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情報交易
隻不過看著薑語晴目光中所閃爍著的目芒，就可以看得出來她此時此刻的內心深處，必然也不像表麵上看起來裝得那樣淡定的。
“可是，無端端地，為什麽天啼要欺騙徐彥說它自己是冥妖呢？按照天啼那股子天生就有的傲性，基本上他是無視一切，輕視一切的，就連冥界的殿主羅無法，還有本王，每一次站在天啼麵前的時候，所能夠感受得到的，都隻有來自於這個天地寶物的居高臨下和蔑視之色，從來未曾見它正視過本王哪怕一次，即便是在它被困在陷阱之中的時候。”
“如此高傲自大的天啼，又怎麽可能會如此屈尊降貴地，願意主動假裝自己是冥妖？”
“這個……請恕屬下愚昧，對於這一點，屬下也沒有能夠想明白。說實話，在第一次從邢澤口中聽到這個情報的時候，屬下幾乎要以為邢澤是在欺騙屬下，故意用一個假情報來試圖交換回一個真情報了。不過後來看見邢澤的神情與眼色，屬下才能夠逐漸相信，邢澤所說的都是人真的，並無虛言。”
“這一點情報當然是真的，不要說此次的情報交易，就算不是羅無法親自授權，也肯定早晚時會被他給知道，而以羅無法那種過度的自信心，他根本就不願意在這種說好了進行交易的地方耍這等低劣的陰謀詭計額；就算是邢澤本人，也同樣是一個自負的家夥，讓他做這等卑鄙的事情，想來就算辦得到，他也做不出。”
邢澤的性子，焦百令倒是多少了解一些，某些程度當然和他有所區別，但某些程度來講，又跟他焦百令十分相似。所以焦百令一將自己代入其中之後，很快就明白了鬼王說法的意思所在。如此想來，鬼王所言不無道理，自己先前倒是有些白擔心了。
“那麽，天啼就是真的假裝自己是冥妖了……他這樣說，是不希望自己的身份太快曝光，擔心徐彥隻不過是一個凡間的男子，聽到天啼這樣的身份會給嚇到，或者是直接嚇死了，那麽他就將失去了一副好的入住軀殼了麽？”
薑語晴有些天真地問了一聲，然後就不出意外地聽到了鬼王的輕笑聲。
“當然不會是這樣的。如果說，天啼已經讓自己暴露在徐彥的眼前，但凡徐彥見到那樣一團像鬼一樣飄在空中的東西，完全不知道怎麽形容它的同時，卻竟然發現它還會說人話的話，徐彥要嚇死早就被嚇死了，甚至於都來不及開口詢問天啼的姓名和身份，直接看上一眼，就足以讓他嚇出心肌梗塞來。”
薑語晴不得不承認，鬼王這一番話說得倒是很有道理。而且不光如此，薑語晴同樣身為曾經的平凡妹紙一枚，外加上如今雖然已經不再平凡，但仍舊是人類一員的身份，她還很清楚人類的想法和感覺是怎麽樣的。對於一般人類來說，所謂的天啼，這等據說是可以讓冥鬼兩界分分鍾打破現如今的微妙平衡度，因此也在每一次現世的時候都引起冥鬼兩界的大舉行動以及瘋狂爭搶的天地奇物，其實根本就是一個完全未知的東西。
而與此相反，無論是鬼也好，鬼差也好，妖也好，冥妖也好。這些詞語似乎反而更加熟悉一些，而且伴隨著從古至今，各式各樣的傳說，還有許許多多的靈異題材故事，足以讓人下意識地對這等東西產生天然的恐懼感。如果天啼的原形，當真如同方才鬼王所形容的那樣，完全是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然後告訴徐彥說，他是妖的一種，稱為冥妖的話……
薑語晴突然之間覺得這個事情的發展極其具有畫麵感，似乎自己根本不需要親眼看見，就已經足夠腦補出一整個徐彥被嚇得半死的場景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這等腦補出來的畫麵，竟然有一種莫名的喜感，害得薑語晴差一點兒就不合時宜地笑出了聲音來了。
所以說，對於天啼而言，當他以那等奇葩的樣子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注定會嚇到凡人了。說自己是天啼也好，冥妖也罷，恐怕在強烈的視覺衝擊之下，這些稱呼上的細微區別就已經無足輕重了，它根本沒有必要隻是單純為了讓徐彥稍微可以淡定一點兒，才對他隱瞞一個他其實聽見了名詞也不會懂得其中意義的自身身份的。
“那你覺得會是什麽原因，讓天啼不願意暴露真實身份？難道說，是因為天啼擔心徐彥會泄密，會讓它自己的行蹤被鬼界和冥界的人馬給發現了，所以才故意把自己的身份說成是冥妖，企圖混淆徐彥的概念，這樣一來的話，即便徐彥不小心說漏嘴，別人也隻會知道他身上住著冥妖，而不會知道那個冥妖其實是更加厲害的天啼的？”
“你這樣的猜測，也不無道理。”
鬼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他此刻的模樣，臉色顯然並不如何好看，滿眼都寫滿了嚴肅不說，眼眸深處，竟然似乎還隱藏著絲絲縷縷的擔憂情緒：
“但其實我並不希望真的會是這個原因。如果真的是這個原因的話，事情就變得越發複雜和可怕了，我們冥鬼兩界一同合作，這一次究竟還能不能像從前一樣，順利困住天啼，恐怕就成了兩說之事了。”
“為什麽這麽說？就算真是這樣的原因，又能說明什麽？隻能說它還是忌憚鬼界和冥界的，那不正好說明，在雙方聯手的力量麵前，天啼尚且未有足夠的自信可以應對麽？這難道不是好事兒？”
薑語晴明顯沒有能夠理解得了鬼王的腦回路，因為在她本人的思維方式裏，相同的原因能夠看出來的東西，貌似和鬼王大相徑庭，完全是南轅北轍的節奏。
“不錯，如果這個原因不假的話，的確足以說明天啼在忌憚冥鬼兩界合作的力量。”
鬼王點了點頭，先給薑語晴的推測敲了一個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