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尚明月的歌聲！
這也難怪，尚明月只是給石牧屈身施禮，就會讓這麼多人覺得坐不住了。
以前，即使是安州地面，最大的官吏，安州刺史葛榮，都無法讓尚明月施禮作揖，如此重待，但是，這初來乍到的石牧，竟然可以。
如果不是今天在場的人，都是十分清楚，石牧今天才十八九歲，太年輕，又是第一次出門，來到安州，這尚明月跟他之前，不可能認識，更別說有舊情了，那他們還真會覺得這尚明月，就是石牧的小情人了。
能夠再震驚四座，那大美人兒，尚明月，連刺史大人，都不會格外對待，多看一眼，卻是會對自己的夫君施禮，齊韻的心裡，有點兒擔心，家裡又會多一個妾室，卻也高興，自己的夫君，在這麼多人前，可以這麼有面子。
終究，齊韻也是一個古典傳統的齊家閨秀，在她心裡，女人的榮耀，自己再怎麼榮耀，都不是自己真正的榮譽。
她們真正的榮耀，來自於自己的夫君。
夫君榮耀了，那是比她們自己榮耀，還要榮耀的真正榮耀！
安州地面上的官吏，看看屈身施禮的尚明月，又看看被施禮致意的石牧，心裡真是羨慕死了。
那些安州地面的公子哥們，也都是覺得奇怪的跑到一起，竊竊私語了。
「下午時，不是明月姑娘還不給好臉看嗎？怎麼才過去這麼一會兒，都沖著石牧公子施禮了？」
「奇怪啊。」
「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道是石牧是大將軍之孫的身份緣故？可是，葛大哥的刺史之子的身份，也不弱了啊。真是讓人搞不懂了。」
何止他們搞不懂，一直跟著石牧，最清楚石牧什麼都沒有做，更沒有對月明樓施加壓力的楊書書和齊睿，也有些看不明白了。
他們也搞不明白，這月明樓今天搞什麼鬼名堂，怎麼突然就對他們的姐夫石牧這麼尊重了。
出場完畢，尚明月施禮致意石牧之後，點頭示意侍女開始撫琴，伴著琴曲，尚明月站著，雙手握在一起，高亢一曲。
尚明月唱的可不是之前的那些伶人所唱的庸俗小曲，尚明月所唱的，是真正的陽春白雪，曲高和寡。
是真正的聲樂，考驗的是真正的聲樂造詣。
雖然是陽春白雪，雖然是曲高和寡，但是，美就是美，即使是在場的庸俗之人，這些達官貴人，也都是能夠欣賞這種美。
一個個聽的是如痴如醉，手指輕輕敲著自己的膝蓋，陶醉的搖頭晃腦，真是彷彿已經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一般。
一曲歌畢，在場的達官貴人們，依舊沒有從尚明月的歌聲走出來。
過了許久，才是有人激動到忘情的拍了一下桌子道了：「美，唱的是真美！」
這一聲叫美，也驚醒了其他人入迷的陶醉之態，他們回神過來，自覺不好意思，都是先取笑這判司大人道了：「判司大人，你失態了。」
「是，是，下官失態。請刺史大人，石家主，以及石公子見諒。」那判司大人，也覺得不好意思了，主動請罪。
刺史大人笑著擺手的道了：「行了，也不怪你，是明月姑娘的歌聲太美了。這不能怪罪。判司大人，你繼續坐下喝酒吧。」
寬放過這失儀的屬下，刺史大人，又是心急問石戰極石牧父子道了：「石家主，牧公子，以為我們安州這第一歌姬明月姑娘的歌聲如何？」
「真是仙樂，人間哪得幾回聞。」石戰也真是覺得非常不錯，所以讚譽有加。
「牧公子呢？」葛榮可是特別在意石牧的看法，所以，不會放過石牧，一定要追問的。
石牧也不介意滿足葛榮的想法，石牧道了：「聲樂的功底，已經十分純青了。聲線也非常美，寫的歌詞也好，立意深遠，並不陷入庸俗。足見明月姑娘的聲樂天賦，的確過人。」
「哈哈。這麼說，牧公子也是非常滿意了。足見，我沒有說錯嘛！我就說，牧公子怎麼可能不欣賞我們安州最值得驕傲的明月姑娘的歌聲呢。」石牧的話，讓安州刺史葛榮聽得美了，哈哈大笑，樂不可支。
明月姑娘卻是突然再次給施禮石牧施禮，然後道了：「想必牧公子還有賜教，明月洗耳恭聽，定然受教。」
「呃。」尚明月這話，讓安州刺史葛榮也是一下微微醒悟，然後也跟著好奇的問向石牧道了：「牧公子是話沒有說完，還有指教吧？請賜教，讓我們也跟著聽聽。」
「請牧公子賜教！」一眾安州衙屬官吏，也跟著同聲共氣的請石牧賜教。
葛燦那些公子哥兒，也十分不服氣，覺得石牧不可能這麼優秀，會殺人也就罷了，難道，會殺人的人，還會懂唱歌？
這兩件事也太不搭邊了吧。
石戰也擔心兒子別胡說八道，失了身份，所以特意提醒石牧了：「牧兒，不懂就不要亂說，免得貽笑大方。」
齊韻也跟著開始微微擔心起來，因為她一直跟著石牧，也從未知道，石牧對唱歌也有研究。
石牧看出來了她們所有人的關心和擔心，石牧笑著道了：「不用這麼奇怪吧。不會做菜，就不能會吃菜了？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善哉，洋洋兮若江河。揮弦一曲幾曾終。歷山邊，猶起薰風。門外客攜琹，依稀太古重逢。……一簾秋水月溶溶，酒樽空。懶聽琵琶江上，淚濕芙蓉。盼何時，鍾期再遇野航中。明月姑娘，你歌中所唱的高山江河，水月酒樽，這樣的經歷，你並沒有過吧。也就是說，你唱的是教你歌唱的老師所教給你的高山江河，水月酒樽吧？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也去看一看那高山，那江河，然後自己也泛舟江山，獨釣寒江雪呢？我想你一定想過。只是，月明樓困住了你，你出不去而已。我說的可對。」
聽到石牧這樣說，尚明月一言未發，只是笑了，然後突然屈身，再次給石牧施了三禮，接著，含羞帶著侍女下去了。
見到此情此景，即使尚明月沒有明說，所有的安州地方大吏，也都明白了，人家尚明月也承認，石牧什麼都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