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魚死網破

  花火一直都很聰明,隻是這份聰明在姐姐的光芒下顯得有些黯淡。


  下午她得到了一份藥材儲存清單,不僅是日向家的甚至還有街上一些藥鋪的存儲清單。清單上不約而同的顯示著幾昧稀有藥草的缺失,而這幾昧藥材一直都是由赤羽慎獨家供應。


  那個人……似乎很久沒有出現了,默默收好了清單,花火獨自一人走出了日向家的駐地。日向日足外出去了暗部基地,便是沒有人阻攔花火。


  沿著早已在腦海裏熟悉百倍的路線,花火第一次真正走到了赤羽慎的樓下。看著樓下泛黃的廣告牌,她微微呼出一口氣上樓,隨後敲響了一處房門。


  開門的是一個陌生的女孩子,兩人四目相對,彼此眼中都透著詫異。


  “請慢用。”香磷將泡好的茶輕輕推到了花火的麵前,隨後跪坐在毛毯之上。客廳的環境幹淨到讓花火有詫異,這與她印象中大多數男孩子的家不太一樣。


  這份幹淨或許是得益於眼前這個女孩子,花火的心裏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他似乎從來沒有向自己提過這個女孩子,這讓花火不禁隱隱有些惱怒,即使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意什麽。


  氣氛逐漸有些尷尬,花火都快忘記自己來的目的了,臨行前準備的那些話也都在開門那一刻忘得一幹二淨。


  “所以.……藥材不夠了嗎?”香磷喝了一口熱茶問道,“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走之前也沒有明說,似乎去采藥了,但是已經過了十天……”


  “采藥嗎?有沒有常去的地方呢?”花火臉上沒有太多表情,隻是默默的注視著香磷。


  香磷靜默,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答話。


  花火也不著急,靜靜的捧著熱茶打量著客廳的環境。


  半晌,香磷開口道。


  “火之國邊境。”
……

  離開赤羽慎的家後,花火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轉了一會,隨後便是回到了家中。夜晚,完成一天的訓練之後,花火換了身幹淨衣服從抽屜裏拿出了下午在大街上買來的一根祈願燭。


  對於在意的人,有些事情,僅僅是憑借這蛛絲馬跡也能猜出個大概。


  燭火冒出一絲黑煙,隨後緩緩的燃燒著。


  花火癡癡的看著有些出神,從那個女孩的眼裏她看到了猶豫和恐懼。大概率這兩天也被暗部盯得很緊,不知道來曆,但花火並沒有懷疑香磷的念頭。


  “火之國邊境……”


  “那麽遠的地方,你到底去做了些什麽呢?”
……

  哢嚓一聲,樸刀被震飛出去。赤羽慎躲在一處大石頭後喘著粗氣,殺掉那三個實力稍弱一些的忍者幾乎耗費了他全部的力氣。


  繼續逃亡一天後,赤羽慎還是被追上了。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真正麵對那被做成傀儡的攬馬時,赤羽慎還是心中猛然一寒。


  “可惡啊!都四天了,還緊追不舍的!”赤羽慎呸的吐出一口膿血,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又造出一個傀儡,真是晦氣。


  這是一塊森林中極大的空地,赤羽慎就躲在一塊巨石後麵與藏在森林中的老鬼對峙著。而已經被做成傀儡的攬馬正站在空地的另一邊,臉色鐵青身上全是赤羽慎用樸刀砍出的傷痕。


  赤羽慎也是極狠,若是拖著疲憊的身體與做成傀儡的攬馬對戰他是沒有任何勝算的。於是他服下了三種毒草,毒性相互中和的同時也極大的激發了身體的潛能。


  通俗的來說,現在的赤羽慎紅光滿麵,每一分鍾都是在用壽命戰鬥。此時他也顧不上什麽後遺症不後遺症的,就算是暴斃那也是以後的事情。


  看著那鬼東西死咬不放的樣子,估計也看上了自己的身體。


  “まったくばかだ(真是個魂淡啊!)!”赤羽慎咬了咬牙,又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昧毒藥服下,今天就要跟他拚個你死我活!

  不停的戰鬥,一次次的來回進攻,赤羽慎再次扛不住一個分身術加替身術艱難逃脫。


  “くそ~(可惡)!”穿梭在巨大的樹木之間,赤羽慎緊咬著牙關,嘴唇早已幹裂。停在一處巨大前,往身上補了一些樹的汁液防止被跟蹤。


  又整整過了兩天,赤羽慎靠著吃樹葉喝露水硬生生與老鬼又來來回回進行了三場追擊戰。每一次,赤羽慎都是以極其驚險的手段逃脫。


  就連赤羽慎都沒有想到自己的生命力竟然能有那麽強悍,身上遍體鱗傷的傷口不計其數,但赤羽慎總能在快要休克前到達下一個休息點。


  一絲陽光灑在赤羽慎的臉上,感覺到溫熱的赤羽慎悠悠轉醒。自己好像在逃命路上踩空了?……沒死?沒死就是沒有被追上。


  天知道赤羽慎為了避免被追蹤有多努力,若不是樹汁喝了會黏住喉嚨,赤羽慎恨不得喝樹汁徹底把自己的味道掩蓋住。


  幹脆變成一棵樹好了……逃累了,偶爾赤羽慎也會這樣想到。


  這似乎是一個地下山洞,頂上開了一個洞就在赤羽慎逃亡的路上,一腳踩空便是暈了過去。微微轉頭,打量著了這山洞的樣貌,還沒看清山洞具體的模樣赤羽慎便是聞到了一股刺鼻又熟悉的味道。


  “這不是.……那個.……?”


  果然……赤羽慎摸著黑沒走幾步便是差點被撲麵而來的一絲氣體給放倒,果然是沼氣!這坑洞位於一處低矮灌木中,肉眼極其難發現異常,果然不止他一個中招。


  按照剛剛吸入那一口的濃度判斷,這洞的深處一定有著不少動物的屍體,隻需要一點明火便會砰!


  赤羽慎撓了撓頭,又退了幾步看了看洞口,饑黃的麵頰上露出了一絲無良的笑容。


  他跳了上去,將自己身上的所有樹汁都抹掉,默默召喚了血鴉,略帶歉意的交代了幾句之後便是又再次讓它消失,而後又在洞口邊坐起了深蹲加速出汗以確保自己的氣味可以傳出足夠遠的距離。


  果然,沒過多久,林子的四麵八方便是響起了窸窸窣窣的響動。赤羽慎假裝臉上泛起慌亂的情緒,他盡自己全部的演技做好每一絲表情。


  生死關頭,他也顧不上那麽多,看著向著自己撲來的傀儡攬馬。赤羽慎下拉其手,橫跨,擰腰,隨後一個橫肘重重頂在了傀儡的脖子上。


  這是一個八極中經典的兩儀頂,隻是赤羽慎已經無所謂生死打算徹底放手一搏了,他重重擊打攬馬脖子時,胸膛也被攬馬單手貫穿。


  哢嚓一聲,攬馬的腦袋被生生撞飛。臨時製作的傀儡通常被破壞之後,很難再形成有效的戰鬥力。


  這用近身換取的殺招無疑是兩敗俱傷的打法,何況有傀儡攬馬身後還有一個未露麵的老鬼。


  赤羽慎口吐鮮血猛地後退兩步,將攬馬的身體一把拉住倒飛進了坑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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