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葡萄架子
李世民閃了老腰,獨孤謀等人閃了小腰,開什麽玩笑,咱們是紈絝,就該有個紈絝的樣子,在長安吃吃喝喝玩玩多好,去蘇州幹啥?雖說蘇州的美女也算是遠近聞名,但是不至於為了泡妞轉戰幾千裏吧?有點不算啊!
李泰對此表達了自己強烈的不滿,他認為科學研究怎麽能靠著一雙腳走出來,自己還是呆在實驗室裏好一些。
李寬上去一頓爆錘,小胖墩雖然瘦了不少,卻依舊有一身肥肉,一點拳腳還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實驗室裏的項目。
李寬罵罵咧咧道:“你們懂個屁!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話是白說的?蘇州美女雖然不出名,但是揚州的出名啊?揚州瘦馬聽說過嗎?”
眾紈絝搖頭,廢話,聽說過才怪,那玩意是唐末之後才出現的玩意,明清之時才興起。
“那你們當真是孤陋寡聞了,”李寬眉飛色舞道:“瘦馬者,即窈窈弱態的女子也。以瘦為美,滿足豪商巨富們的審美觀,進而賺錢,這就是揚州瘦馬,舉凡瘦馬,必定先從貧寒人家買來幼齒且麗質天生的瘦弱女孩,就開始養瘦馬。養者,即調教。光有形體瘦弱,這還不夠。瘦馬的舉止投足,一顰一笑,都必須嚴格符合豪商巨富們的審美趣味。譬如走路,要輕,不可發出響聲。譬如眼神,要學會含情脈脈地看。”
“這樣養出來的瘦馬,賣得快,價錢也好,當時揚州城裏,有數百人如同牲口販子一樣,做著瘦馬買賣。這些人中,有牙婆,甚至駔儈,如果哪位商賈要買瘦馬的消息一經傳出,這些牙婆,駔儈便會盯上買主,如同蒼蠅附膻,撩撲不去。”
“揚州瘦馬挑選極為嚴苛,一等資質的女孩,將被教授“彈琴吹簫,吟詩寫字,畫畫圍棋,打雙陸,抹骨牌,百般淫巧”,以及精細的化妝技巧和形體訓練。二等資質的女孩,也能識些字、彈點曲,但主要則是被培養成財會人才,懂得記賬管事,以便輔助商人,成為一個好助理。三等資質的女孩則不讓識字,隻是習些女紅、裁剪,或是“油炸蒸酥,做爐食、擺果品、各有手藝”,被培養成合格的主婦。當然,所有的這些煞費苦心的培訓都是為了將來能找個好買主,賣個好價錢。”
“並不是所有的“瘦馬”都能成功地嫁入富豪之家。最後,有些被挑剩下的“瘦馬”不得不被送入煙花柳巷。在秦淮河畔,“揚邦”歌妓大多是“瘦馬”出身。”
李寬循循善誘,如同狼外婆,這年頭百姓們吃飽肚子都難,萬一再有個天災人禍的,一家子可能就直接斷了後了,所以把家中的孩子賣出去,期待他們能找一個好人家,是允許的,隻要雙方簽訂了契約,誰都不會管。
眾紈絝聽得哈喇子流了一地,這種嚴格的培養方式,可以想見,培養出來的女子自然是極為優秀,誰不想去看看?
“西楚兄,小弟聽聞蘇州欲籌建銀行,小弟不才,願意隨西楚兄前去考察一番。”
能把話說的這般文質彬彬的,自然是獨孤謀,家學淵源,這家夥除了皮相生的俊美之外,滿腹經綸,武藝嫻熟,風流瀟灑,簡直就是完美的夢中情人。
“獨孤兄高義,果然是吾輩中人。”兩人擠眉弄眼的令人惡心。
程處默哈哈大笑道:“小白臉都去了,老子要是不去,老子的老子都看不起老子,這事老子去了。”
“同去同去!”眾紈絝嚷嚷起來,顯得極為熱情,隻有李泰老大的不願意,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句,又被李寬抓住教訓一番。
沒辦法,這小子現在滿肚子的道理,就算是能言善辯之人也不見得能說服他,那麽隻有用拳頭來說話了,比說一萬句都強。
李泰屈服於李寬的淫威之下,不得不答應同去蘇州。
第二天,滿長安都炸鍋了,主要是長安城的幾大勳貴、世家的孩子,竟然要去蘇州,還不許別人陪同,部曲、家將、仆人,一個都不帶。
老天爺喲!都是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出門在外,萬一水土不服怎麽辦?萬一被歹人劫道了怎麽辦?萬一吃不好怎麽辦?
總之是各種奇葩的理由,阻止自家的孩子出門。
這事鬧的太大,竟然鬧到了朝堂上,第二天的早朝,滿朝文武大半都黑著一張臉,有的臉上還有很明顯的抓痕,房玄齡腦門上的那塊大疙瘩尤其的明顯,就算是裝看不見都不可能。
主要還是各家的夫人見不得自家孩子受苦,就算是跟著李寬受苦也不成,自家孩子那可是親生的,李寬就不好說了,那小子已經不算是陛下的孩子了,跟著他受苦實在是沒有必要,有這功夫還不如去巴結巴結太子來的好,畢竟太子是儲君不是?遠離長安?誰知道你回來的時候長安是個什麽情況?搞不好都天翻地覆了也說不定。
“喲,老房,你這腦門上是怎麽回事?莫非有什麽小賊敢衝撞宰相?不想活了不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說的就是程咬金這種人,他嗓門太大,這一嗓子下來,就算是別人裝看不見,也不能再裝了。
房玄齡氣的臉色鐵青,惱怒道:“昨日後院乘涼,家裏的葡萄架子倒了!”
“哦!”整齊劃一的應答聲,聲音拖的老長了,所有人都意味深長的看著老房,你老東西怕老婆是出了名的,你家葡萄架子隔三差五就倒一回,實在是不新鮮。
侯君集陰陽怪氣的道:“我家小子昨日歸來,收拾行裝就要走,說是要去蘇州看看,被他母親打了一頓,這會在家裏閉門思過呢。”
尉遲恭嘿嘿笑道:“你不行,我家的那小子說要去蘇州,我家兩位夫人著急忙慌的準備行李,還把明光鎧都帶上了,說是防身用,我就不明白了,那玩意死沉死沉的,能帶到蘇州?不怕累死那臭小。”
程咬金嘎嘎怪叫道:“咱們家的孩子要被拐走了,這一去前途未知,不過老程無所謂,處默將來是要馬上取功名的,見識見識外麵也好。”
眾人吵吵嚷嚷的笑作一團,長孫無忌在一旁陰沉著一張老臉,長孫衝如今都成了笑話了,那可是長孫家的嫡子長孫,將來要繼承家業的,反而次子長孫晟,數次考較,都能從容應對,甚至對家裏的考較不以為意,顯然長進不小,這讓長孫無忌臉麵無存,就算是花錢也不行了,長孫衝失去了資格,這輩子都不可能進去清華書院。
長孫晟要去蘇州,長孫無忌自然知道,家裏的老妻雖然極力阻止,長孫無忌卻讚同,讓長孫晟不用擔憂,盡管去就是,經一塹長一智,就算純粹是蘇州遊玩,隻要是李寬要去,長孫無忌都不願意錯過,他長孫家的鋼鐵冶煉,最近紅紅火火,得益於長孫晟從書院帶回來的材料,據長孫晟所說,這些新式煉鋼之法,還是書院不重要的資料,那麽重要的資料又是何等驚人,有沒有更加先進的煉鋼之法?
長孫無忌自然不願意讓家族吃虧,基業還是要守住的,隻能靠著長孫晟不斷從書院學習了。
李世民的朝堂一向如此,反正大事已經商議完了,些許小事大家交流一下,就當交流感情了,當然,程咬金、尉遲恭這種貨色不能算在其中,有他們在,一定會演變成全武行。
這不,尉遲恭又跟侯君集幹上了,你來我往的不亦樂乎,令李世民頭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