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疑似幻術
邱澤也同樣本能地察覺了出來，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極其不尋常。隻是，相對於鬼界道法來說，冥界道法之中對於幻術和幻境的涉獵極其匱乏，基本上冥妖當中，就很難找出幾個是正兒八經走修煉幻術這一條道路的存在來。所以邱澤對於幻術幻境方麵的了解程度和敏感程度都遠遠比不上焦百令，想要迅速想到這一層麵來，對於他而言恐怕也有些強人所難了。
隻是，看著現在站在自己麵前一動不動，顯然正在皺眉深思，然而臉上的表情卻是越來越顯得凝重臉色也越來越蒼白而難看起來了的焦百令，邱澤同樣一下子就看出來了，焦百令一定是想到了某種可能性，而且還是很糟糕的那種可能性的存在，才會出現這樣的神色變化。
即便對於焦百令已經有了一個思考方向和猜測範圍，然而自己除了看得出來這個巨型深坑有問題以外，根本什麽都想不到這一點，邱澤多少能夠感覺到有那麽一點兒小小的尷尬和難堪，然而眼下顯然也不是為了所謂的自尊心，而故意端著拿著，心裏頭好奇和急切也硬是忍著不肯主動開口問的好時機。
所以，邱澤隻不過是遲疑了短短的兩三秒鍾，就立刻放棄了那種沒有任何實際效用，隻會在這等情況之下拖後腿的所謂自尊心，開啟了不恥下問的模式，出聲詢問道：
“怎麽了？焦百令，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你已經知道我們能夠提前撞上麵兒的原因了麽？”
被邱澤這突然間開口的聲音給一下子叫回了魂兒來，焦百令有些惶然地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邱澤一眼。這一眼當中的神情落在邱澤感覺當中，實在是太過於奇特和怪異了，以至於讓他一時之間情不自禁地被焦百令的這一眼給弄得愣了一下，心裏頭各種揣測琢磨，卻愣是根本思考不出來，焦百令無端端地為什麽會有這麽古裏古怪的眼神看向自己。
他總不會以為，出現眼前這種莫名其妙，根本就解釋不通的奇怪狀況，實際上竟然會是自己搞的鬼吧？
“喂，焦百令，不要把你所有的懷疑都安放在本令身上行不行？為什麽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本令也是當事人受害者，本令也半點都不清楚原因所在，否則本令又何必要開口問你？你現在這個眼神是什麽意思，你不會覺得，現在這等分秒必爭的情形之下，本令還有閑工夫來捉弄你吧？”
說實在的，邱澤的這個說法，焦百令還當真從來都沒有想到過。不過，看到邱澤一臉迷惑兼且不爽的神色，聽著他言語當中那盡管已經有所克製，卻還是沒有能夠完全免除的咄咄逼人的味道，焦百令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就安心了不少。似乎，至少這一點可以證明，眼前這個活靈活現，稍有不慎就會跟自己爭鋒相對產生不同意見的邱澤，不像是一個假人。
“本座沒有別的意思，隻不過是想問一下……你還記不記得，七百年前，你曾經與本座定下的那一戰？那時候下的戰書，直到七百年後的今天都尚未曾兌現過，或許，你是已經完全忘記了這碼事情了吧？”
“你……你說什麽？戰書？”
邱澤被焦百令這番說辭給弄得猛地一愣，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先前焦百令提到過的，七百年前的那段歲月，可是無論他怎麽回憶，都始終想不起來自己究竟什麽時候還幹過這麽中二的事情，居然會跑去給當年就是鬼界閻羅王之一了的焦百令下什麽戰書了。
“焦百令，依本令看，是你自己記差了吧？本令何時給你下過什麽戰書了？不要說七百年前，七百天前本令都不曾幹過這麽傻帽的事情。不過你若是真的想跟本令打上一架，本令半點兒也不介意，隨時都可以奉陪，但是不是現在，現在這個地方到處充滿著詭異，每走一步都驚心動魄，而且殿下尚且生死未卜，本令可沒有什麽心思跟你打架。”
聽得邱澤這樣的回答，焦百令這一次終於笑了，臉上的表情似乎真的一下子就變得輕鬆緩和了不少似的，雖然沒有完全恢複如初，但明顯要比剛才那等泛青發白的臉色好看許多了。
“你不要誤會什麽，本座隻不過是試探而已。因為本座懷疑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幻境，也就連帶著懷疑了一下你存在的真實性，故意編造一個謊話來試探一下而已。如今聽你這麽說，本座就放心了，至少你還是真實存在的。”
如果隻是幻境中出現的虛擬人物，一般情況下，對於現實存在的人物所說出來的話語，虛擬之人都不會有什麽拒絕和反對意見的，這是幻境的一大特點，也是幻術一個很難克服的局限性所在。
當然了，幻術是鬼界道法的一大特點，在幻術的造詣之上，冥妖遠遠比不上鬼差，這一點早就已經是鬼冥兩界的共識了，顯然那也是鬼差們的一大利器，對於幻術的弱點所在，焦百令是不會傻乎乎地自己解釋出來給邱澤聽的。
隻是，一聽見焦百令提到了“幻境”二字，邱澤這一下子，果然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雖然對於幻境和幻術的了解程度都遠遠比不上焦百令，但總不至於達到連“幻境”這個詞匯都完全不知道的地步。一些基本的常識性了解，邱澤顯然還是具備的。
所以他也明白幻境究竟是怎麽回事兒，那是一個光怪陸離，各種稀奇古怪不符合常規的事情，都可以變成現實的地方。
如果說，眼前這等不可思議，左思右想都覺得不應該會出現的現象，用幻境來加以解釋的話，倒是似乎真的可以一下子說得通了。
“這個幻境會是誰的手筆？難道是鬼王布置出來的？他用幻境來困住本令倒是情有可原，但為什麽要連你也一起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