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讀心之痛
之所以說複雜，那就是因為目前這樣的情況著實困難，讓人束手無策，走也不是行動也不是，極其複雜。
不過，好歹確定了眼前的情況暫時是比較穩定的，焦百令也就輕輕地鬆了一口氣，旋即朝著鬼王的方向深深地磕下頭去，心甘情願地準備領受來自於鬼王的責罰。
“願意領罪？”
鬼王覺得自己簡直連肺都要被眼前的焦百令給氣炸了，好在現在自己正在臨時布置出來的結界之內，羅無法也在他自己臨時布置出來的結界之內，互相之間都看不見對方陣營所發生的具體情況，隻要不是鬧得太凶，那麽聊天說話甚至是大聲喊話，對方都是互相之間沒有辦法探聽清楚的。
“你一句輕飄飄的願意領罪，就可以結束了？你能領什麽罪？你能承受什麽樣的責罰？按照鬼界的律法，如你現在這樣的大罪，本王甚至於可以把你關進極北之地去！你已經在極北之地吃過三百多年的苦頭了，怎麽，好不容易才出來的，這才出來不到一年的時間，又打算再進去舊地重遊了是嗎？需不需要本王現在就成全你啊？！”
在這個結界之內，除了鬼王祝一山和焦百令兩個人以外，當然還有其他的鬼界的人馬，包括那個曾經試圖去充當誘餌，但是最後失敗，還被祝一山九死一生地給救了回來的女鬼差。但是，現在在場的所有的人，除了焦百令和祝一山以外，全部都噤若寒蟬，根本就不敢開半句口，發出半點兒聲音來，即便是呼吸都被放到了最輕最緩的程度，生怕被鬼王給聽見了。
沒辦法，鬼王以往都是不怒而威的那種存在，但是他其實待人處事方麵，一直以來都還算是那種相對平和的，即便一開口就是命令，沒有命令的時候，連麵都很難見到一回，然而好歹鬼王不曾一有什麽火氣就撒到他們身上，動輒就要取人性命之類的情況發生。
相比起羅無法的暴政來說，祝一山這邊，已經算得上是一個明君了。
然而，平日裏不愛發火的人，一旦發起火來，那才是最可怕的。平和待人的鬼王，都已經讓鬼差們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了，如今的鬼王怒氣衝天火冒三丈，還有哪一個作死的敢提高自己的存在感呢？當然都是恨不能腳底下有一道地縫，就這麽直接鑽進去消失在鬼王的眼前，等到他氣消了一些之後再鑽出來最好了。
“屬下自知罪大惡極，罪無可赦，即便王上認為屬下的罪過，需要到極北之地去承受處罰，屬下也甘願領受。隻是懇請王上能夠給屬下最後一個為王上效命的機會，等到這一次捕捉天啼的事情了了以後，在將屬下押送入極北之地，到時候屬下一定不會有任何怨言，王上對於屬下的所有懲罰，屬下都會一一承受的。”
焦百令心頭一顫，麵對著如今盛怒的鬼王，即便是平日裏經常性跟鬼王沒上沒下的稱兄道弟的焦百令，這個時候也不由得開始有些心中生寒了起來。但是，相比之下，他還是覺得，眼前天啼的事情最為重要，如果為了懲罰自己，而讓鬼王分心他顧，萬一出現了什麽不該出現的意外變故的話，那自己的罪過就更大了。
到時候，不要說是前往極北之地受罰，就算是把自己碎屍萬段，把自己的魂魄也丟進斷魂河裏頭，恐怕也不足以彌補自己對鬼王和整個鬼界所犯下的過錯了。
“夠了！”
鬼王簡直是忍無可忍，也不想再聽焦百令在自己的麵前口口聲聲的所謂請求和願意受罰的措辭了：
“告訴本王，消失的這段時間，你究竟去做什麽了？本王不會相信你是那等因為畏懼天啼，而臨陣脫逃的人，以往對付天啼那麽多次，你哪一次不是衝在最前頭？憑什麽這一次就突然間逃走了？逃走了之後，又怎麽可能再回來？”
“說，你到底去了哪裏，做了什麽，如果你不開口的話，本王就要強行使用讀心術了，你應該知道本王的讀心術用在鬼差身上，是什麽感覺吧？你跟薑語晴不一樣，跟那些隻有魂魄沒有肉身的鬼也不一樣，你的肉身沒有那麽強大，若是逼得本王使用讀心術的話，到時候，後果自負，別怪本王不曾事先提醒過你。”
鬼王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充斥著森森寒意，聽得在場其他所有的鬼差，都忍不住一陣兒頭皮發麻。他們當然知道，鬼王那個讀心術的厲害之處，尤其是在他使用讀心術強行攝取他人的心頭記憶和所思所想的時候，被鬼王使用了讀心術的人，會全身如同被針刺一般的疼痛難忍，而且被使用了讀心術之後，也會在一定時間之內渾身癱軟無力。
當然了，這樣的情況，隻會發生在已經修煉出了肉身的鬼差身上，對於那些沒有了肉身的靈魂體而言，就體會不到這種痛苦了。隻是，聽鬼王剛才的語氣，竟然連那個叫薑語晴的女人也沒事兒？這怎麽可能，她可是凡人啊，她的肉身按理來講，應該比鬼差更加難以承受讀心術所帶來的痛苦才對啊？為什麽反倒會對此免疫呢？
唉，真是人比鬼，氣死鬼啊。
顧不得其他人的胡思亂想，焦百令這個時候，倒是真的有些心頭發顫了。被針刺一般的疼痛，對於連極北之地三百年苦刑都熬過來了的他來說，當然承受得了；被使用了讀心術之後的癱軟無力，對於他而言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焦百令更加擔心的是，就在自己渾身有氣無力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天啼出現變故的時候，那自己就隻能成為旁觀者，無法出力了。
更何況，反正自己說出來，還是鬼王讀出來，結果都是一樣的，既然如此，那又為何不直接選擇前者呢？不害怕不代表會喜歡，焦百令又不是自虐狂，能夠不承受痛苦，那當然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