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姑且原諒
為什麽自己反倒要為之憤怒呢？
鬼王覺得自己都快要看不懂自己了。
“本王不想管你是怎麽想的，焦百令，本王最後一次警告你，本王的耐性是有限度的，這一次看在對付天啼要緊的份兒上，也看在你還是初犯，本王暫且饒了你，以後，你如果還敢再做出類似的事情來，本王就讓你進極北之地，去喝上一千年西北風再說！聽明白了沒有？！”
“屬下……明白……”
焦百令又是拚盡全力地從嘴巴裏頭迸出幾個字來，旋即就感覺到自己胸口的地方驟然一鬆，他知道，那代表著鬼王已經把踩在自己胸口上的腳掌挪開了。
掙紮了幾下，雖然沒有能夠迅速地直起身子，但是艱難地翻了一個身之後，終究也還是慢慢地堅持著掙紮起來了。
“屬下謝過王上不殺之恩。”
雖然鬼王找了一個很好的，讓人挑不出什麽刺兒來的借口，但是焦百令對於鬼王的了解並非一日兩日，就算別人都聽不出來，焦百令也能夠聽得出來，為了對付天啼而其他事情暫時靠後，這絕對不是鬼王真正饒過他這一次的理由。
焦百令可以保證，如果不是鬼王還能夠多少理解一些他之所以會那樣做，背後所未曾解釋出口的苦衷和真心的話，如果不是千萬年來，自己和鬼王一直都是名為君臣實為兄弟的話，鬼王是絕對不會就這樣輕而易舉地算了的。
“不必謝本王什麽，本王沒有打算就這樣輕饒了你，你現如今仍舊是戴罪之身，能不能戴罪立功，功過相抵，就看你接下來的表現了。本王此話何意，焦百令，你應該能聽明白吧？”
“是，王上，屬下一定會爭取戴罪立功，不惜一切代價協助王上奪得天啼的。”
鬼王這根本就算不上是什麽暗示了，完全就是在明示了，如果連這樣焦百令都沒能夠聽得懂的話，那麽他未免也太過於遲鈍了一點兒，鬼王也不可能會讓腦袋如此遲鈍的人成為鬥羅殿的主人的，即便焦百令的靈力修為再如何出類拔萃。
就在鬼王盡可能地在試圖控製著自己內心深處，那種依舊在不住蕩漾著的，連自己都弄不清楚究竟是從什麽地方因為什麽事情而產生的憤怒情緒的時候，一個一直負責密切注意天啼所在之地的動靜的屬下，卻突然幾步跑到了鬼王的麵前。
由於事出突然，又事態緊急，所以這個家夥看起來也是豁出去了，當下根本不去理會鬼王那還遠遠沒有恢複正常的難看臉色，也不管鬼王旁邊還彎著腰站著一個嘴角邊依舊掛著一抹血痕的焦百令。
“稟告王上！”
看著眼前這個匆匆單膝跪在自己麵前，滿臉都是驚惶之色的屬下，盡管也猜得到大約就是天啼出了什麽特別的狀況了，但鬼王不知道怎麽的，或許是自己的情緒還沒有能夠在此之前整理妥當，而眼前這個倒黴的家夥就這麽悲催地自己撞到槍口上來了的緣故吧，總之，鬼王突然間就很有一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直接陰沉著臉怒吼了一聲：
“慌裏慌張的，成何體統？讓冥界的人看見了，你就把鬼界的臉都給丟盡了！”
鬼王嘩的一下抬起了自己的胳膊，但最後這一掌總算還是勉強收了住，並沒有直接把眼前這個倒黴部下給一掌拍成植物人。
“屬下知錯，請王上恕罪！”
那家夥也想不到，自己就習慣性地說了四個字開頭語，竟然就這麽輕輕鬆鬆地得罪了鬼王。當然，剛剛才在結界之內發生過什麽事情，但凡是鬼界這一方的人馬，沒有一個不知道的，這家夥雖然主要負責觀察天啼的動靜，但也不可能對於焦百令和鬼王之間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所以隻要稍稍一想，這家夥就已經多少猜測到了一些如今鬼王易怒易躁的原因所在。
看來，倒也不完全是自己太過於慌裏慌張的緣故了，或許更多的，還是隻能歸咎於自己運氣不怎麽好了吧。
“罷了。說吧，天啼有什麽動靜？”
鬼王也知道自己有些反應過激了。把手掌重新收了回去，淡淡地吩咐了一聲，自己的視線卻已經先一步轉移了方向，看向了結界之外，那個先前一直在陣法伏擊圈邊緣外頭徘徊著的天啼所在的方位。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那個方位上，竟然極其古怪地揚起了陣陣煙沙，由於煙霧和黃沙對視線的阻隔，鬼王在這樣的地方，以這樣的角度望去的時候，根本就看不清楚那個方向到底具體發生了什麽變故了。
不過，相比起維持了許多個時辰的風平浪靜，如今這漫天煙沙的景象，已經是平靜被破壞最好的跡象了。隻要有動靜就不是什麽小事兒，不管是好事壞事，總歸是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大型變故的象征，畢竟鬼王絕對不會相信，天啼弄出這等動靜，其實隻是閑得無聊自己一個人在玩沙子而已。
“回稟王上，屬下剛才發現，天啼的身邊，好像閃現出了一個身影。本來想要看清楚那個身影究竟是何人，但是還未等屬下看清楚，似乎那道身影就已經被天啼搶先一步給發現了。而更加奇怪的是，自從天啼發現那道身影之後，他立刻就行動了起來，施法用煙霧和黃沙在他自己的周身附近布置了一個特別的障眼法，屬下也因此沒能來得及看清楚那道身影是誰。”
“哦？你的意思是，如今的煙沙景象，都是天啼自己施法弄出來的，是在它發現了那道身影之後，就第一時間施的法術？”
“是，王上，屬下正是此意。”
聽得這個屬下如此肯定地回答，鬼王自己卻有自己的疑惑之處：
“你憑什麽覺得天啼是發現這個人的第一時間，就揚起了漫天的煙沙？”
“天啼先前一直漂浮在原處，並沒有任何想要動彈或者是離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