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祝羅對話
而那道身影的主人，雖然還沒有辦法親眼看見已作證實，但是祝一山靠著自己的猜測和分析，也基本上已經確定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可能性，那就是這道身影，就是自己最珍視的那個女人，薑語晴的身影，想必也不會有錯。
那麽，如果現在這個陣法的減弱，竟然是天啼自己行動的結果，這樣的結果又會代表著一種什麽樣的潛在答案？答案似乎已經是呼之欲出的了，那就說明了，跟那道身影有關的事情，天啼已經順利地解決掉了，這道用來困住薑語晴，同時也遮掩住自己等人的視線的陣法，似乎眼下也已經失去了繼續存在著的理由和作用，於是就被天啼給一點一點兒地收回去了。
那豈不是基本上等同於告訴鬼王，薑語晴已經在自己看不見她的情況下，遭到了天啼的毒手，徹底淪為他的俘虜和食糧？一想到曆屆試圖抓捕天啼的時候，那些負責施展美人計來引誘天啼的家夥，最後究竟一個兩個都淪落到何種悲慘的下場，死得有多麽淒涼，鬼王就隻覺得自己的內心一陣有一陣兒的疼痛難忍，簡直疼得讓他快要直不起腰來了。
之所以還能夠繼續勉強支撐住自己，讓自己至少在臉上保持著一貫以來的鎮定姿態，表麵漠然地看著眼前這個正在不斷消失當中的陣法，那是因為，畢竟自己還沒有親眼看到薑語晴的死亡，還沒有得到最後的證明，內心情緒自然也就沒有到達臨界點的那一刻，還不至於徹底崩潰和爆發。
“這一點，本王也不是很清楚，兩種情況都有可能，事實上，天啼那樣的本事，隻要他沒有進入我們的陣法伏擊圈之內，那麽無論它想要做什麽樣的事情，你和本王即便不願，也無計可施，奈何不得它的，所以他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還要在我們的麵前布置這樣的障眼法。”
“你說的一點兒也不錯，這一點也正是本殿覺得最奇怪的地方。”
羅無法難得有一次，對於鬼王祝一山的分析表示十分的讚同：
“明明它的法力都是天地靈氣日月精華所賜予他的，他擁有的是最為精純的法力，最為強大的修為，這一點，無論是你還是本殿，都遠遠及不上它，不依靠陣法的能力的話，單憑你我二人，就算聯起手來，隻怕也不會是天啼的一合之將。它已經是近乎於天下無敵的狀態了，想要做什麽，盡管做便是，又何必施展什麽障眼法？這豈不是有些多此一舉了麽？”
祝一山和羅無法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兩個人都覺得對方說得很有道理，兩個人也都知道，其實對方所說的，和自己所表述的意思基本上都是一樣的，來來回回就隻有一個核心疑問，那就是想不通為什麽天啼在猜測到這裏可能會有其它人存在的時候，還需要刻意地布置一個陣法把自己給圍起來這麽麻煩。
“本殿覺得，問題的關鍵，隻怕不在於天啼本身，而在於那道一閃而沒的身影之上。”
一聽見羅無法提起那道疑似薑語晴的身影，鬼王的心裏頭便是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不過，他的表麵功夫倒是做得極其妥當，並沒有輕易地讓羅無法覺察出什麽來，隻是淡淡地問了一聲，道：
“哦？那道身影？聽你說得這般煞有其事，莫非那道身影，其實是你們派遣出去，準備再度實施美人計的女冥妖？”
“不是。”
羅無法幹脆利落地否定了祝一山這略帶著三分戲謔，又略帶著三分試探與猜想，甚至於還略帶著三分很渺茫卻也不願意直接放棄的希望的複雜情緒之下，所問出來的話語。
這麽多年的你爭我鬥，祝一山和羅無法這兩個天生的敵人，對於彼此的了解程度也同樣是首屈一指的，誰也絕對不可能會對誰不熟悉不了解。一聽見羅無法回答得如此爽快，聲音又如此平淡有底氣，祝一山心裏頭就已經明白了，就算羅無法喜歡不跟自己說實話，但至少這一次的回答，是真正的答案，並沒有什麽作假與欺瞞。
於是，祝一山內心深處那沒來由誕生出來的三分希望，立刻又化成了三分失望。其實這個時候，祝一山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麽希望出現在那裏的那道身影會是一個女冥妖，哪怕在那裏出現了女冥妖，從某種方麵來講是對於鬼界不利，而對於冥界有利的事情，但是相比之下，祝一山還是更希望不會是薑語晴。
然而，羅無法的回答，明顯就是不給他那點兒可憐巴巴的希望留什麽活路。
“本殿沒有派遣任何人去接近天啼，這一次，本來就是你們鬼界之人負責施展美人計的，本殿何必自討苦吃，派自己的手下去無端端送死？怎麽，難道那個人，並不是你派過去準備再次試試看能不能引誘天啼上當的女鬼差麽？”
“我也很希望是，但結果並不是。”
祝一山有些頹喪地搖了搖頭，心裏頭不斷地琢磨著，卻始終都沒有這個勇氣，把“薑語晴”三個字給說出口來：
“按道理來講，能夠出現在這裏的人，除了天啼之外，不是鬼界之人，就應該是冥界之人。現如今，不論是你還是本王，都沒有再行下令讓自己手底下的某個人去嚐試再度引誘天啼，然而在天啼的身邊，就是出現了一道身影，更為離奇的是，這道身影的出現並沒有幫上什麽忙，反而讓天啼大費周章地布置了一個障眼法。這一切是在太奇怪了，本王想不出原因來。”
“難道說，這個家夥既不是鬼界的，也不是冥界的？能夠引起天啼這樣程度的注意……那麽這個家夥是人界的？！”
羅無法分析到這裏，幾乎連自己都被自己這突如其來蹦出的想法給嚇到了。這個想法實在太過於大膽離奇，太過不靠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