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她的身份
但實際上，祝一山更像是主要分析給他自己聽的，試圖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說服自己，相信出現在天啼身邊不遠處，那個隻不過一閃現，就能夠讓天啼出手布置煙沙的家夥不會是冥界的冥妖。
隻是，這樣一番話說出口來，到底能不能夠說服自己的內心，讓自己不再沒有底氣，這一點倒不是很清楚；反而站在一旁的焦百令等人，似乎當真是被自己這樣的分析和借口給說服了一般，一個兩個的臉色都很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出現。
“王上所言甚是。那不知道依王上的灼見，這個突然出現，又被淹沒在天啼出手布置的煙沙陣法之中的身影，如果既不是鬼界的鬼差，又不是冥界的冥妖的話，那麽又會是誰呢？”
月灼心從剛才鬼王盛怒發火的時候，就一直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盡可能壓低著自己的存在感。在她看來，突然之間展現出如此憤怒的一麵的鬼王，著實是太過於可怕了一點兒，盡管自己也隻不過是低鬼王一等的十二閻羅之一，但是月灼心很清楚，自己在鬼界之中的真正地位，絕對是比不上焦百令在鬼界之中的地位與威望的。
更不要說，焦百令真正厲害的地方還不在於這些，而在於他跟鬼王之間過命的交情。
然而即便如此，鬼王也還是對焦百令下了重手。即使看得出來，鬼王心裏頭對於焦百令還是很有情誼在的，否則也不會出手幫他療傷，不會踹他一腳再踩他一腳就暫時算了；但是月灼心也很清楚，鬼王心裏頭肯定還尚存憤怒的，如果自己不知好歹地選在這個時候上去湊熱鬧的話，恐怕情況不會比這個忽然間跑過來想匯報情況的家夥好到哪兒去。
不過，從目前的發展趨勢來看，鬼王對於自己內心情緒的調整速度還是很快的，眼看著鬼王已經基本上恢複正常狀態了，月灼心這才終於有了膽量，也敢試探著開口說話了。
“不是鬼差……也不是冥妖……還能引起天啼的注意……王上，您覺得，這個突然間出現的身影，會不會是一個人？就是傳說當中，對於天啼而言最具有吸引力的那種……凡間女子？”
月灼心的猜測，一下子就讓鬼王的心思全都被高高地揪了起來。他猛然轉過頭來，雙目炯炯地看著此刻站在自己側後方的月灼心，聲音無比地冰冷，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迸出來的那種感覺，然而卻字字句句都鏗鏘有力，無比堅定地詢問道：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你覺得那道身影，會是誰？”
“……屬下以為……或許會是一個……一個凡間的女子……因為傳說當中，天啼最喜歡的就是凡間的女子，凡間女子對天啼的吸引力，是鬼差和冥妖都比之不上的……屬下也隻是猜測，若有失言之處，還請王上恕罪……”
月灼心真的開始後悔起來了。自己好端端地，為什麽要跑過來自己開口說那些話？簡直是沒事兒找事兒幹，現在可好，一個不小心的話，指不定自己也得挨上鬼王的一腳了——即便到現在為止，月灼心都還沒有怎麽反應過來，鬼王究竟為什麽突然之間，好不容易恢複得七七八八了的臉色，又變得如今這般難看，簡直陰冷黑暗得快要能夠滴出墨汁兒來了。
“不……你沒有失言……或許你說的是對的……或許……真的是這樣？不過，應該不會吧……”
鬼王看起來竟然極其少有的，變得很有些惴惴不安了起來。他的雙手不自覺地來回搓著自己的大腿，雖然本人依舊牢牢地坐在椅子上，但是整個人看起來，總是能夠給人一種坐立不安，好想他下一刻就會按捺不住地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的即視感。
“王上，請您鎮定一些，或許情況並非您所想象的這樣，畢竟視線已經被天啼給施法遮擋住了，根本就沒有人看清楚那道身影究竟是誰，您現在所想的，也不過就是您自己的猜測而已……”
在場的眾人，貌似隻有焦百令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一個，也是最先猜測到了，此時此刻鬼王心裏頭對於那道身影的身份揣測人選會是誰的一個。
聯想起剛才鬼王那種幾乎完全失控一般的憤怒，那等近乎於歇斯底裏一般的怒吼聲，焦百令恍惚之間，似乎覺得自己已經不難想象，如果自己再不試圖安撫住鬼王的話，那麽很快鬼王就有可能會做出怎樣魯莽衝動，不顧一切的事情來了。
隻是，焦百令的話語都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就被忍無可忍的鬼王給直接粗暴地打斷了。
“我自己的猜測？！我的猜測是什麽，你現在知道嗎？你知道本王會覺得，那道身影是誰對嗎？既然本王的猜測，和你的猜測會是同一個人，難道你仍舊覺得，那個人就是那道身影的可能性很低很低，基本上不可能麽？”
雖然鬼王這番話說得很是玄妙，周圍的人也都聽得一頭霧水，總覺得鬼王更像是在有意無意之間賣了一個什麽關子，很有一種使用了類似於說繞口令的方式，和焦百令兩個人之間在打著什麽啞謎的即視感。但是焦百令本人卻聽懂了。
而聽懂了鬼王所言何意之後的焦百令，一時之間，也是有些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了。
因為，他似乎發現，鬼王說的話語，讓得他根本無力反駁。
“你好好想一想吧，這裏是停淵澗，是鬼界和冥界的交界處，歸屬於鬼界和冥界共同管轄的地方。如此特殊的地方，被鬼界和冥界施加了雙重結界的地方，難道是隨隨便便哪一個凡人，都可以走到這裏來的嗎？是隨隨便便凡間的哪一個女人不小心認錯了路，就可以稀裏糊塗地跑到天啼麵前來的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這一點，焦百令再清楚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