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是非曲直!
石戰最近有些苦悶,便是去了他寵愛的妾室那裡去。這個妾室,跟別人都不一樣。
石青的娘,是他的通房侍女。
石林的娘,是柳如煙的陪嫁侍女。
而柳如煙是明媒正娶的家族聯姻指定的正妻。
只有眼下這個女人,才是他自己真正喜歡的女人,也就是老三石楓的娘,羅月茹。
石戰現在心情不好,這件煩心事,因為石青而起,雖然在他眼裡石青是受害者,但是,也不想見他。因為一看見他,就會想起那天的事情,就會覺得心煩。不想見石青,也就牽連了他的娘了,連帶著石青的娘那裡,石戰也不想去了。
至於石林的娘那裡,她是柳如煙的侍女,現在柳如煙受了冷落,柳秀娟肯定會心疼柳如煙,那麼很顯然,如果他去了,自然也不會受待見。
所以,就只能夠來這溫柔待人的紅顏知己羅月茹這裡了。
在這裡,石戰得到了難得的救贖。
直到此刻,突然家衛來報,老家主回來了。
石戰真是一下驚慌的失了分寸了。
父親來了!
為何而來,他心裡自然有數!
不止他有數,妾室羅月茹也有數。
見石戰慌張,沒了分寸,她立即發揮女人的溫柔,安撫石戰道了:「夫君不要慌。待會兒見到父親,認個錯,然後去把牧兒母子接回來,也就沒事了。」
紅顏知己的話,都是為他著想,石戰心裡明白,但是,心裡都是不甘心的道了:「憑什麼要我去認錯。錯的又不是我!他們自己走的,我幹嘛去接。不接,哪怕就是爹把我給擼了,貶為庶人,我回家陪你過清閑日子,我也不低頭。你不要多說了,跟我去見爹吧。我看他能夠把我怎麼樣!」
石戰真是也擰勁上來了。
石戰是召見全族,所以,只要是石姓在家的人都是要來。
不止如此,貼身的大管家石誠,還帶著人抓來了一批受傷養病之人,一些人甚至是斷手斷腳,被擔架抬也給抬來了。
石青也被兩個家衛嚴密的簇擁,其實是看守著,逼著給押來了。
聽說石苦來了,一來就是抓了他的家衛,石青就是嚇壞了,根本不敢來見石苦。石苦似乎早就預見了這一局面,所以,提前派人就算是押也把他押來了。
人都到齊了。
「拜見家主!」
眾族人大禮參拜。
「起身。」石苦威嚴地道。
眾人才敢起身。
「今天召你們過來,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我聽說,牧兒搶了青兒的媳婦,他的大嫂,這件事,我覺得需要弄清楚。今天召你們來,做個見證,才能服眾,斷絕流言蜚語。阿誠開始吧!」石苦揮手示意開始了。
「是,老爺!」
石城俯身答道。
然後一揮手,讓將軍府的府衛上前:「你們都是軍中精銳,問案也是不在話下。你們把他們帶下去,分別問話。每個人一個供狀,帶回來,以作比對。誰人說話不實,到時自然得見,老爺自然會處置。帶下去!」
「是!」眾府衛氣勢如虎,這一嗓子一聲喊,就是嚇得不少人緊縮了腦袋。
畢竟是沙場上死人堆里爬出來過的人,那一身的殺氣,真不是沒見過血的人可以抗衡的。
更別說那些做了虧心之事之人了。
一些人剛被架走,就是被嚇破了膽,大聲的嚷嚷要招供了。
石苦在石家的威嚴,天神一樣,可見一斑。
終究是石家一手的締造者,殺人如麻的大將軍啊,誰人不敬畏,不害怕!
帶走了家衛問案,石苦開始點名了。
「青兒上前。」
「爺爺,青兒在!」石青有點腳軟的跪在地上。
「你可知錯!」石苦徑直問道。
雖然不知道問的具體是哪一個錯,石青都是只能夠馬上答道:「青兒知錯。」
「爹,青兒是受害者,他有什麼錯!」石戰覺得石青可憐,站出來替他說話。
「青兒,你自己說,你都錯在什麼地方?」石苦不看向石戰一眼,只是讓石青自己說他錯在哪裡了。
「青兒有錯,青兒錯在讓爺爺不高興了。這就是大錯。」石青難得很會機辯地道。
石苦卻是哈哈一笑道了:「回的好。你這番奏對,讓爺爺都以為,是在朝堂之上,看那些文官憑著一副三寸不爛,可以顛倒黑白了。你既然心有不服,那就先這樣吧。等那些家衛招供出來,爺爺再等你心服口服的承認錯誤。」
說到這裡,石青已經心虛的整個人癱軟在地了。
石戰一看石青這個樣子,心裡也跟著生出不妙之感,心裡已經在懷疑這件事,也許另有隱情。
「老爺,問出來了。」石誠很快帶著一疊供狀,回來複命了。
「張榜,公示!」石苦做事,就這個風格,以事實證據服人。
「來人,張榜!」石誠立即揮手,讓家衛們把這些供狀一份份都貼在公榜上,讓人可以隨便看。
其實這件事已經發酵幾天了,下面早就有流言傳出來了,真相也在其中。
許多人都知道真相,但是都是故意不告訴石戰。
一些人,就是等著看石戰鬧笑話。
當然,這樣也應該。彼此都是競爭者,石戰自己挖自己的陣腳,把正妻和嫡子都給冤枉的趕出去了,這麼自毀根基的事情,他自己就做了,別人當然樂得其見。
「青兒,我這也有份家奏摺子,是詩文寫的。來人,也貼上去,讓大家都看看。是不是跟那些人招供的供狀,可以對的上!」
「是,老爺!」石城接過楊詩文寫的家奏摺子,攤開,一尺多長,也貼在了公榜上。
兩者不用說,肯定都對的上。因為沒有一個人敢在石苦的面前說假話。
事實已經十分清楚了。
「青兒,你讓爺爺失望了!」
一聽這話,石青就是整個人都知道,反抗是無用的了。
馬上就是只知道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爺爺就寬恕青兒這一回吧。以後,青兒不敢了!」石青哭成一個淚人求石青從輕發落。
「爺爺不發落你,也不怪罪你。你起來吧。聽說你喜歡你的妾室,爺爺做主,讓你把她扶正了。原來的正室,你就休了吧。你做到了,爺爺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不然爺爺,可就要用雷霆手段了。」
「爺爺,青兒寫,馬上寫!」石青簡直覺得這就是意外之喜啊。本以為會被發落受罰,沒想到,竟然還受到獎賞了,把愛妾給扶正了。這是他做夢都是不敢夢到的事情啊。
立即趕緊寫。
「青兒,不要寫!」石靜姍卻是知道,這一次石苦的不責怪,卻是註定了石青,以後在石苦的眼裡,徹底無緣繼承人的身份了。
稍有一點政治頭腦的人,都會明白,石苦如此輕易的答應他把一個妾室扶正,這根本就是意味著石青在繼承人人選里已經出局了。
完全沒有任何機會了!
這種不懲罰的懲罰,其實才是最嚴厲的懲罰!因為他完全抹殺了一個人以後的政治前途!這個人,現在註定只能夠平庸做人,一生碌碌無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