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天地寂滅
對於他們二位身體都是偏陰寒屬性的人來說,這種熱量居然莫名地還有些舒服。
他們仿佛也能夠隱隱約約地聽得見天啼身上的呼吸和心跳。跟天啼這個世界上最為奇特的,獨一無二的寶物打交道的次數也絕對不止一回兩回了,羅無法和祝一山兩個人,似乎都是第一次發現,原來天啼真的是一個靈性特別充足的寶物,甚至於,他根本幾乎就能夠歸入活物的行列了。
畢竟一個擁有呼吸,擁有心跳,擁有法力還能自己使用發揮自己的法力修為,現如今甚至於連記憶和思想都擁有了的寶物,仍舊把他和那些個沒有靈性,或者說隻能衍生出附身其中的物靈的寶物相比擬的話,這也未免有些太對不住天啼了一點兒。
這麽近的距離,似乎隻要一伸手,就已經可以彼此觸碰到對方一般;盡管天啼沒有手臂,它隻能通過身體徹底地接觸來抓住祝一山和羅無法二人,但是反過來的話,祝一山和羅無法這兩個家夥,到了這個時候,都是屬於那種一抬手便可以觸碰到天啼的存在了。
隻不過他們還沒有那麽傻,主動去觸碰天啼,做這種跑上去送死的行為而已。
然而,這樣近的距離,對於羅無法突然之間拍出去的那一掌來說,似乎反而是一個發揮出其十成十威力,甚至可以算作是百分之二百的威力的最佳時機。
天啼的修為的確是很強大的,正麵挨上了羅無法的這一掌,也絕對不可能讓它當場被羅無法給拍死,就算是受重傷也是基本上做不到的事情,頂多就是受一些輕傷,就算天啼可以直接正麵接下來而毫發無損,羅無法二人想必也隻會驚歎一番,並不會產生太多的懷疑。
但是,想要毫發無損,仔細再一想的話,卻又著實並無什麽可能。天啼的強大毋庸置疑,然而羅無法也絕對不是那種隻有三腳貓修為的籍籍無名之輩。他蓄力了這麽長時間的一掌,雖然還是保留了不少實力,然而其威力也同樣相當可觀了。
就算是祝一山,在沒有事先防備和察覺的情況之下,結結實實地挨上了這麽一掌的話,也足夠讓他受重傷了,天啼再怎麽強大,又怎麽可能完美消受?那根本就是超現實主義思維了。
所以,天啼果不其然,還是受傷了。
它做夢都沒有想到,原來一直仿佛渾渾噩噩地整個人一動不動,任由祝一山拖著他往後退的羅無法,實際上從剛才到現在,始終都暗藏乾坤,心懷鬼胎。
它一看就知道,這被拖著往後退的一路上,這個家夥一直都在暗暗地積累自己的力量,把身上不少的修為都集中在了這一掌之上,然後找到了現在,這個自己距離他極其之近,連一步都沒有,卻又偏偏必須跨過了這一步才能夠抓住他們的最佳時刻,就這麽華麗麗地算計了自己。
剛才一直在追擊他們,卻始終未查;如今察覺到了,一切卻也都晚了。一掌下來,就連天啼的強韌程度,終究也還是忍不住地悶哼了一聲,雖然看不到他的身上流出或者是殷紅色,又或者有可能會是別的顏色的鮮血,但是卻也能夠感覺得到眼前的這團發光物體,渾身上下都在劇烈顫抖著,氣息也有了那麽一絲絲細微的紊亂。
不必多說,如果這些跡象都無法證明天啼現在已經受了傷,或者說,這些跡象足夠證明,然而羅無法和祝一山二人卻竟然沒有發現這些跡象的話,那麽他們兩個人也就白活這麽久,白白在各自的領域上混了這麽長時間的至尊地位了。
反擊,就是現在!
當看到天啼受傷顫抖的模樣的時候,羅無法和祝一山二人迅速對視了一眼,都各自從對方的眼神當中,讀懂了對方在這一刹那之間,所誕生出來的跟自己相同的想法和反應。
於是,祝一山毫不猶豫地鬆開了扣在羅無法肩膀之上的那隻手,同時另外一隻手順勢一推,就把仍舊如同木偶一般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如今情況如何了的薑語晴推到了更遠的安全地帶上。
於是,羅無法顧不上自己那一邊肩膀被祝一山鬆開之後,所感受到的一丟丟麻痹的知覺,直接爆發出了自己渾身上下所有的靈力,雄渾的修為在這一刻徹徹底底地火力全開,在也沒有半點兒想要保留實力的想法和做法出現。
再於是,祝一山也緊隨其後的,同樣把自己渾身上下所有能夠壓榨出來的每一寸力道,一絲都不曾保留地盡數暴露了出來。兩個人,就如同兩個被瞬間點燃的火藥桶一般,一左一右,一前一後,一上一下。
幾乎是同一瞬間,以彼此相隔半個身子的狀態,以這麽多年相愛相殺一般所培養出來的超高默契作為這兩個人配合進攻的最大底牌,同時朝著天啼的方向飛奔而去,他們已經在這一刻拿出了自己所有的所有,心裏頭,甚至於已然抱上了那麽一絲不成功便成仁的決絕思想。
一瞬之間,就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一個是鬼界主宰,修為修煉到第十重天,鬼界上下無人能敵的鬼王祝一山。
一個是冥界之主,修為絲毫不遜色於鬼王,冥界上下無人敢忤逆的殿主羅無法。
這兩個人合力,在同一刹那之間,都各自祭出了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發揮出了百分之超出一百的巨大能量。在這兩股天地間至尊般的力量疊合於一處的時候,這個天地之間仿佛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除了他們二人之外,其他的所有鬼界人馬和冥界人馬,都變成了毫無存在感的陪襯,在這寂滅般的絕對力量之下瑟瑟發抖,麵如土色。
幾乎無法數得清楚,在這一刻,究竟有多少鬼差和冥妖被這絕對強大的力量所屈服,或者膽戰心驚地,或者是滿臉狂熱地,或者是毛骨悚然地,或者是心悅誠服地就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