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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好朋友西格瑪的陪伴下, 我鼓起勇氣,站在了武裝偵探社門口。
“西格瑪。”我眼中的緊張根本掩飾不住,“我這樣是不是太「天人五衰」了?”
我看向西格瑪, 試圖從他那裏得到一些力量。
“為什麽說太「天人五衰」了?”西格瑪像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就是……”我猶豫了一下, “是說這個披風?還是……怎麽說呢,這身打扮,顏色也好, 風格也好, 看起來就很「天人五衰」啊!”
“我在港口黑手黨的時候,穿的是黑西裝……這個世界武裝偵探社的太宰治, 襯衫外麵套的是沙色風衣……但是「天人五衰」,西格瑪也好,費奧多爾先生也好, 還有果戈裏也是……都,白乎乎的, 而且好多都有……披風。”
西格瑪聽我吞吞吐吐地說完,臉上的神色有些一言難盡。
他指了指自己。“我就沒有披風。”
“雖然是這樣……”我還是很為難,“但是, 對於武裝偵探社的人來說, 如果提到「天人五衰」的話,應該還是對費奧多爾先生的形象更加深刻一些吧?”
“那就正好啊!”西格瑪的口吻很是理所當然,“比起陀思妥耶夫斯基, 還是我更容易獲得這個偵探社的信任吧?”
雖然都很困難就是了, 但你這樣說還真沒錯。
啊,說實話, 一旦讓亂步先生看出了西格瑪的真實性格。
西格瑪, 確實很容易就能獲得武裝偵探社……起碼是部分的信任。
隻是, 亂步先生在看出「這家夥沒有騙人」的同時,肯定也能看得出來「他雖然沒有騙我們,但是他被一旁的有棲騙了」這一點。
啊呀啊呀,真是越想越害怕。
我歎了一口氣:“西格瑪這樣說,我感覺稍微好一點了……”
“我會幫你的!”西格瑪很認真地看著我,“關於你的身份也是,我會努力幫你解釋的!”
“西格瑪!”我感動地握住了西格瑪的手,“你真的願意幫我解釋嗎!”
“當、當然了……”西格瑪有些不好意思,“好了好了,也不需要這麽激動啦……”
唔,現在不表現得傻白甜一些、少女一些,等到進入武裝偵探社之後,萬一我的人設被亂步先生戳穿,西格瑪豈不是很容易就會相信嘛!
但如果有棲前一刻還在十分少女的和他拉拉扯扯,就算下一刻被亂步先生指出「這家夥,你旁邊這個家夥,其實根本不是什麽好人哦?」,想到這會兒親親熱熱的手牽手,西格瑪也總會對我更多一分信任吧?
誒?
「說好的不想要欺騙三歲孩子呢」?
才沒有說好啦!
這是從哪裏聽來的奇怪的話。
我隻是說因為西格瑪過於好騙、對我又很真心實意,讓我難得產生了幾分負罪感,良心也有一點點痛而已。
但我像是那種會因為良心有一點點痛,就放棄唾手可得的好用工具人的類型嗎?
想也知道我不可能是那種人啊!
所以,良心呢,就讓它痛著吧,反正也就一點點痛,沒什麽影響啦!
經過好朋友西格瑪的鼓勵,有棲終於下定決心,敲響了武裝偵探社的門——說起來,這一段表演,就算是我自己也覺得實在是過於少女了。
希望可以給西格瑪留下比較深刻的印象吧!
有棲隻是一個非常少女的傻白甜,並不是亂步先生口中的那種奇奇怪怪一團黑泥的男人。
真的不是哦~
就算之後有棲表現得有些脫離傻白甜人設,那也隻是在演戲而已!本質還是一個非常少女的傻白甜!
——如果能讓西格瑪這樣認為,那就太好了。
其實類比費奧多爾先生和尼古萊就知道,真正心裏黑漆漆的家夥,是不可能像我這麽可愛少女的啦!還有傻白甜什麽的,就算尼古萊表現得很活潑,但他實際上是什麽樣的?
西格瑪一直都很清楚。
所以,我是很信任西格瑪的。
就算在武裝偵探社的亂步先生口中聽說了什麽和我人設不相符的話,比起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麵的亂步先生,他肯定是更相信我啊!
畢竟,我和西格瑪可是好朋友呢!是感動的時候甚至可以手牽手的那種好朋友哦~
「哢噠」
門被打開了。
“您好,這裏是武裝偵探社,那個,近期不接收——”
敦君。
我的小老虎。
啊呀啊呀,為什麽要露出這麽驚恐的神色呢?
“噫——”
哦?
我看上去這麽讓人害怕嗎?
敦君甚至壓抑著驚呼,仿佛直麵什麽恐·怖·的·存·在,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個待遇,還真是令人受寵若驚啊。
哪怕是另一個世界,在港口黑手黨、乃至整個橫濱都建立起一個令人畏懼的可怕形象的太宰首領,也沒有在敦君這裏得到過這樣的待遇。
什麽嘛,這不是顯得——
我真的像是什麽大魔王一樣?
“敦君,好久不見。”我朝著敦君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試圖安撫他的情緒。
不過,好像效果並不是很好。
敦君不僅沒有因為我這個友好的微笑放鬆下來,他看起來反而更加緊張了。
真是的,費奧多爾君究竟在那一頁「書」上寫了什麽啊。
“太、不,你、你到武裝偵探社來,到底是……”
像是在麵對什麽恐·怖·的·存·在,哪怕鼓起勇氣,卻還是顯得戰戰兢兢,好像隨時都會逃跑——但令人意外的是,盡管整個人都害怕得在發抖,敦君卻始終堅持擋在我麵前。
我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一方麵,僅僅隻是看到我就嚇成這樣,實在和我記憶中的港口黑手黨遊擊隊隊長「白色死神」相差甚遠。但從另外一個方麵來說,即使嚇成這樣都能堅持住站在我麵前的敦君。
好像也確實表現出了,我的小老虎並不具備的那種「勇氣」。
這麽說來,敦君……應該算是長進了吧?
果然,一直都是這樣啊。芥川君也是,敦君也是……比起我來說,從來都是武裝偵探社的大家更會養孩子。
我心中閃過很多雜念,不過最終還是處理費奧多爾君的計劃、和武裝偵探社解釋身份的想法占據了上風。
“敦君,可以請你讓開一下嗎?”為了不給敦君帶來更多的驚嚇,我有意識地放輕了聲音,“我有些事想要和貴社的福澤社長交談。”
敦君沒有說話。
他擋在我麵前,那雙紫金色的眼眸中充斥著我之前從未在他眼中看到過的警惕與戒備。
有那麽一會兒,我甚至以為站在我麵前的是芥川君。
——不是這個世界的芥川君,是我原本世界,那個因為銀被我帶走,而對我滿懷恨意的芥川君。
這也算是難得的經曆了。
一個限定版的小老虎……唔,這麽想的話,好像還不錯?
“敦君,這恐怕不是你可以自己做決定的吧?”我壓低了聲音,“是否允許我和福澤社長交談——難道說,敦君你擁有這樣的權限嗎?”
在我這樣說完後,敦君眼中的驚恐又加深了不少。不過,大概是被我說服了,敦君總算是讓開了道路。
我踏過敦君讓出來的空隙,率先走進武裝偵探社事務所大門。西格瑪跟在我身後,雖然他一直保持著沉默一眼不凡,但我能夠感覺到他的存在。
在我走進武裝偵探社的事務所之後,所有看到我的人,都停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
隻有亂步先生還在一如既往地喝著波子汽水,其他人,就連太宰,都合上了拿在手裏正隨意翻閱著的《完全自殺手冊》,向我投來探究的目光。
我和太宰的眼神對上了。
那份「探究」讓我感到有幾分好笑。
「你應該不會也認為我是假貨吧?」
沒有得到回應。
他隻是看著我——隻是「看」。
如果是我。
不可能會就這樣被費奧多爾君……不過,假如是在「書」的影響下。
“……是,敵人。”
在小鏡花身後,手持長劍的夜叉白雪突然出現。
敦君握住了小鏡花的手。
不管是在港口黑手黨也好,武裝偵探社也好,這兩個孩子關係一直都很親近。
在敦君的安撫下,小鏡花的情緒平靜下來,空中的夜叉白雪緩緩消失。
……我感覺到了。
很清楚,實在不能更清楚了。
對於武裝偵探社來說,我現在的身份是敵人。
徹徹底底的,沒有任何轉圜的,甚至連一起支撐橫濱都談不上的——
比起港口黑手黨的太宰首領,都要令人厭惡的敵人。
這還真是……
“真是盛大的歡迎。”我注視著夜叉白雪消失的方向,“令人受寵若驚呢。”
費奧多爾君……在「書」上,寫了什麽?
在這一刻,我突然慌亂起來。
“……有棲。”
西格瑪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伴隨著這一聲「有棲」,我這才感覺到他施加在我身上的力量。
他不著痕跡地托住了我。
“……謝謝。”我轉過頭,很勉強地朝西格瑪擠出一個笑容。
西格瑪擔憂地看著我,他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要說些什麽。然而,或許是顧忌著現下的環境,他最終什麽話也沒有說出來。
不過,我都明白的。
起碼那份擔憂,已經傳遞給我了。
“我沒事啦。”我對著西格瑪笑了笑。
像是從好友身上汲取了幾分勇氣一樣,終於又能夠麵對將我視作敵人的武裝偵探社了。
“我們雙方也算是熟人了吧?之前也有見過麵,還一起聚餐過,我就不過多寒暄了。”
沒有任何人回應。
呀,真是一致到令人無趣的反應啊。
“是這樣,我希望能夠和貴社的福澤社長談一談……”我頓了頓,“事關橫濱的安危,我想這點時間,福澤社長應該還是能夠拿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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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說的預收,結合文名和一句話還有閱讀指南什麽的,可能會看得更明白一些。
文名【暫時】是《縮水後我帶著小蛞蝓穿越了》,大概就是一個,雙黑一起去其他世界演劇本的故事,然後一句話【目前暫時】是「在我的劇本中小蛞蝓形象慘遭迫害」
所以,那個……在宰宰的劇本中,狠心將治子賣入吉原的未婚夫。
當然就是一直被迫害從未停止的中也呀【輕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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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開文的話,下一本是織田組那本。
因為這本……還在等封麵來著。雖然織田組那個也還在等……但那個似乎可以比較快的出來【捂臉】
不出意外的話,12月應該就可以看到織田組的新封麵了!
/感謝在2020-11-22 22:47:43~2020-11-23 22:59: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念你的時候最寂寞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