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不瘋不傻
祝一山的口才果真不是蓋的，羅無法果然就被他這麽一說，便果真開始慢慢地懷疑起來了。
說實話，對於薑語晴的相關情報和材料，羅無法倒是得到了很多了，來自於聽音鳥的也有，來自於河盲的也有，來自於其他人的也有，但是無論是來自於哪一方的情報，都隻是報告了鬼王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叫薑語晴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不是鬼差，而是凡人，僅此而已。
完全不曾有過相關解釋，說明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為什麽會出現在鬼王身邊，或者說，鬼王為什麽會允許這樣一個凡間女人出現在他的身邊，而且跟他的關係還越走越近。
這樣一想的話，問題真的很多，也有很多未解的謎團存在著。在此之前，羅無法一直都覺得，那肯定就是祝一山被這個叫薑語晴的女人，不知道使用了什麽手段給迷住了，所以才會對她這樣的格外照顧，甚至於連人鬼殊途這樣的事情都不管不顧的了。但是現在轉過頭來想一想，事實的確如同祝一山所說，最大的一個問題仍然存在著，並且很難得到答案的樣子。
那就是——薑語晴究竟有什麽能力，可以隨隨便便地就在鬼界和人界這兩個地方來回地跑？
鬼界的鬼差可以前往人界，這個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也沒有什麽可奇怪的；但是人界的凡人，一般來說都是很難能夠進入鬼界的，即便是修煉過的那些凡人，亦或是其他的什麽傳說中所謂身懷超能力的凡人。反正，不論是哪一類，隻要是凡人，似乎就很難能夠承受得住鬼界那樣特殊的環境和壓力氣場，所以，即便是有修為在身，人類也很難進入鬼界。
可是，這樣的慣例，卻竟然會被薑語晴這樣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就出現在鬼王身邊的凡間女子給打破了，這的的確確是一件異常奇怪的事情，而且根本就不可能光是倚靠著鬼王對她另眼相待這樣的借口和理由，就可以解釋得清楚的事情。
“那你倒是說說，這個叫薑語晴還是叫什麽的女人，她到底是什麽存在？為什麽一個凡人，可以這麽輕輕鬆鬆地就出現在你的身邊，跟你待在一塊兒不說，還能跟著你一塊兒待在鬼界？聽說你後來，還把薑語晴吸收成一名鬼差了，對吧？讓一個凡間的女人當鬼差，這還真是開天辟地以來第一回，堪稱世紀大新聞了。為什麽？她身上究竟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想不到你連她成為了本王手底下的鬼差這樣的事情，都已經知道了，看來，你的消息果然是很靈通的，比本王想象當中的還要靈通。”
祝一山輕輕地一笑，臉上的表情很是有些玩味：
“羅無法，如果本王問你，你是從本王的鬼界當中的哪個混蛋嘴巴裏頭，知道薑語晴成為本王手底下的鬼差的事情的，你會不會如實地告訴本王？”
羅無法差點兒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聽錯了。於是下意識地問道：
“你說什麽？”
“本王在問你，你會不會告訴本王，你究竟把哪個混蛋安插在了本王的身邊，竟然連薑語晴成為本王手底下的鬼差這樣的事情都知道了？”
這一次，羅無法可以百分之百確定，自己的耳朵沒有出現問題，而且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出現問題了。
實在是想不到，這樣天真而愚蠢的問題會從鬼王口中問出來。當然了，羅無法也不會真的以為，鬼王就如同他問出口來的問題一樣天真愚蠢了，畢竟，看著鬼王此時此刻臉上的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就能明白，這家夥完全就是在開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而已，從來也沒有指望過自己會回答他的問題。
或許，就以鬼王的思維方式，即便這個時候，自己還真的將計就計，配合著報出來了那麽一兩個臥底在鬼界當中的名字來，鬼王也不會選擇相信的，反而會覺得那一個兩個的家夥，是被自己可以拿出來當背黑鍋的存在的，從而對他們更加信任了也不一定呢？
不過，也指不定鬼王會半信半疑，從而開始暗中調查，或者是幹脆抱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想法，直接就把自己報出來的那幾個家夥給一刀子哢擦了。反正，什麽樣的可能性都有，然而對於鬼王來說，他所認為的最大的可能性，應該還是自己對他的提問嗤之以鼻，根本就懶得回答他吧。
盡管祝一山很了解羅無法是什麽樣子的人，羅無法也同樣十分了解祝一山是一個什麽樣子的人。但是，麵對著祝一山剛才那樣的問題，羅無法倒是覺得不能趁機懟上他幾句的話，實在是太浪費機會了，更何況現在也暫時想不出什麽更好的辦法，暫時隻能僵持在這裏維持現狀，如果不能自己苦中作樂找點兒事情做，恐怕沒等天啼發狂殺了自己，就得先被悶死了。
“你問出這樣的問題來，真的不會自己先被自己給逗笑麽？你覺得，本殿會不會告訴你？本殿是瘋子，還是傻子？”
“說得好。”
祝一山果然沒有半點兒意料之外的神色出現，那顯然是從一開始問出這樣的問題來的時候，就猜測到了羅無法大約會是怎樣的一種回答。
“既然你不是瘋子，也不是傻子，所以不會回答本王這樣的問題，那麽本王也同樣不是瘋子不是傻子，本王又為什麽要告訴你，薑語晴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你難道就不會被你自己的那個問題給逗笑麽，羅無法？”
“你——”
羅無法這才知道，原來祝一山說了這麽多，是在這裏等著自己。登時間恨得一陣兒咬牙切齒，但是偏偏現在又不是可以隨隨便便就跟他翻臉，站起來同他打上一架的好時機，隻好打碎牙齒和血吞，拚盡全力地暫時性忍下這口惡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