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隻能招供
那小鬼雖然已經在苟延殘喘了，但她還在極力地保持著自己的頭腦清醒。而且，鬼王先前多少還遮掩了一下，如今的自稱一旦改變，自然是立時引起了那小鬼的注意。
“你倒還不算太笨，這麽快就抓住了本王言語之中的關鍵。”
鬼王的聲音仍舊冷冷淡淡，這裏所有的人除了薑語晴和手中的這個鬼魂之外，已經沒有第三個能夠聽得見自己所說的話語的人了。所以，鬼王根本無所顧忌，他一開口就完全把自己的身份袒露出來了，本來也就是想著要讓那小鬼知道自己，究竟是何等強勁的存在的。
“你……你到底是誰？”
“本王，自然是鬼界之王，否則還有何人，膽敢自成本王二字？”
那鬼魂顯然先前已經有了自己的一定判斷，可是親耳聽到鬼王自己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終究還是大驚失色。薑語晴雖然沒有觸碰到這個奄奄一息的靈魂體，但光是用肉眼看的，都能夠看得出來，這小鬼明顯是吃驚過度，以至於整個魂魄都開始劇烈顫抖了起來，然而這種顫抖的頻率之下，薑語晴能夠感受得到的並沒有多少害怕，更多的，都是濃濃的不能置信。
“你是鬼王？你怎麽會是鬼王？鬼界之王……怎麽可能會到人界來？”
“本王為何要到人界來，這一點難道還需要同你報備麽？”
鬼王毫不留情地諷刺了她一聲，旋即也不願意再在自己的身份這件事情上，同她糾纏太久，白白地浪費了許多的時間。跟她說話，自然是想到什麽說什麽，連過渡轉彎也不需要，鬼王直接話題一轉，便冷聲質問她道：
“說，為何要進入薑語晴的體內？你是不是想徹底取代於她，吞噬她的三魂七魄，最後將她的肉身占為己有？”
那小鬼沉默了片刻，自知這個時候就算是矢口否認，也絕對沒有任何用處了，鬼王雖然說的是一個問句，但他這樣說話的語氣，一聽就能夠知道，他的心裏頭早已經有了屬於他自己的答案，而且對於這個答案，鬼王深信不疑。
這樣的前提之下，她的否認隻會成為撒謊的罪名，徒添鬼王對自己的憎惡而已。
“既然鬼王大人，你全都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再多此一舉來問我呢？”
“不錯，本王已經知道了這個答案，但是本王現在在問你，本王要聽到的，是你的親口回答。”
鬼王祝一山沒有半點要就此讓那小鬼把這個回答給糊弄過去的意思，他的聲音不光是一如先前那般冰冰冷冷的，而且更添了三分低沉，無形之間，周遭的空氣都仿佛變得凝滯了，莫大的壓力讓本來就被重傷成半殘的那隻小鬼，每分每秒都活得更加難熬。
“是，我確實是這麽想的……這個女人，她身上的味道太吸引人了，而且……而且她的身體素質也特別好，如果，如果我可以得到她的身體……我一定可以恢複，甚至……我可以變得更強……”
鬼王的威壓，並不是尋常的魂魄可以承受得住的，雖然眼前這隻小鬼明顯就很不簡單，但是麵對著鬼界之王，她同樣隻能夠敗下陣來，乖乖回答問題是她唯一的選擇。
“很好。”
鬼王身上散發出來的壓力在一瞬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幾乎讓那鬼魂誤以為方才所經曆過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噩夢般的幻影，現如今自己醒過來了，於是一切就都不存在了。
鬼王的恐怖實力，她經此一劫，更是體驗得淋漓盡致，而且這個小鬼內心裏頭還十分清楚，自己所見識到的必然隻是冰山一角，自己的身份和鬼王相差甚遠，想要見識到他全部實力，那是自己拚了命也做不到的事情。
“你還算是識時務，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偷奸耍滑，什麽時候應該實話實說。”
鬼王滿意地點了點頭，暫時也不想把這個鬼魂逼迫得太緊。先行替薑語晴再度檢查了一遍，確定這個鬼魂沒有在薑語晴的身體之中留下任何後手，這才麵色稍霽，但仍舊冷冷地開口審問著這個鬼魂：
“說，你跟關之建他們一家三口究竟是什麽關係，有什麽冤仇，為什麽要那樣耍弄他們，非要看著他們母子失和，一家爭吵不可？”
鬼王的這個說法，那鬼魂還沒有做出什麽反應，倒先是把薑語晴給嚇了一跳。她當即忍耐不住，瞬間就驚問出聲來，滿臉都是不敢相信的生動表情，連聲音的音調都不自覺地被她自己提高了一個八度：
“一山，你說什麽？你的意思是說……關之建他們之所以會兒媳和婆婆吵架，兒子也和母親失和，彼此都覺得對方是錯的而自己才是有理的那一方，這一切……這一切都是她背後搗的鬼？”
“這是自然，否則你以為如何？你以為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發生的麽？”
鬼王毫不客氣地輕蔑一笑，卻沒有再自己繼續說下去，而是把視線轉移到了那鬼魂的身上，聲音冰寒地開口命令道：
“你說，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兒？記得好好想清楚，你若是敢在本王麵前有半句謊言，後果如何，就不用本王再多費力贅述了吧？”
“……是，我明白。”
事情一步步地發展到了現在，那隻小鬼顯然也已經完全看清楚了眼前的情況到底如何。心中那一絲僥幸，早已經在她重傷之後落入鬼王手中的那一刻，就完全消失無蹤了，如今情勢比人強，如果她還沒有打算連最後那一丁點兒的求生希望也索性破罐子破摔般徹底拋棄，那麽唯一的選擇就是——完全按照鬼王的吩咐行事。
好在薑語晴也是一個很厲害的角色，這讓那鬼魂覺得，即便在她麵前毫無骨氣地不打自招，也不是什麽讓自己難以接受的事情。雖說憑著她如此強悍的體質和過人的天賦，居然會想不明白其中關節，還要自己來解釋這一點讓人想不通，但眼下，這似乎也已經是自己唯一的一個表現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