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不慎破功
“什麽？病了？”
方衡一怔，第一個反應就是不相信：
“哼，那個姓徐的家夥一定是知道我不會輕易放過他，所以現在怕了，想要耍賴皮了，就開始裝病躲罪了！”
“我一開始也是這麽想的。”
方父的城府和智商總歸都要比他自己養出來的這個敗家子厲害得多，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白手起家，闖出了這麽一番大好天地，成為眾人欽佩豔羨的富一代：
“但是你想想看，徐彥一路上被警察押送著到了醫院，醫生都開始診治很久了，也沒有哪一個醫生說他是在沒病裝病，他的主治醫師還說要留院觀察。那就隻能說明徐彥是真的病了，要不然，這個徐彥偽裝的本事再高，又怎麽可能騙得過三甲醫院裏頭的專業醫師？肯定直接戳穿他的鬼把戲，然後直接怎麽來的，再給他怎麽送回拘留所裏頭去了。”
“那會不會是他和醫院裏頭的那些個醫生……”
方衡剛剛假設了半句，話都還沒有完全說完，就被他自己的老爸給直接打斷和否決掉了：
“這絕對不可能。醫院裏頭的醫生不可能跟他串通一氣的。想要串通一氣，首先就一定要收買，不要說這麽短的時間裏頭，又有警察押著，徐彥根本就不會有機會跟醫生串通什麽，就算他有這個機會又怎麽樣？他有錢嗎？一個窮得叮當響的人，還想要收買大醫院裏頭的醫生，幫著他合夥欺騙獄警？他想得倒挺美！”
“這倒也是。”
方衡雖然智商常常不在線，但也畢竟不是智商欠費的人，好歹還有那麽幾成遺傳基因在那裏，他再愚蠢也不至於愚蠢到自己的老爸都分析得如此具體透徹了，方衡還能夠聽不懂其中的所言所語究竟有沒有道理。
“那……按照爸爸您的說法，也就是說，這個徐彥，是真的病了？他真的病得很突然，而且還病得很厲害，直接就不省人事了？”
“對，如果我所猜的沒錯的話，應該就是這樣的，這個徐彥，應該沒有機會在自己的病情這方麵做什麽手腳。”
方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自己又從頭到尾地把自己的推測全部都想了一遍。這一次，他還是沒有從中找出任何有問題的地方，於是也就徹底接受了自己的這番推測，認定這一次的結論是正確的了。
“哈哈哈哈哈……”
一聽見自己老爸的親口回應，方衡登時徹底按捺不住，瘋狂地大笑出聲來：
“徐彥啊徐彥，你也有今天！你把我打得這麽慘，害我不光是被你打，還要被別人也打得這麽慘，還要花那麽多的錢才能保住自己一條性命，現在你自己也突然得了急病昏迷了吧？這就是你的報應！是你跟我爭搶女人，是你敢不乖乖聽話讓我打一頓出出氣，還敢反過頭來對我動手的報應！你這樣的窮小子，這一病，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麽錢來治病？”
一想到徐彥很有可能會把他自己全家上下弄得砸鍋賣鐵，債台高築，他們本來就是一群窮人，這一次之後，隻怕是窮上加窮，徹底變成要飯的乞丐了，心裏頭不由得越發地舒爽開心起來。
又是一陣喪心病狂的大笑聲，幾乎震得連別墅天花板上的巨型水晶大吊燈都似乎是有些微微搖晃著，讓方父很有那麽幾分擔心這個大吊燈會不會就這麽直接“啪”地一下掉落在地上。
不過，此時此刻的方父，好像也顧不上去思考這些個其實根本就是無關緊要，杞人憂天的事情。因為，剛才方衡一時開心之下，鬆動了心神，這一開口，一連串的巨大信息量，貌似暴露了很多不得了的事情，讓方父心裏頭“咯噔”一下，瞬間就直揪了起來。
“你剛才說什麽？什麽爭搶女人？你之前不是說，你是為了爭奪到圖書館裏頭最好的位置，結果才和那個姓徐的小子起了衝突的嗎？還有，你為什麽說他害得你被別的人給打了？你之前不是告訴我，你身上所有的傷痕，都是徐彥一個人施加在你身上的嗎？你老實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麽？你究竟因為什麽才跟那個姓徐的小子產生肢體衝突的？”
方衡被自己的老爸這麽一問，瞬間心裏頭就慌了神兒了。
沒錯，自己確實是一個不小心就說漏了嘴，而且這麽一不小心，漏嘴的地方居然還一下子就出現了好幾處。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這幾處說漏嘴的地方，都是很關鍵的地方，是正常情況下絕對不應該出紕漏的地方，也是如今出現紕漏之後，很難再把這個謊話給圓回來了的地方。
其實說實在的，方衡這個典型的富二代裏頭的教育失敗代表，任誰一看都會覺得，他臉上仿佛就寫著“敗家子”三個大字。但凡是見過他幾麵，對他有那麽一點點兒了解的人，又有幾個看不出來，他會是那種換身邊的女朋友比換衣服還勤快，去圖書館的次數比去殯儀館的次數還要少，讀書的時候智商下線，隻有撩妹的時候智商最好的“人才”？
這一點，他身邊的狐朋狗友知道，他接觸過的所有老師和同學知道，恐怕就連他媽都知道，隻不過方母在某些方麵，某種程度上，對自己的兒子的無條件溺愛比方父有過之而無不及，就算知道這些，她也從來不曾在乎過罷了。
但是，方父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在做生意的時候精明能幹，在與各方人物周旋交際的時候口燦蓮花的真正人才，偏偏就是在對待自己兒子的教育問題上，會白癡和天真得到了如此地步。
他兒子一直都標榜自己是一個認真讀書，尊師重教的人，而這種簡直有些欺負旁人智商的謊話，方父竟然從小學到大學，一直都很相信。
於是，建立在這種信任的基礎之上的，方衡偶爾不小心冒出頭來的破綻，當然也會偶爾被方父給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