苦?」
「不要想,不去想過去的事,自然也就好了。只是人心連自己都很難控制,很難說不想就不想,看她自己的了。」陳郎中嘆息了一聲,「這種術法見所未見,我也不能幫上什麼忙。」
「也就是說,只要她想起一點過去的事就會如此痛苦?」蘇峻皺緊了眉頭。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可見那種頭疼是常人很難忍受的。
長此以往,哪裡能受得住?非要被折磨瘋了不可。
「最好的法子是找到施術之人,解除封印,自然也就不糊再痛苦了。不過這很可能是她自己想要遺忘過去,若是如此,過往種種對她而言就是極大的痛苦,她未必想要想起來。」
看著謝禕沉睡了,蘇峻才送著陳郎中出去了,說了些道謝的話。
蘇峻折回來的時候,蘇惠正拿帕子側著謝禕額頭的汗珠。
「時辰不早了,大哥早些睡吧!我會照顧好嫂子的。」
蘇峻看了謝禕一眼,她過去到底經歷過些什麼?解除封印與否都意味著痛苦的話,她會怎麼選?選身上的痛苦還是心裡的痛苦?
捫心自問,若是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他怕也不知曉該如何選才好。
「你也早些睡吧!陳郎中說她可能會睡到明日一早。」蘇峻說完便先回屋去了。
謝禕倒是真的安穩的睡到了次日一大早,醒來之後她才迷迷糊糊想起昨夜的事來。依偎在一起彈琴的男女,纏綿莫名的曲子……
感覺頭又有要疼的前兆,謝禕不敢再深想。
可那到底是什麼?難道是原身的記憶嗎?
「嫂子,你頭不疼了吧?」蘇惠滿臉擔憂的望著她。
謝禕揉揉蘇惠的頭,「我已經沒事了,倒是讓你們擔心了。」
「嫂子沒事就好,的確是挺嚇人的。」蘇惠見謝禕沒事,便先起身了,「嫂子不如今日就在客棧歇息吧?家裡做做飯我忙得過來的。」
「我已經沒事了,又不是病了,不用歇息。」謝禕也起了床。
剛出門就碰上了從隔壁屋子出來的蘇峻,謝禕想到她昨夜咬了他的肩膀。她疼的狠了,只怕也是咬的不輕。
「你還好吧?」謝禕不好意思的指了指他的肩膀。
「昨夜倒是忘了上藥了,這一起來還真是覺得很疼。你這下口還真夠重的,不會屬狗的吧?」蘇峻一臉揶揄的望著謝禕。
「我怕還真可能是屬狗的。」謝禕笑起來,「我待會給你上藥。」
吃過了早飯,蘇銘去了書院,謝禕則讓蘇峻和她到樓上屋裡。
蘇峻扯開了衣裳,謝禕看著他肩膀上的牙印,更是覺得愧疚了。這樣的痕迹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不過看著他的背脊,她嘆息了一聲。縱橫交錯的猙獰疤痕,即便是早已經癒合,卻依然觸目驚心。可以想見才受傷的時候是怎樣的鮮血淋漓。
她摩挲著那些疤痕,不知道他是如何從戰場上活著回來的。
「很疼吧?」她問道。
「早就不疼了,過去的舊傷疤而已。就是看著有人嚇人,是不是覺得丑?」
「不會,為國為民受的傷,怎麼會丑。」謝禕覺得鼻子發酸。戰爭真的從來都很殘酷,能活著回來的人也都三生有幸。
難怪會有女子覺得「悔教夫婿覓封侯」。
封侯拜相固然好,可無數的人卻其實都在戰場上死的默默無聞。
拿著藥膏給那個牙印上了葯,謝禕才將他的衣裳拉好。
看她眼圈潮濕的樣子,蘇峻倒是多看了幾眼,「你這是心疼我?」
「也心疼戰場上身死的那些人,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不知道戰爭結束,多少女子夢碎。」
「總要有人保護祁國的土地,祁國的黎民百姓,這是沒辦法的事。」蘇峻感慨著,「戰事殘酷,卻也永不能停息。」
謝禕也明白,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人多了,自然就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的利益發生摩擦碰撞。
古代也好,現代也罷,都沒誰可以做到讓戰爭徹底的消失。
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讓自己的國家強盛到讓人不敢侵犯。泱泱大國,震懾外敵。
這個世上,往往只有強者才能自救,個人如此,國家也如此。
「強,只有祁國國力強盛,震懾外族,方能讓人不敢存了侵犯之心。祁國地大物博,若是露出弱態,自然落入他國眼裡,便是可侵吞的一塊肥肉。」
「人微言輕,祁國是否強盛,可不是我們說了算的。」蘇峻嘆息一聲,倒是換了話題,和謝禕說起陳郎中昨夜所說的話。
謝禕聽完便沉默著,所以說原身之所以會失去記憶,並非是因為受傷失憶,而很可能是所有的記憶都被人封存了?
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術法,這個世界似乎變的太玄幻了些。
如此說來的話,昨夜蘇峻和她合奏「鸞鳳和鳴」之事,是觸動了原身過去的記憶?那模模糊糊,光怪陸離的畫面,真的可能是原身真是發生過的事?
言笑晏晏的畫面,一起彈奏那樣纏綿的曲子,那個男子便很可能是原身的戀人。那原身到底是經歷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