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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裝作什麽也沒聽見。
請不要詢問當事人有棲先生現在是什麽心情。
問就是後悔, 非常後悔。
我在想一個問題。
為什麽我偏偏要在Lupin酒吧門口逗中也?為什麽不能見好就收,在中也同意離開之後就趕緊走人?
哦,這好像不隻是一個問題。
但是,那種追悔莫及的心情是一樣的!
曾經, 有一個可以保護羊子小姐不被太宰君看到的機會擺在我麵前, 但是我卻沒有珍惜。
如果能夠重來一次, 我一定會——
隻可惜,在這件事情上, 我並不具備重新來過的機會。
因此,現在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外麵繁華的街道, 目光已經落在了自由的前方,身體卻還被困在逼仄的小巷裏。
“太宰君, 還有什麽事嗎?”
我試著扯了扯自己的左手。
掙脫成——
誒?
怎麽會這樣!
在中也那邊「掙脫失敗」也就算了,為什麽麵對另一個自己居然都不能占據上風?
不, 已經不僅僅是「不能占據上分」了, 居然連旗鼓相當都做不到……
究竟是太宰加入武裝偵探社後給武力值加點了,還是上一世兢兢業業認真工作的我體質點下降了?
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其實並不是很想知道。不管是哪個原因,好像都讓人高興不起來。
我看了看身邊的羊子小姐,心中那點小小的不高興很快消退了。
雖然體質點下降了, 但是——我可是收集到了「珍稀·限定版·水手服·小蛞蝓♀」的人啊!
不管怎麽看,都是很不容易達成的稀有成就。隻憑借著這一點,就可以贏過99%的「太宰治」了吧!
這麽一想, 突然有點小得意是怎麽回事?
“難得見一次麵, 話都不說幾句就分開, 太冷酷了啦!”太宰親親熱熱地纏了上來, “帶著這位可愛的小姐一起去Lupin喝一杯怎麽樣?”
現在的我, 左手、延伸到左臂乃至左邊的肩膀,很不幸地掛上了一隻太宰;右手被中也拉著,但是中也依然在偽裝木頭人。
嗚——
近在咫尺的自由的前方啊!我大概是無法抵達了。
不僅如此,就連可愛的女朋友羊子小姐,也無法保護好,隻能看著羊子小姐落入太宰君的魔爪……
事到如今,也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在心中意思意思地唏噓了一番,欣然接受了太宰的提議。
“等——”
中也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瞪著我:“你居然答應了?!”
他多少還顧忌著我左邊的太宰,聲音壓得很低。
“我聽到了哦~”太宰在一旁哼哼地笑,“這位「羊子小姐」,聲音挺耳熟的嘛?”
中也瞳孔地震。
我很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一開始要是跑掉了也就跑掉了,到現在都被人抓住了,想要溜走是不可能的啦!”
“哎呀,什麽「抓住」呀,有棲君說得太生分了!”太宰越過我對中也說,“不過,就想有棲君說的那樣,現在想要溜走已經不行了哦~”
他一邊這樣講,一邊將我纏得緊緊的,幾乎是以全身的體重在極力把我留下來。
啊呀啊呀,真是盛情難卻。
我保持著友好的微笑,麵不改色地試圖把身上的那隻黏糊糊的太宰糖扯下去:“雖然說是這樣,但太宰君也可以……”
話說到一半,太宰還掛在身上,倒是另一側的中也放開了我的手。
咦?
中也,你這是——
莫非……
我心中閃過一個非常不妙的猜測。
不,應該不會的。
羊子小姐不會這樣對我的!
「不會這樣對我」的羊子小姐看了我一眼,目光停留在我和太宰貼在一起的地方。
“我先走了。”
他的眼裏,帶著十分明顯的笑意。
明明是自己扮演女孩子被另一個太宰治發現,如此社會性死亡的情景,剛才也確實整個人都變成了冰凍小蛞蝓。
然而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現了被太宰纏住無法離開的隻有我、而他其實可以拋下我一個人溜走,中也整個人都明亮了起來。
“不——不要啊羊子醬!”我心中充滿了悲涼,“羊子醬……難道真的要拋棄我嗎!”
話說回來,都已經被發現了真實身份了,為什麽還要遮遮掩掩呐~
我都勉強按捺住「絕不可以讓太宰白白看到羊子小姐」的念頭,答應一起去Lupin喝一杯了(雖然說那是被太宰纏住之後的無奈之舉),羊子小姐還是太害羞了!
害羞的羊子小姐很是決然地點點頭。“人家隻是不想打擾有棲先生和這位先生啦~”
話音剛落,羊子小姐就怒氣衝衝地瞪了我一眼,再也沒有半點留戀的拋下我跑了。
“這也不一定是我啊!”我目送著羊子小姐遠去的背影,有些不服氣,“說不定是太宰在配音……怎麽就那麽肯定的瞪我啊。”
“啊,我不是說我做不到啦,但這種事情我還沒有做過。”太宰慢吞吞地把自己從我身上撕了下來,“玩的這麽愉快?”
“呀,也就一般般啦~”我故作矜持,“太宰君要是有興趣了解的話,可以和這邊的中也一起試一試嘛!”
太宰挑了挑眉梢,沒有說什麽,但眼中卻流露出類似拒絕的意思。
但反正我也不是很關心太宰的私人生活,剛才也隻不過是隨口一提。因此,雖然看出來了一些信息,卻並沒有繼續過問的打算。
“走吧。”我轉過身,率先朝Lupin走去。
亮起的「怪盜紳士」招牌在暮色中格外顯眼,相比之下,門上那塊依然歪斜著的掛牌就有些不太容易讓人注意了。
我遠遠的瞥到一眼,對於心中的那個猜測感到有些意外:“還有別人?”
“當然了。”太宰很快跟上我,“「Jungle」的事情已經影響到了整個橫濱,不是我們兩個就夠了。”
異能特務科的人啊。
還是約在Lupin酒吧,怎麽看都覺得剛剛的那個猜測十分正確呢。
“是安吾嗎?”我問。
太宰沒有回答。
但這種時候,沉默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回答了。
“我還以為會晚一點的。”
我歎了一口氣。
“什麽「晚一點」?”
“就是這次見麵啊——原本以為,不管怎麽樣總是能夠和中也一起喝一杯的。”
和羊子小姐一起愉快的喝一杯的時候,太宰君突然出現,然後羊子小姐害羞的跑掉……
我原本以為至少會是是這樣的。幸運的話,說不定可以約會結束回到港口黑手黨總部之後再出來。
畢竟,不同於我,這個世界的太宰可不是什麽積極工作的類型。
沒想到,還沒進門,太宰就已經在裏麵等著了(哦,好像還要加上安吾)。
於是乎,別說是和中也一起喝一杯了,連約定好的「一起去Lupin」都沒有實現。
“我也不想來得這麽早啊!”太宰不高興地抱怨著,“都是安吾啦,一個勁的打電話催我快一點。”
這倒也不奇怪呢。
回想了一下「書外自己」記憶中同時打好幾份工的安吾君,我對太宰的話表示認同。
“不管怎麽說——”
再一次走到Lupin酒吧的大門前,我下意識地想要動一動門上的掛牌。
隻可惜掛牌仍然處於歪斜的狀態,好像也沒有動一動的必要。
“既然三方都到齊了,希望太宰君已經準備好了足夠多的信息。”
“關於「Jungle」嗎?這個不用有棲君擔心,偵探社確實查到了許多情報。”太宰上前打開門,“要不是有了極大的進展,也不會把有棲君和安吾都叫上啊!”
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坐在吧台前的男人站起身,轉頭朝我們看來。
正是安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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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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