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齊爺爺！爺爺！
齊泰來了，自然齊樾和王姝麗都得起身迎接了。
「爹！」齊樾叫了一聲爹，趕緊過去攙扶著齊泰坐下。
「爹。」王姝麗在齊家再怎麼狂妄，面對這在沙場上，刀山火海，死人堆里爬出來過，一身殺氣的公公，也會知道怕。
看到齊泰已經這麼虛弱模樣，聽說他來了，都是支撐著出來了，石牧即使很少見到這個齊爺爺，都是一下心疼過來拜見齊泰的道了：「齊爺爺！」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看到這齊泰，如今這個身體虛弱的樣子，石牧真的是心疼不已了。
一個願意把自己的孫女許給自己的齊爺爺，怎麼說，都不比親爺爺差了。
甚至，說句公道話，這齊爺爺也許比那遠在朝都的親爺爺都要疼他。
他可是一個廢物少爺啊，這齊爺爺都是支持把齊韻嫁給他，這樣的爺爺，自然比那個遠在朝都，對他不管不問的親爺爺要好多了吧。
「好孩子，你也不要難過。剛剛的事情，爺爺聽到了。你能夠給樾兒一跪，爺爺當時心裡就是不知道多開心。你是真把齊家，當家。把齊爺爺當爺爺了啊。爺爺知道了，不知道心裡多喜歡。你這孩子，爺爺喜歡。你看，你現在真的是越長越英俊了。比你爺爺年輕的時候，還要好看。比齊爺爺年輕的時候，都好看。」齊泰伸出枯枝一樣的手，摸了摸石牧的腦袋。
感受到齊泰的手枯枝一樣，石牧頓時知道，這齊泰命不久矣。
石牧頓時心疼地道：「爺爺你不要擔心。牧兒一定會想辦法讓爺爺的身體儘快好起來的。牧兒一定會找到辦法的。」
「傻瓜！」齊泰卻是笑了：「齊爺爺已經知天命矣。爺爺都活到這個歲數了，孫女韻兒都這麼大了，齊爺爺都是個老而不死是為賊的老頭兒了，還有什麼想不開的？只是牧兒也放心，你一日不迎娶韻兒進門，爺爺就不會死的。這個家，有爺爺在，就翻不了天。」
齊泰的聲音雖然有些虛弱，話說多了，就會吃力，但是，他的眼睛，依舊銳利。他說出去的話，依舊擲地有聲。
「姝麗！」
「公公！」見到齊泰叫她了，兒媳王姝麗立即知道恭然聽候吩咐。
「你的心思我知道。」齊泰不慌不忙，卻是不容任何人質疑的開口道了：「今天正好牧兒來了，你們也都在，算是人到齊了。有些話，我要說一說。那就是，韻兒的婚約，齊家永世不會反悔。你的心思，可以死了。你若是不甘心，我現在就可以讓樾兒休妻。何去何從，你現在就決定。是要我齊家的一紙休書，還是做一個能夠讓我齊家滿意的兒媳婦，全在你一念之間！」
齊泰這話真的很重！
哪怕是王姝麗都是沒有想到，這老頭兒會這麼決絕。
如今，這齊泰已經告老還鄉，齊家已經不再是有一個將軍的豪族，王姝麗怎麼敢想到，這老頭，竟然還敢讓齊樾休妻。
難道真不怕她王家的報復嗎？
如今的王家，也是鎮守一方的封疆大吏啊！
齊泰怎麼敢！
「齊爺爺，你敢休我王家的女人！你這是要羞辱我王家嗎？你有沒有想過，我爺爺會答應嗎？我爹會答應嗎？我會答應嗎？你就不怕，朝上有人蔘你一本，你就因為一點兒陳年舊事的小事兒，獲罪嗎？」那王辰浩，雖然是個死胖子，卻是也知道護著姑姑，護著王家出來的女人的。
他這話，也算是一針見血。
如今，齊家已經不是以前的齊家了，齊泰已經告老還鄉，齊家已經是一介草民之家。可是王家，卻是更進一步，已經是一方封疆大吏。如今的王家，想要對付一個只有一個將軍，還已經告老還鄉的齊家，真的是易如反掌。
隨便找個莫須有的罪名，朝堂上找小人蔘上一本，都不用自己親自出面，就是能夠讓齊家萬劫不復！
面對這話，齊泰努力的笑著道了，他太虛弱了，想要笑，都是費勁：「你還是個小孩子，你說話，我就當做是在放屁。現在，我就只問我齊家兒媳婦，她做如何選擇。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你再多嘴，後果，你不會承擔的起！」
「公公，兒媳知錯了。」齊泰都把話說道這個份上了，王姝麗也知道了厲害了，知道低頭了。
除非，她真的不想做齊家的兒媳婦了。
兒女都快成年的人了，如果真的被齊家休妻回家，那她在娘家，也會抬不起頭。
女人也是聰明的，知道娘家雖然好，卻是也未必有嫁過來，待了二十多年的婆家更親了。
聰明的人，會知道如何選擇。
「知錯了啊？」齊泰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道了：「那就過去跟牧兒道歉。放心，是我讓你跟牧兒道歉的。這算是父命，不會丟你的人。照做吧。」
齊泰這麼疼愛他，石牧也知道替齊泰著想的道了：「爺爺不用了。我從來沒有怪過嬸嬸。咱們兩家的關係，是打斷骨頭連著筋。不要搞得生份了。」
聽到石牧此時此刻能夠站出來說出這樣一番話，齊泰即使身體吃力，都是不由的伸出手來，指著石牧對兒媳王姝麗道了：「看到沒有！如此牧兒，不比你這個吃貨侄子更配得上韻兒。你也是大家閨秀，總會看人吧。你說牧兒好不好？」
這讓王姝麗怎麼說，她敢說不好嗎？
「好。」王姝麗自然要跟著說好了，不然，除非她不想在齊家待了。
「那就罷了。你既然知錯了，我也不為難你了。你在齊家，一直都算是安分，我知道你也不易。過去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今後不許再犯。否則，真的沒有第二次機會了。」齊泰還是念舊情的，念著這王姝麗還是給齊家生兒育女的，勞苦功高，便是這回就不想弄得讓她太下不來台了。
「牧兒，你過來。現在爺爺就是把韻兒正式指給你。你今天就把韻兒領回家裡去。以後韻兒就是你的媳婦了。我齊家的女兒，嫁出去的人，就是潑出去的水。以後不問了，就是你石家的人了。生是石家的人，死也要埋進去你石家的祖墳地里。怎麼樣，韻兒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