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忘記他
“中忍考試在即,不宜太過聲勢浩大,我反對舉報葬禮。”團藏的臉上陰雲密布,眼中隱隱帶著怒色,“暗部為村子犧牲的人何其多,什麽時候舉辦過葬禮?”
“就為了一個小小的下忍,何況還是在這種非常時期,大名會怎麽看我們,各國的影又會怎麽看我們?”
深夜,三代目的辦公室裏,團藏用他未被繃帶裹住的唯一一隻眼睛盯著枯木一般的猿飛日斬,堅決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猿飛日斬側著臉,嘴裏叼著煙鬥,燈光藏進臉上深深的褶皺裏。團藏的話不無道理,即使明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的聲望再借機增加。
但中忍考試的確是目前木葉最隆重的盛事,關係到五大國之間的利益均分。
不管兩人吵得如何激烈,總是會拿出一個最終的辦法。最終兩人的結論是,由於赤羽慎不是暗部,不需要保密,定性為保護村子犧牲的英雄,但考慮到中忍考試舉行在即,不宜舉辦大型的葬禮。
因此,三代目決定取消秘密保護等級,葬禮一切從簡,不對民眾公布消息。
簡單來說,前因後果不保密也不宣傳,草草下葬。
“但是那個孩子.……”猿飛日斬轉過頭來,麵容嚴肅的說道。忽然間,窗外一陣雷鳴炸響,藍色的電光照亮了三代目的半張臉,頃刻間竟是下起雨來了。
辦公室裏的兩人都望向了窗戶外,眨眼間便成了暴雨傾盆。三代目從新將目光投向了團藏,緊緊的盯著他的漆黑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個旋渦一族的孩子必須交給村子撫養,鳴人的情況並不算好,村子不能沒有退路。”
“嘖!”團藏咬了咬牙,不善的說道。
“那個帶著厄運的村子,誰會想要他們?”
說完,團藏便是起身離開了。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三代目皺著眉久久的盯著那扇被關上的門,吐出一口白煙自言自語道。
“被詛咒的村子嗎?”
……
望著窗外的瓢潑大雨,香磷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她已經封閉呆在這間屋子裏將近半個月了,好在赤羽慎一向小心謹慎儲備了足夠多的食物。
再加上香磷每天都有些心不在焉,幾乎沒有什麽進食的欲望。
即使知道外麵有人在監視她,香磷也沒有像現在一般的不安過。在她不安的來回踱步時,門被輕輕的敲響了。
敲門聲在門外暴雨傾盆的雨聲中顯得格外的細微,但還是嚇了香磷一跳。她預感自己可能馬上要知道一些東西了,於是她走到了門邊。
當她的手觸摸到冰冷的門把手的時候,窗外突然炸響一道水蛇粗的閃電。頃刻間,屋子裏的燈光熄滅了,竟是停電了。
香磷心中忐忑萬分,但還是鼓起勇氣打開了門。
門外是一個戴著麵罩的家夥,護額斜斜的下拉遮住了一隻眼睛。一頭標誌性的白發與散漫的眼神帶給了香磷極大的震撼,香磷盯著卡卡西的上忍製服愣了一秒。
“不是那些帶著麵具的家夥?”
……
“呐,大致情況就是這樣。”
昏暗的客廳裏,隻有一盞搖曳的燭火。沙發上坐著的卡卡西瞥了一眼低著頭顫抖的香磷,又將目光放在了燭火之上。
“村子的意思,你需要得到保護。”
似乎發覺自己的話有歧義,但是卡卡西也顧不上那麽多了,竟是沒有想到那個小鬼竟然死了。大半夜的,還被三代叫去做這種事情,實在有些.……
不過在卡卡西看來,接受村子的庇護對香磷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他真的死了嗎?”
香磷的眼淚再也繃不住,斷線的風箏一般落下。看著哭得極為壓抑的香磷,卡卡西心裏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
“兩個人是真的像啊,卻又有些不像。”
或者忍者就是這樣,要將所有的絕望和苦難都一一嚐試之後,而後在痛苦中死去。這麽一想,卡卡西心裏也有些低落。
等待香磷被兩個暗部帶走去接受調查之後,卡卡西在昏暗的客廳站了一會,燭火已經被一陣風熄滅了。
微微掃了一眼後,卡卡西默默退出了客廳,關上了房門。
大雨被風吹進走廊,卡卡西眯著眼睛看了一眼,自言自語的說道。
“雨真大啊,衣服會弄濕的吧?”
“不,衣服濕了正好請假,就不用看到凱了。”
說著,卡卡西便是坦然的走入雨中,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整個天地都是雨聲嘩啦的聲音。
“葬禮嗎?”濕漉漉的卡卡西眉眼低垂,“應該會去吧。”
渾身濕漉的卡卡西一躍上房頂,向著住處趕去,在他掠過的日向駐地裏仍舊是燈火通明,沒有受到一點點停電的影響。
日向花火有些緊張,一向嚴肅的父親就坐在她的對麵,她拘謹的跪坐著,生怕引起日向日足的不滿。
“下午的時候,我去了一趟暗部。”
花火不敢說話,隻能認真的聽著。
“有的時候我一直覺得忍者需要強大的忍術,力量終究是有限的。”
“直到今天看了一場精彩的戰鬥推斷,我才發現忍者的真正意義原來遠遠不止我認為的那麽狹隘。”
忽然間,花火意識到了什麽,眼神有那麽一瞬間的失神。
或許今天是日向日足話最多的一次,即使如此,他的言語仍然很精簡。院子那棵樹苗被暴雨不停的壓製著抬不起頭,轟鳴的雷聲陣陣不斷。
“五名特別上忍追殺赤羽慎,竟然還被反殺。”日向日足罕見的讚歎了一聲,“隻是令我在意的仍舊是他的打在傀儡上的那一肘子。”
“極烈極剛,這與你姐姐說道的與柔拳像似出入極大。”
“若是那小子沒死,我倒是想見見他。”
花火的眼圈有些紅,不知道該怎麽搭話。她有些不明白,明明還能死裏逃生,怎麽會死的呢!她不願意相信,心底一陣冰涼。
很多記憶混亂在一起,日向花火一時間不知道該有什麽樣的情緒。隻是感覺有些不真實,就像是做夢一般。
那個一向嚴肅的父親不可能與自己說那麽話,更不可能說出要想見他這種話,日向家極其莊重肅穆,不可能能從父親大人嘴裏聽到這種話。
“我希望你不要去,這是我最後的要求。”日向日足起身,留下這樣一句話就走了。
門關上的那一刻,花火眼神呆滯的癱倒在了木製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