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麵見主人
其實方才冷不丁被薑語晴喊了一聲大爺，焦百令也想起了自己過往三百年時候的那副鬼樣子，所以薑語晴後來的各種吃驚，都並未出他所料。
“一山，你和焦大……這個焦先生打什麽啞謎呢？你們一個說正常，一個直點頭，可是我還什麽都沒有弄清楚呢？我認不認得出來焦先生，和我上一次見他是不是在極北之地，有什麽關係嗎？”
“自然是有關係的。”
麵對著薑語晴，絕大多數的東西鬼王都明顯沒有什麽要隱瞞她的意思，基本上可以做到隻要她開口問了，鬼王就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等待遇，從古至今，可以說薑語晴享受到的還是第二份兒，至於第一份兒歸屬權是誰，自不消說，就是讓薑語晴感慨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的那位焦大爺了。
“你或許不知道，極北之地因為被本王設置了陣法，所以是整個鬼界最為特殊的地方。進入那裏的鬼差，無論身上的法力再如何高深，但凡隻要比本王遜色哪怕一籌，他也一定會被封存周身的法力。這樣一來，我們鬼差修煉出來的肉身，就會隨著失去法力的滋潤運轉而迅速老化，便好似那等失了水分的花朵一樣，花瓣一定會變得又幹又皺，枯萎得不能看。”
“所以你的意思是，焦先生之所以先前會是一副老人家的模樣，是因為他的周身法力被禁錮了，無法正常運轉，讓自己的肉身保持青春活力，所以才會變成焦大爺；而如今，焦先生早就已經脫困，離開了極北之地，不再受陣法克製，周身法力恢複如初，自然也就返老還童，重獲新生了，對不對？”
薑語晴這下子終於明白先前鬼王和焦百令說的到底是什麽了。真是想不到，極北之地這樣可怕，幸好自己隻被困了一天不到就跑出來了，要不然再待上幾天，不但沒得吃沒得喝，還得變成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太，這種可怕的事情光是這麽稍微想上一想，就夠叫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了。
“焦先生，從極北之地出來之後，我一直都沒有機會見到過您，所以還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跟您道謝，正好今日見到您了，請您接受我的謝意。隻是不曾帶有謝禮，下回有機會我再補上吧。”
“謝？謝什麽？”
焦百令一時間沒能弄明白薑語晴好端端地為什麽這樣說，在他看來，自己有好幾回都差點兒害死她，她不恨自己就算心胸開闊不記仇了，怎麽反倒要跟自己說謝謝？
“自然是多謝您把我從極北之地裏頭救出來了。若是沒有您和您的物靈小玉幫忙的話， 說不定我到現在還被困在極北之地裏頭，挨餓受凍呢，這份恩情，我不會忘記的。”
薑語晴說得理直氣壯，倒是聽得焦百令一時半會兒多少有了那麽一點兒心虛。他一向都是有一說一，怎麽做便怎麽當的那種人，對於當時能夠從極北之地裏頭出來的前因後果，焦百令自認為了解得比薑語晴要清楚許多，雖說不明白具體緣由，但有一點很顯然的就是，沒有薑語晴的話，他焦百令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突破陣法順利脫困的。
也就是說，若是真要為此事道謝，那該說出口的人應當是他焦百令，而不是薑語晴。
“不用謝了。那日能夠離開極北之地，固然有小玉的功勞，但也同樣是拜你所賜。此事已經過去，本座今後也不想再提，你更加不必記掛著要謝什麽恩了，本座對你並沒有什麽恩情。”
薑語晴被焦百令這一通話硬邦邦地給頂了回來，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接什麽話才好。不過想一想先前焦大爺的那副脾性，這會兒他不領情，似乎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反倒更加讓薑語晴相信眼前之人就是先前那人，兩者的身影，漸漸地開始重疊在了一起。
鬼王無聲地一笑，終於瞄準機會插了一句嘴，卻是在給焦百令下逐客令的。薑語晴立馬就明白，鬼王想單獨和自己談一談了，正好她也有些問題上未曾弄清楚，於是選擇了沉默，沒有再多說什麽，就這麽看著焦百令退出了鬼王殿，遠遠地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當中。
“小的十七，拜見主人！”
十七不知道那瓶藥劑是個什麽東西，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鬼王的手段一定會比自己的這位原主何老板厲害百倍不止。
何老板設下的印記不僅從來沒有發揮過作用，而且現在還直接被鬼王出手給凍結了，自己除了本事不濟，在其他方麵已經沒有什麽需要擔心何老板的了，與此相反，鬼王這個新主人，才是真正的龐然大物，讓十七興不起半絲陽奉陰違說一套做一套的念頭來。
所以，這一次回來，十七心頭早有決斷，她是站定了鬼王這個陣營，決心從此以後為鬼王賣命的了。
“你回來了？這麽快，難道是行動失敗了？”
何老板的手底下養了很多隻藥鬼，但他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任何一隻，其中自然也包括十七在內。所以，十七這一次回來複命的待遇，還是和以前別無二致，她可以聽到聲音，卻絕對見不到人影，而且就連聲音，都像是四麵八方同時傳遞過來的一樣，叫她無從分辨。
不過這樣的場麵，十七早就習慣了，當下更是見怪不怪，絲毫不以為意，徑自麵朝前方，朗聲回應道：
“回稟主人，此次行動一切順利，托主人的福，小的已經把主人要小的了解的事情都弄明白了。”
“哦？你的辦事效率不錯嘛？說來聽聽，是什麽狀況，有何有價值的情報？”
聽見何老板的命令，十七當下不敢怠慢，連忙按照之前鬼王所交待過的那樣，把薑語晴和鬼王之間真正的關係，鬼王對待薑語晴的真實態度都一一做出了匯報。
“如此說來，他們果然是人前恩愛如夫妻，人後卻其實是上下級了？”
“根據十七的觀察，的確是這樣的。小的曾經嚐試著借由薑語晴的身體去接近鬼王，想不到鬼王卻對此很是反感和厭惡，直接一把就將小的掀翻在地上了，小的還受了一點兒小傷。”