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京師反應!
「姐夫!」
一大早,楊詩雅就是從石牧的背後,拍了一下石牧的肩膀,跟石牧打招呼。
昨晚石牧又是去的她姐姐楊詩文的房間過夜的,這件事,楊詩雅偷偷觀察過,知道了,自然是覺得姐夫對她的姐姐真好,所以,跟這個姐夫越發覺得親近了。
「小雅啊。什麼事,這麼高興?」石牧笑著關心這楊詩雅道。
楊詩雅怎麼會跟石牧說,是因為石牧昨晚去姐姐那裡過夜了,姐姐得到了寵愛,她這個做妹妹的高興,便是笑著,神秘兮兮的對石牧的道了:「不告訴姐夫。姐夫,今天下面要到什麼地方了?」
女孩子神神秘秘的,石牧也不想打破砂鍋問到底,沒有追問的道了:「路過的小地方,不少。不過,最值得一提的就是省城了。到時,刺史會來迎接咱們。」
「刺史這樣的大官,也會來拜見咱們啊。」楊詩雅聽石牧這樣說,也都是覺得微微驚奇了。
石牧笑著道:「是啊。其實,他們也是上趕著,想湊個皇差的熱鬧,回去表表功,並不是真的多在意咱們。都是官場的迎來送往,場面上的逢場作戲,不用太當真。」
楊詩雅聽了,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接著又是扭頭改了主意的道了:「我看也未必。他也許會真的害怕姐夫。怕招待不周,姐夫把他也給咔嚓了,然後,敢不來接待?」
石牧一聽,頓時一笑道了:「姐夫有這麼厲害嘛。讓刺史這樣的封疆大吏,也感到害怕?」
「他要是沒做虧心事,肯定不怕姐夫。可是,我想,這個刺史,未必就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所以,他大概會怕姐夫。」楊詩雅道理很多地道。
石牧聽了,竟然也不由跟著點點頭道:「好,算你說得對。他要真是一個為禍一方的貪官,禍官,姐夫也把他給殺了,還把他的腦袋,掛到城門上去,如何?」
「嘿嘿,姐夫,我隨便說說的。你別太當真了。」楊詩雅可不想給石牧出餿主意,便是自己打退堂鼓的吐了吐舌頭,然後心虛的跟石牧道了:「姐夫,我去找我姐去了。你一個人好好在這裡涼快吧。我走了。」
然後,楊詩雅對跟在石牧身後的石鳶兒點點頭,便是一個人蹦蹦跳跳的跑走了。
石牧笑了笑,目送了楊詩雅跑走,一個人繼續在這裡看大河東去。
石牧心裡想,這會兒,不,是天沒亮的時候,大概阜城發生的事情,細折就該快馬送到京城了。
或者,昨夜的時候,飛鴿傳書,也可能已經早到了。
朝廷的吏治,雖然有些地方失效了,但是,大體上,基本的功能,還是能夠保持運作的,不然,這個天下,也早就該大亂了。
眼下還能夠維持表面的太平,就說明,朝廷的基本功能,還能夠帶病工作,至少,情報的傳遞工作,是不會有問題的。
因為那是皇帝直接掌握在手裡的系統,比較獨立,受其他因素的影響最少,這會兒把情報傳遞到京城,問題是根本不存在的。
京師,皇帝寢宮裡,神武帝正在被太監服侍著更上正裝,因為一會兒要上朝。
不過,上朝之前,他讓人提前宣了諫議大夫陸玄機,前來覲見。左右僕射杜文晦和裴傑,也在殿外候著,等候宣召。
這會兒,諫議大夫陸玄機前來覲見了,神武帝高濟世並不多避諱的在他更衣的時候,接見了陸玄機。
陸玄機一進來,跪拜之後,神武帝高濟世便是對陸玄機道了:「玄機啊,你來了,先看看桌上的摺子吧。上朝之前,朕想聽聽你的意見。」
「是,陛下。」這會兒,高濟世正在更衣,有些騰不出手來,顯然是朝務煩勞,這陸玄機才是不那麼拘禮了,然後,自己過去,跪著從桌上拿了那份奏摺,跪著雙手捧著才看起來了奏摺。
正在被一群太監簇擁著的高濟世,眼睛偷偷瞥了一眼這陸玄機看奏摺時的神態,見他是跪著雙手捧著奏摺再看的,心裡多少頗為欣慰了。
不然,這陸玄機,大概就又要招他的防備之心了。
太監們忙活了一會兒,高濟世穿戴好正裝了,然後坐在了御榻上,一個侍女,立即給奉了茶,然後小心翼翼的退下了。
高濟世端著茶碗飲茶的時候,都是在注意著陸玄機看奏摺時的神態,心裡暗暗觀察著,試圖弄清陸玄機看了奏摺之時,內心真正的想法。
他注意到,陸玄機臉上的驚奇之色。
之後,陸玄機就又馬上變成一臉謹慎之色,把奏摺看完了,然後跪著,重新雙手把奏摺輕輕放在了桌子上。
「說說吧。什麼意見。」皇帝陛下主動開口了。
陸玄機應答道:「陛下,臣看了,覺得奇怪。」
「奇怪什麼?」皇帝繼續問道。心裡也暗暗點頭,這陸玄機,倒是不敢在他面前耍花招欺君。剛剛陸玄機的驚奇之色,他已經看到了,那就不怕這陸玄機不跟他說實話了。
陸玄機繼續帶著不解之色的道了:「奇怪的地方有很多了。這其一,那便是,這個石牧,他無官無職,怎麼會能夠調動水軍兵馬,還有支配阜城知府,辦下如此大案。陛下,這是三百多顆人頭落地,臣不在現場,但是也一定能夠想象,只怕那大運河的河水,都要被刑場上所流的鮮血給染紅了。這種場面,太駭人了。這不是一件小案子。那阜城知府,水軍校尉,怎麼敢在這個石牧的首肯下,就敢辦下如此大案。」
「哦。還有呢。」神武帝聽了,點點頭,心裡暗道,這一點,他剛剛倒是給疏忽了。因為他心裡只顧開心,這個石牧,竟然對他們將軍自己人開刀了,這是他這個皇帝一直想做,但是,都是因為投鼠忌器,所以沒法放開手腳做到的事情。
他心裡只顧高興這件事去了,一時,竟然疏忽了這件事,背後所意味著的隱憂。
一個沒有官職的這個石家公子,竟然都可以調動一個水軍校尉聽令,還能夠支配一個阜城知府聽命行事,想想,就覺得可怕。
至少,這危及皇權的權威,這讓神武帝的心裡,不由的一下認真對待這件事的嚴重性起來,心裡,不再只顧歡喜看石牧跟那些將軍們自己窩裡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