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不能娶她
尤其是她薑語晴自己。
“你不用多想，我喊你‘晴晴’，隻是因為你的名字裏本就有一個‘晴’字，這樣喊著讓人覺得親切，我並沒有把你當成另外一個‘情情’的替代品。”
鬼王大約也是看出來了，薑語晴這煞白的臉色究竟因了什麽而形成的。當下也顧不得那許多，忙不迭地開始解釋起來，不過也就是這麽一解釋，這段小小的插曲倒是意外地讓鬼王本人多少抽離了一些回憶，因為這段回憶被勾起而伴隨到來的痛苦，也因此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減輕。
“你跟她沒有任何相似之處，我除了喊她一聲‘情情’，也喊你一聲‘晴晴’之外，其實從來就沒有把你和她當成是同一個人。你們兩個人無論是樣貌，還是性格，都是完完全全不一樣的兩個人，我在你的身上不可能找得到她的影子，我也不會在你的身上尋找她。”
“即便我不願意承認，我也還是清楚的，她已經永遠的消失了，再也不可能會出現，而你，就是你自己，你是薑語晴，任何人都無法代替你，便如同任何人都無法代替蕭碧情一樣。”
“你……是不是很愛她？她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鬼王夫人？”
薑語晴對於鬼王的這番解釋不置可否，就連鬼王，此時此刻竟也沒能立即判斷得出來，薑語晴究竟是相信了他的解釋，還是依舊對此抱有一定程度的懷疑和自我臆測。
隻是，薑語晴不知道是刻意不願再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結，還是她的思維當真如此充滿了跳躍性，總之，她再度發出聲音來的時候，問的已經又是另外一個問題了，反倒叫鬼王聽得一愣一愣的，幾乎有些快要招架不住。
“她……不是鬼王夫人，雖然我和她也曾經兩情相悅，但是……她跟你一樣，也是一個凡人，在那個時候，我還沒有辦法，光明正大地娶一個凡人做我的妻子。”
“什麽？跟我一樣，是個凡人？”
這一次，薑語晴是真的有些傻眼了。她這一回倒不是因為鬼王口中總是說著那個蕭碧情跟她沒有相似之處，但是一張口就總是在說她們兩個人之間的共同點而再度感到心靈創傷，而是十分純粹簡單地為了蕭碧情的身份而驚訝著。
難道說，是這位鬼王大人的口味太過特殊，放眼茫茫鬼界，無窮無盡環肥燕瘦的女鬼差，都沒有半個人能夠入得了他的眼，然而是人界的凡間女子，每每能夠牽動他的心緒，這才導致了他上一個愛上的女人是一個凡人，現在喜歡著的自己，仍舊是一個凡人？
薑語晴不知道，這個問題也很不好問出口。於是，自己私底下默默地琢磨了一會兒之後，薑語晴還是隻好姑且不去對這件事情做什麽更多的拓展性思維，而是話鋒一轉，再度開口問道：
“為什麽那個時候你不能娶一個凡人當妻子？那個時候的你還不是鬼界之王麽？”
“我是。”
“那為什麽那個時候不可以？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現在的身份，在名義上，也同樣是你心愛的女人，放眼整個鬼界，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大大小小的鬼差，都已經把我當成了是未來的鬼王夫人了。可就算是這樣，我看你也仍然很輕鬆很自在，根本也沒有人提出什麽反對意見啊？既然我是凡人，她也是凡人，那麽現在可以，那個時候卻不行，這也太奇怪了吧？”
“這並沒有什麽可奇怪的。”
相較於薑語晴的滿臉困惑不解，此刻給薑語晴做解釋的鬼王，看起來反倒是要顯得淡定和平靜不少，顯然對於當年的自己會有這樣的待遇，會受到這樣的限製，他並沒有任何奇怪和想不通的地方，甚至於也引發不出來他的多少怒火，看起來，反倒很有幾分能夠理解和釋然的表情。
“那個時候的我，雖然也和現在一樣，已經登上了鬼界之王的寶座，但畢竟那已經是上萬年以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的我，在鬼王這個寶座上的地位還遠遠沒有現在這般牢固，我對於整個鬼界的掌控力度，自然也完全無法和今時今日相提並論。以我那個時候的權力和地位，我當然可以力排眾議，一意孤行一般地娶了她做我的妻子，但是那樣做風險卻很大。”
“什麽風險？有可能會有人把你從鬼王的寶座上趕下來嗎？”
薑語晴畢竟也是看過了那麽多奪嫡爭皇位的片子的人，本身的智商又不低，盡管鬼王並沒有說得十分清楚，但薑語晴還是第一時間就從他的話語和口氣之中，聽出了三分端倪來。
“沒錯，就是失去鬼王寶座的風險。”
麵對著薑語晴，鬼王即便是在談及那段充滿了凶險陰暗的曆史，還涉及到那位他其實很不願意再碰觸的女人的時候，也仍舊是沒有半點兒想要藏著掖著，說一半兒藏一半兒的念頭。當下果斷地點了點頭，說話的聲音竟是越來越變得冷靜自製了起來，顯然想到當初為了鞏固這個王位而做出的種種努力與犧牲，這一類事情反而能夠最大程度激發他的自控能力：
“那個時候，我的師父尚且健在，他當然還是有著屬於他自己的威望的。我傳承師父的衣缽，也繼任了師父留給我的位子，可是我還有一個師兄在一旁虎視眈眈，隨時隨地想要取而代之，畢竟在師兄的眼中，按長幼有序來論的話，得到鬼王寶座的人當然應該是他。而事實上，那個時候師父把這個位子傳給了我，有異議的也遠不止是我師兄一個人而已。”
“你什麽時候還多出了一個師兄來？我的天……我真是越聽越糊塗了，這師兄是怎麽回事兒啊？是他阻止你去娶一個凡人做妻子的？”
薑語晴當真聽得一頭霧水，每一次鬼王開始講故事的時候，薑語晴就覺得自己的腦子很是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