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年
一年後
梵子琛將姬國跟川國打理的很好,若是說一統,最後他倒是做了贏家。沒人再敢挑釁,至少在梵子琛在的時候,他們是畏懼的。
“聽說梵子琛有個早早培養的徒弟,就是當年隨他一起去邊疆的一位小公子。”茶樓上有人手裏端著茶壺,衝著樓下人喊道。
樓下有人聽聞,本能的抬頭嗤笑反駁:“故事傳了千千萬,倒是你這個最不靠譜!”
“那你倒是說說現今那邊疆大將軍究竟是誰?”有人起了哄,樓上人皆是趴在欄杆上等著聽故事。
那人見狀也是不懼,起身侃侃而談:“那位將軍當年明你是跟在一位姑娘後麵,好似是他的姐姐。他們一直住在現今王上舅舅的舊宅裏,哪裏會是王上訓練出來的。”
“那不是死過人的宅子嗎?”有人心裏一驚,脫口而出問了一句。
講故事的那人聽罷輕蔑一笑:“那裏不過是趙玟趙公子曾經嚐試練蠱的地方,確實是死過幾個人,想必是想用練蠱之術讓自己多活幾年罷了!”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端茶送水的小廝歪在樓梯一側,臉上皆是不相信的。
王爺一聽有人質疑自己,自然也就搖著扇子離開,不再多說。堂上人有人信了跟同伴竊竊私語,有人還不信,同人碰杯,一杯酒下肚便是。
王爺是回來後才探究這件事的,畢竟當時在姬國同沐靈匆匆談了此事之後,沐靈表情怪怪的,回來後才知道原來趙玟曾經傷了那麽多無辜人的性命。
隻是,更讓他無法想象的,是他養的那頭惡獸,最後竟是自己從洞裏跑了出來,傷了王城裏不少百姓。
趙玟到的時候早已發了瘋,隻是覺得這世上最不會離開他的,就是這個畜牲了。所以他無限靠近,隨後送了命也心甘情願。
眾人應該都是平等的,可在不同人的眼裏總是不同地位。就像阿歡自己麵對惡獸的時候,他總覺得無力對抗。可是當他知道……一美也早就成了他的盤中餐,胃中食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是能跟它抗衡的。
他成了救世英雄,可卻也成了最孤獨的人。
所有的事情是沒有因果的,意外來的時候,隻能看運氣罷了……
就像阿嬤阿伯,他們苦熬了半生,最後惡獸來的時候,他們隻是躲在宅子裏的廚房裏都不會有事。而一美跟他們在一起也會成了葬生的那位。
沒人能說的清道理,這天地間,其實也沒什麽道理的。
阿歡後來總是後悔,他是不是太過貪心了,他想讓沐靈好好的,也想要一美能夠照顧好自己。
如果讓他知道這最後的結果,他還會去嗎?
會嗎?
耳邊隻有風在回答,可心裏沒有一點聲響……
邊疆很孤獨,不過阿歡總是會去看看一美,她就葬在草長的最茂盛的地方,她的身邊,是他的墓碑。
他想要陪著她,哪怕讓自己死了也甘願……
明明她活著的時候也沒有這麽深愛,可是身邊一旦真的沒了人,那種恐懼感是無可複加的。
阿歡總覺得這可能就是宿命,命裏他一生孤獨,無人可依!
就這樣吧。
梵子琛能力總會出現一個人,可是他也不知道是誰。趙漪跟他說了他們之間的事情,他不覺得她在說謊,可是卻也真的覺得乏味可陳。
他真的是愛著這個人的嗎?所有人都說是的,可越是這樣,他便越是覺得心裏空蕩蕩的,好像有人在宛他的心口。
今日後宮又宴請了很多姑娘,趙漪很忙。想來也是,後宮之事都是她在打理,梵子琛看著趙漪跟宮人事無巨細的交代著,臉上都是認真。
他又糊塗了,眼前人這麽為他的後宮操勞,他又真的不為所動嗎?
趙漪被他看的緊了,抬頭衝他輕笑,臉色有些紅了。
梵子琛從思索中驚醒,走過來捏了捏她的手,輕笑:“別累著。”
隨後便是踏步離開,他輕輕撚了撚手指,不是熟悉的感覺……
“孤跟漪貴妃當成琴瑟和鳴,相敬如賓嗎?”梵子琛有些低喃,大監在他身後聽聞,隻是在心裏輕歎,卻是什麽都沒未曾解釋。
梵子琛去了曾經的舊宅,那裏有了人家,一見梵子琛來便是立馬跪在地上。
梵子琛揮了揮手,隻道想來看看罷了。府上的人聽聞也是站成一排立在牆邊上,拘謹又讓梵子琛心裏覺得自己這般有些唐突,也就草草的看了幾眼便是離開了。
回頭時突然看見有顆將死的樹,不禁多問了一句:“這樹……”
“這是王上曾經吩咐的,不可動。”府上的主人低頭答了話,倒不是他們沒有細細照看,隻是這樹傷成這般,是活不久的。
梵子琛皺著眉頭細細探究了一番。最後也沒能看出所以然來,也就隻是輕輕的摸了摸那樹,還有掛在它身上的秋千。
隨後,離開。
梵子琛又去了梵子黎的府上,他那裏總有趙漪定時派人打掃,一塵不染,他去是剛好有幾位家丁從裏麵離開。
梵子琛在他們走後才進去,像是一個人陌生的環境,若非是有人領著,他連自己的府邸都找尋不到。
梵子琛進了梵子黎的房裏,這裏被人用了白布蒙著,關於他這個弟弟的事情,他聽趙漪說過。
他坐在他的床上,從窗口看著外麵的落日餘暉,原本是傾瀉而下,可卻是總覺得被什麽擋住了。
梵子琛心裏覺得別扭,起身出門瞧瞧。
可他卻是在另一個房腳邊上看見一個黑匣子,就是它遮了光。他連忙將它取下來,可卻是聞見了惡臭的味道。
打開,見麵是一條蠱王,還活著……
這些年練蠱師四處走動,梵子琛身邊也有不少位,他自然是見過的。
聽聞蠱王解百毒,不知可是真的。梵子琛將黑匣子裏的蠱水都倒了出去,蠱王也並不反抗的癱軟在他的掌心。
它的身上又粘膩又帶著惡臭味,可是梵子琛並不嫌棄,見狀也就順勢將他放在袖口裏,一並帶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看見了兩個墓碑,他來時就看見過了,現今又見了一次,這回有人在墳前。
他問身邊人:“那是什麽人?”
身邊人隻答:“不知。”
梵子琛走過去,是個胡子邋遢的人,像是活在山野裏。他轉身的時候,梵子琛嚇了一跳,可隨後便是走上前。
這次倒是看清了墓碑上的名字,一個是情歡,一個是沐靈!
梵子琛看著這四個字,沒有一點感覺,隻是輕飄飄的字罷了。比起名字,他更好奇的是為何她們的碑上沒有一點別的介紹,隻是名字輕輕帶過。
難不成是眼前人的友人?可是這埋人的手法卻是不一樣的,顯然不是的。梵子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好奇這件事,但還未能多嘴問一句,身邊的小廝便是提醒他快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