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不必回避
毫無疑問，在焦百令看來，鬼王即便真的對眼前這個小丫頭動了一些比較特別的感情，而不是像他自己先前所計劃的那樣，隻是純粹地把薑語晴當成一個可以引誘那些臥底們上鉤的誘餌，但再怎麽說，鬼王也不可能在這種如此關鍵卻又毫無價值的時候，就這麽直截了當地跟薑語晴生米煮成熟飯的。
所以，就算薑語晴在剛剛過去的這個晚上，真的居住在鬼王殿內，焦百令也並不覺得這就有什麽特別值得擔心的，反正又不會發生什麽失去控製的事情。
“百令，你昨天剛來了一趟，怎麽今天又過來了？又有什麽事情需要向本王稟報？或者是你最近閑得慌，所以手癢了，想過來找本王打上一架了？”
“王上就不要跟屬下開這等玩笑了，這段時間如此關鍵，各種事情這般緊迫，若是屬下還能夠閑得慌地過來找王上切磋道法，那屬下這個鬥羅殿的閻羅王可就未免當得太不夠稱職了。”
對於焦百令這樣的說辭，鬼王卻也隻是輕輕一笑，在他看來，焦百令是怎樣辦事一絲不苟的人，他早就已經知道了；就算焦百令真的想要忙裏偷閑過來找他打上一架的話，鬼王也一樣不會對此有什麽異議的。
“行了，也不用多作寒暄了，有什麽事情你直接說吧，我想，應該不會是什麽特別需要晴晴回避的機密事情吧？”
薑語晴本來隻是一直都坐在那裏，準備好了就跟昨天做的一樣，偶爾聽一下，偶爾看一下手上拿著的書本，這樣安安靜靜地等待著鬼王和焦百令二人之間的對話結束，然後焦百令離開，再然後……自己就可以繼續問一下自己雖然聽到了，但是卻沒有能夠聽得懂的問題。按照薑語晴自己的推斷，十有八九鬼王都不會拒絕為她進行詳細而正確的解答的。
這些事情雖然似乎是有些稀疏平常，或許做多了經曆得多了，也就隻不過是那樣而已，但薑語晴卻覺得這種平凡的瑣事做起來也挺有趣的，那種感覺就好像很想持續不斷地找到各種新鮮話題來跟自己的心愛之人坐在一起，很有愛的聊天一樣，即便這種話題有的時候似乎也挺瑣碎的，或者十分嚴肅，並不見得多麽有趣。
對於自己竟然會有這樣的思想，其實有的時候想起來，薑語晴自己也覺得自己有點兒顯得幼稚了一樣。可是這的確是她的一大樂趣，自從發現了還有這樣意外得來的樂趣之後，每次一遇到祝一山想要當著她的麵兒跟他的部下談一些什麽大大小小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候，薑語晴的第一選擇都是乖乖坐在那裏不動，而不是十分主動地退開的。
然而，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似乎是有些不太一樣了。
“需要我避開嗎？沒關係，你完全可以直接跟我說，用不著用這樣的方法來暗示我的啊。”
薑語晴很明顯地就是誤會了方才鬼王和焦百令之間的那一番對話，還以為鬼王明著在詢問焦百令，暗著其實就是在提醒自己，接下去他們想要討論的事情，是薑語晴並不應該擁有知情權的事情，所以現在的薑語晴最應該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回避。
“不，王上並沒有這個意思，本座也並不覺得這件事情需要瞞著你。”
沒想到這一次，竟然不是鬼王先開口，而是焦百令搶先一步開的口。這一點，不光是薑語晴，就連站在一旁本來已經張開了嘴巴的鬼王，也明顯有了幾分訝異。
“你用不著誤會什麽，這件事情你昨天就已經聽說過一些了，若是本座所猜不錯，既然昨天王上並沒有避開你的意思，那麽今天肯定也不會有這樣的想法。所以你繼續留在這裏，安安靜靜地聽，不要妄加評論就可以了。”
焦百令顯然是注意到了薑語晴臉上神色的變化，同時也多少能夠猜得到，現在的鬼王一定心裏頭也會覺得自己這個時候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多少有些顯得奇怪，畢竟在此之前，自己所表現出來的，就一直都是並不如何待見薑語晴這個特殊的女鬼差，隻不過是礙於王上的麵子，所以才始終都沒有多說什麽罷了。
然而現在，焦百令卻突然說出這種話語來，很有一種擺明了對她的信任度直線上升，似乎並不再如何排斥她了的即視感。這種即視感自然就會使薑語晴和鬼王二人的心頭疑惑，而焦百令，很明顯是不希望薑語晴產生這樣的錯覺，並且對這種錯覺信以為真。
“啊？啊……我知道了，焦大人，我會保持安靜的，請您放心。”
雖然和比焦百令的級別還要高上一大級的祝一山，薑語晴已經完全是用男女朋友之間的對話語氣來進行輕鬆而平等的交流了，但是麵對著焦百令，這個雀山公司裏頭的老總，她的頂頭上司，薑語晴還是自始至終維持著必要的尊敬。
薑語晴並沒有打算就因為自己現如今的身份，已經變成了鬼界之內公認的準鬼王夫人，便輕易地改變這種上下級應該有的關係，她當然不可能會有如同古代下屬麵對著大人時候的那種卑躬屈膝，但是應當存在的尊敬還是很有繼續存在的必要的，隻要一日她沒有真正成為鬼王夫人，一日，薑語晴就不願意搞什麽特殊。
“行了，既然沒有什麽需要回避的，那麽你有什麽事情，現在就說出來吧。你先前說，昨天晴晴就已經聽過一遍了，難道你現在想要同我匯報的，仍然是關於天啼的事情麽？”
“是的，王上，正是天啼的事情。”
對於鬼王能夠這般迅速地就猜出來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為何，焦百令半點兒也不覺得奇怪。如果堂堂鬼王，連這點兒最基本的智商水平都不存在的話，那看來這個耀眼的寶座，也差不多到了該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