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密雲將雨!
「老爺,您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還喝的醉醺醺的。」下午這個時候,柳師儒才是坐著軟轎,從大將軍府出來。
剛到家,就被夫人拉著詢問:「老爺,您聽說了沒有。京城都傳遍了,昨夜妖星現世,今早太廟,交泰殿,勤政殿都被雷劈了。」
聽到這話,柳師儒雖然酒勁還沒有完全散去,但是,就是已經開心的道了:「何止聽說了。上天雷霆落下的時候,老爺我就在勤政殿里站班呢。我告訴你啊,聖上的頭,都被勤政殿上掉落的磚瓦砸破了。當時,朝堂那個亂的啊,當時,就是嚇得左右僕射喊退朝了。」
「這麼嚴重,那老爺你還這麼高興。我們婦道人家,聽了,都覺得心驚肉跳的。聖上真要是被砸出個好歹,那下面這些皇子,還不得爭得頭破血流,京師大亂。老爺身為吏部尚書,很難置身事外。」
「夫人都懂朝政了。」柳師儒聽著這話,帶著酒勁取笑夫人,一個婦人,也好意思在他面前談朝政。
「夫人啊,老爺我告訴你,我高興,不是因為皇家的事情。那是因為,咱們的外孫,現在有出息了。給,你看。這是我從親家那裡拿過來的牧兒給咱們煉製的丹藥,還有如煙給咱們的家書。」
「老爺,有煙兒的家書,你不早拿出來,真是要急死我啊。」有了家書,夫人都顧不上管這還有些醉醺醺的老爺了,自己拿家書就是字字如金的看了起來。
看過之後,寶貝的把家書抱在懷裡,不敢置信的,又是再三看了一遍,之後,又是好好的查看過了,那些丹藥。
「老爺,這都是極好的丹藥啊。這真的都是咱們外孫牧兒給煉製的?」柳夫人驚喜過望地道。
柳師儒道:「可不是嗎?我告訴你,牧兒還有很多本事。可是,我不能夠跟你說。你們婦道人家,嘴上容易傳閑話。這事兒,事關重大,我不能夠跟你說。你也不許打聽。就好好在家裡,享你的清福就行了。別的,不用你管。不行了,我要再睡會。」
呼!
柳師儒真是中午跟大將軍石苦這個親家喝多了,現在說睡就睡。
柳夫人埋怨了幾句,卻也體貼的扶著老爺去床上躺好,然後她才是回來,又是把女兒寄來的家書看了一遍,又是把那些極好的丹藥,再三看了幾遍,真是越看越高興。
牧兒有出息了,這柳夫人可是外婆,自然歡喜了。
皇城,大內。
即使早就料到民間的反應,但是當皇帝看到密報上說,京城已經有流言出來,說天下當歸於石家,歸於大將軍之孫的時候,皇帝內心的憤怒,是無法形容的。
他感到頭暈目眩,一個人握著寶劍,在除了他,就再也沒有一個人的皇帝寢宮裡,追殺著一個看不見的人。
「殺!」
「殺!」
守在殿外的太監,聽到殿里,皇帝拔劍四處亂走,大喊喊殺之聲,嚇得腿都在發抖。生怕已經快要瘋癲的皇帝,別神志不清,提著寶劍走出了房間,把他們挨個砍了。
皇帝年事已高,性情早就不正常。年輕的時候,有朝臣當面指責他幾句,罵的狠了,他那時都會虛心接受,甚至事後還會獎賞這樣的諍臣。
但是,現在還有大臣敢這樣,那他的墳頭草,早就一米多高了。
越是老邁的皇帝,越是不好伺候。自然人人都戰戰兢兢的。
又一個太監,捧著一堆奏摺進去。
出來的時候,這個太監褲子都濕了,自己都不知道。
經人提醒才是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然後才是知道他需要換衣服了。
新送進來的奏摺,皇帝還是會看的。
這都是各地節度使的密奏,不經過尚書省的。只有皇帝才有權力拆閱。
而,節度使,是皇帝的倚仗,用來節制各地鎮守將軍的軍權的,個個自然都是他的心腹,所以,這是自己人的奏摺,他自己心裡也願意看。
很多摺子,看過,皇帝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但是,當川州節度使王祿山的密折擺在眼前的時候,皇帝突然大叫起來:「宣!宣!宣左右僕射,速來見我!快去宣!」
「喏!」在殿外守候的太監趕緊過來,在寢宮門外跪了一下,應答之後,匆匆出殿去宣旨意去了。
之後,皇帝才是微微放心的,一個人呆在寢宮裡,把一份關於京城流言的密折,還有剛剛看到的川州節度使王祿山的奏摺放在一起看。
會有這麼巧的巧合嗎?
關於京城流言的奏摺上說,京城內外,都有傳言,天下當歸石家大將軍石苦的一位子孫。
這王祿山的密折,是參奏大將軍石苦縱容其孫石牧當街殘殺他節度使衛隊,無法無天,無視聖上威嚴,無視朝廷法度的奏摺。
這兩份奏摺上,都出現了大將軍石苦的孫子,一個叫做石牧的人。
一個之前從來也沒有聽說過名字的人。
「來人!」
「喏!」
一個太監,再次瑟瑟發抖的跪在寢宮門前,等著皇帝吩咐。
「去,給我調石城,一個叫做石牧的戶籍資料來。就是大將軍的孫子!去!」
「喏!」皇帝一聲怒吼,差點沒把這個太監給嚇死。
太監領命之後,急匆匆的去往戶部調資料。
戶部,總管天下人口。
天下每個人的生老病死,都在戶部的戶籍冊子上。
當然,不重要的人,在屬於他的那份戶籍資料上,最多也就是一個名字,出生於哪年,然後死於哪年。別的就沒了。
但是,這個名字,所對應的那頁戶籍資料都會有。哪怕就是這麼簡單的短短一句話。
以前,這些戶籍資料,都是刻在竹簡上的。普通的一個人一生,也就是一根竹簡,就記錄完了。
現在有紙了。有些人,也就成為了一張紙上,就那麼一欄,小小的一欄上的一行字,就足夠登記完一生的信息了。
太監很快捧著那頁記載石牧信息的戶籍資料回來,呈給皇帝。
「石牧,神武二十二年生人,祖父石苦,父石戰,母柳如煙。子無特別,除天生沒有靈根,無法修仙。」
無法修仙,是怎麼當街殺得一個帶著親兵衛隊的節度使倉皇而逃,沒皮沒臉,也不怕給他丟人的,只能夠上摺子,請求他來懲治大將軍的?
皇帝明白,這資料去年的。今年的變化,還沒有更新上去。
「魅影內衛!」
「喏!」
寢宮之內,竟然有密室,這點顯然很多人都沒有想到。密室之中,走出一個身穿黑色官服之人,跪在陛下面前應諾。
「查,給我把這個人生平所有的事情,都給我查清楚!」
「喏!」
魅影內衛,可是皇帝的秘密情報力量。他可以無處不在的,連一個人晚上說了什麼夢話,起了幾次夜,都查的一清二楚的恐怖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